第八十四章 新年將至
陸守財厚著臉皮道:“一條也不夠用呀,連個替換的都沒有,你再多做幾條唄?!?p> 沈安然嗔他一眼道:“說得好像沒有我做的帕子,你就沒得用了似的,你以前的帕子呢?”
陸守財討好道:“有了你做的帕子,誰還用那些呀。”
沈安然被他給哄樂了,“行,等著吧。”
說完,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指著對面的椅子道:“你也坐,你不來找我,我也準(zhǔn)備去找你的,鋪子的分紅已經(jīng)算好了,我這就讓人拿給你。”
陸守財真誠地道:“然兒,分紅你就留著用吧,以咱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不用分得這么清楚?!?p> 沈安然搖頭道:“那不行,咱倆關(guān)系再好,現(xiàn)在還不是一家人呢,何況我們可是簽過合約的,我怎能不給你分紅呢?!?p> 話落,她就揚聲喚道:“云霞,你去我屋子里,將給陸公子準(zhǔn)備的紅封拿過來?!?p> 守在門外的云霞應(yīng)聲后,去到沈安然的屋中,將抽屜里的紅封拿了過來。
陸守財有心不收,但見沈安然堅持要給,也就沒有再多推辭。
他將銀票取出來一看,有些吃驚地道:“怎么會這么多,你是不是多給了?”
問是這么問的,但他如此說只是表示驚訝,他知道這里應(yīng)該就是鋪子三個月盈利的兩成了。
鋪子開業(yè)至今才剛滿三個月,何況剛開業(yè)時生意并不太景氣,如今兩成的分子竟然就有六百多兩。
如此算來,鋪子三個月的收益豈不是有三千多兩。陸守財被這個數(shù)目驚到了,他的綢緞莊收益也不錯,但至少也得半年才能賺到三千兩。
難怪美尚閣的東家不惜鋌而走險也要打擊凌云成衣鋪,原來這里面有著這么大的利益。
沈安然眸光閃亮地看著陸守財,說道:“當(dāng)然沒有多給你了,鋪子三個月盈利可是有三千多兩的,怎么樣,沒有后悔入股吧。”
陸守財深情地望著沈安然說道:“嗯,我的然兒真能干?!?p> 這句不是情話的情話,再配上陸守財深情款款的眼神,直令沈安然羞紅了雙頰。
云霞在將紅封送進來后就退了出去,此時屋中只有陸守財和沈安然兩人。
陸守財看著沈安然羞紅的小臉,不再忍耐地起身上前,一把抱住了沈安然。隨后,他的唇就壓了下來,沈安然被動地承受著這個熱情的吻,直到喘不過氣來,才伸手推開了陸守財。
陸守財戀戀不舍地離開沈安然的唇,抱起沈安然,讓她坐在自己懷中,問道:“你的家人是不是快要來京都了?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將你給誘拐了,他們會不會找我興師問罪?”
沈安然窩在陸守財?shù)膽阎?,想象了一下父母知道自己和陸守財?shù)氖虑楹?,會有的反?yīng),苦著臉告訴陸守財?shù)溃骸拔腋赣H和我哥哥們會挨個兒地來找你切磋的?!?p> 陸守財苦笑道:“我把人家的兒子給騙走了,人家不找我算賬才怪呢?!?p> 沈安然安慰他道:“我母親應(yīng)該能同意我們在一起。”
陸守財有些受寵若驚地道:“你母親這么開明嗎?”
沈安然這才想明白陸守財糾結(jié)的是什么,心中暗樂,口中解釋道:“不是她開明,是她會尊重我的選擇?!?p> 不得不說,楚若婉確實是一個十分開明的母親,她從來不會勉強沈安然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從小到大,關(guān)于沈安然的事情,楚若婉都會讓她自己做主。
陸守財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不知她能不能接受沈安然呢,這個問題有些棘手呀。再想到他的父親和嫡母,一個根本不會管他的事,另一個巴不得他不娶妻生子呢。
多說無用,兩人不再討論這個問題,靜靜地享受起了這難得的相聚時光。
直到日頭偏西,陸守財才不舍地起身告辭,并和沈安然約定,過了年就來找她。
沈安然點頭同意后,將陸守財一直送出了楚府的大門。
臨近春節(jié)越近年味越濃,到了除夕這一日,楚府的主子們?nèi)季鄣搅酥髟骸?p> 楚北雄張羅著要親自去寫春聯(lián),沈安然見眾人都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就知道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她很好奇,外祖父這個武將會將春聯(lián)寫成個什么樣子,就以幫著磨墨為名跟去了書房。
沈安然乖乖地磨好墨,那邊楚北雄已經(jīng)將裁好的紅紙鋪到了桌面上。楚北雄提筆蘸滿墨汁,揮筆就在紅紙上寫了起來,一氣呵成,半邊對聯(lián)片刻寫好。
沈安然殷勤地雙手托起寫好的對聯(lián),邊等著墨跡變干,邊欣賞了起來。
只見紅紙上書“心想事成興吾家”,楚北雄的字雖然稱不上名家之作,但也是剛勁有力,字透紙背。
沈安然又轉(zhuǎn)頭去看下聯(lián),此時楚北雄已將下聯(lián)寫好了,下聯(lián)寫得是“萬事如意展宏圖”,最后的橫批是“五福臨門”。
沈安然手腳麻利地將寫好的春聯(lián)放到旁邊的椅背上晾干。
楚北雄又拿起裁剪得四四方方的紅紙,寫上了幾個大大的“?!弊?。
等到墨跡干透,楚北雄就吩咐侍從,將春聯(lián)和福字貼到了大門外。
寫好春聯(lián)回到主屋,沈安然才發(fā)現(xiàn),屋中的女人們也沒有閑著,人手一把剪刀,全都在低頭剪著窗花。
沈安然拿起楚老夫人剪好的一個窗花展開看了看,竟然是一個張口大笑的胖娃娃,惟妙惟肖的圖案看得沈安然愛不釋手,她忍不住出言贊道:“外祖母,您這手藝可真好,怎么我娘沒有剪過呢?”
楚老夫人慈愛地笑道:“你娘她呀,不喜歡這些個東西,每逢過年的時候,我們在屋中剪紙,她都會自己跑出去玩,一讓她坐下和我們一起剪紙,她嚷嚷頭疼。”
沈安然回想了一下,楚若婉雖然是個溫柔的女子,但她身上有著十分明顯的,被嬌寵出來的小女孩兒心性。
在沈安然這幾個孩子面前,她會盡量地表現(xiàn)得成熟穩(wěn)重一些,但在和沈君為獨處時,她就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活潑調(diào)皮的本性。
沈君為也一直寵著她,即便如今這個年紀(jì)了,楚若婉本性絲毫未改。
楚老夫人自然了解自家女兒,提到楚若婉就住不了口,當(dāng)即和沈安然爆料了不少楚若婉小時候的趣事,沈安然聽得津津有味。
年紀(jì)大的人,都喜歡回憶些往事,難得沈安然能耐著性子聽她絮叨,楚老夫人就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
她這邊和沈安然說著話,手上的活兒也沒有落下,仍然熟練地剪著一個個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