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 物以類聚
第三一四章物以類聚
她想也不想地用腹語喚一聲“司馬唯亭?!?p> 習(xí)武的司馬唯亭非常淺眠,華聚只喚一聲他就立即睜眼。
可他并未看見任何人。
在他以為是幻聽想閉眼的時候,華聚再次出聲“我是蓉側(cè)妃,現(xiàn)在用千里傳音跟你說話?!?p> 未免影響司馬雨桐,司馬唯亭依舊是躺著,也開始用腹語回復(fù)白倩蓉。
“蓉側(cè)妃,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何你們會在這兒?”華聚避開千里傳音能夠傳到這里,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司馬唯亭將他和司馬雨桐被勛二從楠緣山莊趕出來,之后被叱赫狼抓來的種種一一告知。
“勛二竟然這樣做?這是為何?”華聚瞠目結(jié)舌,她沒想到最近發(fā)生這么多事兒,為了營救小不悔,她連自己也搭了進去。
司馬唯亭想了想才回復(fù)“許是因為我們留在楠緣山莊,會讓司馬全然有機可乘?!?p> 司馬全然...
華聚有些咤異他的稱呼,卻沒有多問。
“所以我們也并未責(zé)怪勛二,只是沒想到竟然被叱赫狼的人給抓來了?!彼抉R唯亭有些無可奈何。
華聚恍然大悟,卻忍不住疑惑“既然是被抓來的,應(yīng)該是被關(guān)押在牢房里,怎的是住在如此舒適的房間里?”說著就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比起顧西狼的房間要好得多。
是她討厭顧西狼的錯覺嗎?
司馬唯亭遲疑地看著黑暗中傳來白倩蓉聲音的方向,久久不發(fā)一語。
“別告訴我,你是叱赫狼一直在找尋的傳人?”華聚何等聰明,見司馬唯亭如此遲疑,就憑著猜測說了出來。
司馬唯亭咤異之余是佩服的“沒想到還是讓蓉側(cè)妃猜中,他們確實懷疑我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傳人,可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
“你身上有那一枚胎記?”華聚指的是似月似鐮的胎記。
司馬唯亭點點頭“沒錯?!?p> “我記得把你帶去東洋國的是叱赫狼的一個長老?”華聚接著說道。
司馬唯亭差點兒就嘖嘖稱贊白倩蓉的聰慧,他順著她的話說道“沒想到蓉側(cè)妃連這個也知道,沒錯,當(dāng)初帶著我去東洋國的是顧九長老,我管他叫顧九叔。”
“這就八九不離十了,只要見到你說的顧九叔,就能證明你的身份。”
“確實是只有顧九叔可以證明,只是我現(xiàn)在算是被軟禁...”所以他哪兒都沒辦法去...司馬唯亭再次表現(xiàn)無奈。
“這個我覺得你不用擔(dān)心,顧九叔一定會想辦法來尋你,屆時你的身份就能得到確認(rèn)。”華聚給了司馬唯亭一顆定心丸,她可以肯定叱赫狼不會任由司馬唯亭的身份懸掛著的,尤其如今的首領(lǐng)顧西狼是個凈壞事兒的主。
“說的也是?!彼抉R唯亭表示認(rèn)同。
“對了,今兒你我的對話千萬別對其他人說,包括桐桐。”華聚在離開之前給司馬唯亭這個囑托。
司馬唯亭難掩好奇“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讓蕭煜以為我比他強?!比A聚只好編了一個謊言,蕭煜其實已經(jīng)知道她能夠靈魂出竅的事。
她是不想叱赫狼或紫云山莊的人知道這事兒,否則她再聰明也沒辦法脫逃。
為今之計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逃出去。
蕭煜一定很擔(dān)心她吧!
