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代價
第二三八章代價
初冬的降臨,讓街上的攤販漸漸地都不出來擺攤,幾乎都躲在各自的家里圍著火爐取暖。
可東洋國九公主司馬彩昕,卻是得歷經(jīng)這冬天帶來的寒冷風霜,跟著蕭堯派來的迎親大隊從東洋國前往南陵國。
一身高貴東洋國公主裝扮的她,在馬車里以棉被緊緊裹著,懷里還抱著不斷更換的暖爐。
大隊已經(jīng)來到東洋國與南陵國邊境的交界處,只要過了這交界處,就是南陵國的地線。
走了半個月,司馬彩昕的心情依然是澎湃的。沒想到蕭堯會派人到東洋國求娶她,