想到這里,華聚的心赤赤痛。
司馬唯亭聞言恍然大悟,也是,身為男人,當(dāng)然是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能夠依靠、依賴自己,若女人比自己強,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反倒是他需要女人的保護,那么他這個男人的自尊與顏面又該擺在哪里?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彼抉R唯亭對著白倩蓉保證。
華聚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信你的。”
翌日一早,華聚從睡眠中醒過來,整個人精神好了許多??粗鴼馍黠@比昨天好的她,紫云莊主的心情也愉悅許多。
原來白倩蓉的喜怒哀樂能夠牽扯著他的喜怒哀樂,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早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你整理一下出來吃吧?!弊显魄f主瞥著睡眼惺忪卻異常精神的白倩蓉,語氣有些冷。
他絕對不能表現(xiàn)出對她的在意,否則她就會知道她是他的軟肋。
華聚沒有搭話,紫云莊主睨著她片刻走出房間,藍衣女子從房外走進來。
華聚明白,她這是被強制叫起床用早膳。
她保持沉默,扯線公仔式地任由藍衣女子伺候洗漱梳妝,然后來到紫云山莊的膳廳。
早膳沒有想象中的豐盛,是一些清淡而她卻喜歡的食物。
華聚內(nèi)心沒有任何波瀾地落座,也不與紫云莊主有任何眼神交涉,什么都不說地開始動筷。
她的吃相很優(yōu)雅,令紫云莊主忍不住回想起,上回在人造瀑布一起用膳的景象。
兩個景象融合,紫云莊主才發(fā)現(xiàn),那時的她與眼前的她根本截然不同。
那時她跳脫頑皮而粗魯,現(xiàn)在她孤傲冷漠卻優(yōu)雅。
微不可查地輕嘆,紫云莊主也開始動筷,現(xiàn)下兩人這般平靜地用膳,也表示著接下來的交鋒會很精彩。
他收到消息,顧西狼失手重傷,幽婆婆和九色神女也傷得不輕,至于蕭煜...
他沒想到蕭煜竟是那般命大,遇上顧西狼如此強大的對手也能活下來。
嘴里咀嚼著蛋皮,紫云莊主的眸光卻冷凝瘆人。
蕭煜一定要除掉。
這邊紫云莊主在醞釀著另一項狠毒的計劃,同桌的華聚腦子也沒閑著。
憑著昨晚的靈魂出竅,華聚去了一趟楠緣山莊與蕭煜溝通一輪,除了報平安,還獲得一個結(jié)論。
顧西狼不是叱赫狼眾望所歸的首領(lǐng),被軟禁的司馬唯亭,有極大的可能是他們真正的傳人,他有很大的機會成為叱赫狼的新首領(lǐng)。
更是叱赫狼所希望接任的首領(lǐng)。
他們一定要讓司馬唯亭坐上那個位置,這樣他們才有籌碼保護楠緣山莊和謐瑯族。
另外,顧西狼聯(lián)合紫云莊主算計著他們,蕭煜和華聚都深覺不能再坐以待斃,他們得做出相對的反擊。
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司馬唯亭是叱赫狼真正的傳人這事宣揚出去,但在這之前得先通知顧九長老,讓他去叱赫狼的寨子將司馬唯亭解救出來。
第二件事,則是破壞叱赫狼和紫羅蘭之間的合作,畢竟契約上的押印是顧西狼的,而非真正傳人司馬唯亭的。
只要顧西狼不再是叱赫狼的首領(lǐng),那么紫云山莊和叱赫狼的契約也就沒有意義。
第三件事,就是戳穿宮中假皇帝的真面目。
蕭煜收到蕭璇讓陸非迅送來的密信,才知道原來宮里他們一直喚父皇的人并非真的父皇,真正的父皇不知去向。
而現(xiàn)在這個假父皇,竟然跟二哥蕭鋝感情甚篤,事事都以他為先,讓整個朝廷議論紛紛不止,還揣測出許多留言。
最嚴(yán)重的留言自然是父皇舍棄他這個四皇子,改而把蕭鋝當(dāng)成新的儲君來培養(yǎng)。
蕭煜暗自驚嘆,二哥竟然是這般的深藏不露,他從未想過二哥會是那個參與叛變的人。
其實他更加不知道,由始至終蕭鋝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人...
倒是陸非迅,還真是辛苦他了。
為了探視被軟禁在宮里的蕭璇,他使出了一直以來極少用的輕功夜探皇宮。
兩人見面除了互訴相思,倒是沒忘記將正事的消息一一帶出來。
接下來除了要處理顧西狼和紫云莊主,還有宮里的太后娘娘等人都必須解救出來。
做了這些總結(jié),蕭煜和華聚兩人就正式的收起韜光養(yǎng)晦的心情,準(zhǔn)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zhàn)!
....................
莘王府摘星小院,蕭堯正在指揮著下人清理以及調(diào)整里頭的擺設(shè)。
再過不久,他即將迎娶單家的義女范采湘。
近些日子,他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往單家跑,表面上確實是找心愛的女子范采湘,實際上是與單衛(wèi)國說著蕭煜和白倩蓉的計劃。
他現(xiàn)在非常慶幸向來跟蕭煜不對符,還因為白倩蓉而與蕭煜幾近反目,現(xiàn)在得以以反向的姿態(tài)從中和單家里應(yīng)外合。
他也通知了趙弗洋跟進孫又苒和司馬浩然之間合作的兵器鑄造生意,一旦確認(rèn)地點就趕緊告知,他必須從中阻攔,不得讓兵器鑄造順利完成。
至于范采湘,在知道蕭堯故意在皇帝面前求娶她,其實就是為了接近單衛(wèi)國,就收起對他的猜疑。
身為王爺,連接近朝廷命官都得這么大費周章,她還怎么忍心責(zé)怪他太過張揚?
他只不過利用這件事搭建與單衛(wèi)國交好的橋梁,從而將蕭煜和白倩蓉的消息傳達給他們。
他也算是用心良苦、機關(guān)算盡。
兩人的感情一直都在升溫,每每跟單衛(wèi)國談完正事,蕭堯總會待在范采湘的院子里半天,用了晚膳之后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單家。
就在昨天,單衛(wèi)國終于松口,說同意將范采湘嫁給他,而且一定要是莘王正妃。
蕭堯在范采湘害羞的情況下滿口答應(yīng),說原本就是要娶她為正妃。
這事兒很快就傳遍整個濤悅城京,被軟禁的孫又虔毫不知情,每天都在跟孫又苒斗智斗法。
現(xiàn)在的戰(zhàn)局是平局,她還在再接再厲著...
然而,正高興的籌備著婚事的蕭堯,并沒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變數(shù)。
另一邊廂,趙弗洋成功追蹤到兵器鑄造的基地,就在南陵與東洋之間的一座山間,那里有一處極為隱秘的山口,兵器鑄造基地就在洞里頭。
趙弗洋按兵不動,讓人將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蕭堯手中。
蕭堯收到消息時只給趙弗洋三個字:撬過來。
趙弗洋何等了解蕭堯,當(dāng)下親自面見提供器具鑄造兵器的人,原來就是原本要與他們合作的兵器鑄造師傅。
與他再三調(diào)和,雙方達成協(xié)定,重中之重的條件,是必須先隱瞞孫又苒和司馬浩然。
只要有錢賺,跟誰合作都一樣。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兵器鑄造師傅同意了。
一直等不到司馬唯亭和司馬雨桐回歸的司馬全然,在通知紫云莊主前去淮城的楠緣山莊查探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將司馬唯亭和司馬雨桐唯一的安身之所給毀了。
他確實也想滅了蕭煜,但他一時沒想到會牽連司馬唯亭和司馬雨桐,在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錯誤,他急忙派人前去跟進。
誰成想,淮城的楠緣山莊人去樓空,里頭所有的暗衛(wèi)都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
接著他讓人聯(lián)系紫云莊主了解情況,才知道紫云莊主控制住玄玖村謐瑯族,直接影響淮城的楠緣山莊。
至于司馬唯亭和司馬雨桐,則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
這讓司馬全然非常不高興,在回信中斥責(zé)紫云莊主沒有顧及他司馬全然的人,對淮城的楠緣山莊太趕盡殺絕,不留后路。
紫云莊主看著司馬全然的回信嗤笑一聲,只回了八個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氣得司馬全然砸了府里最珍貴的一座花瓶,那是東洋皇親選他為儲君時特意賜予,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碎片。
司馬全然才知道紫云莊主有多么的狡猾。
紫云莊主就是一個只會讓人當(dāng)出頭鳥,自己則是在后頭看著時機的人。
一個介入的時機,以獲得最終利益的人。
可惜他已經(jīng)上了紫云莊主的船,現(xiàn)在想要下船已經(jīng)來不及,船已經(jīng)開到海中央,除非他中途跳海,否則他必須繼續(xù)前行。
后悔嗎?
怎么可能?
反正最后內(nèi)亂導(dǎo)致生靈涂炭,影響最大的是南陵國而非東洋國,他只需在必要的時候稍微出手即可。
紫云莊主從來都不親自執(zhí)行任何偷雞摸狗,他又何嘗是?
他和紫云莊主能夠如此惺惺相惜,自然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物以類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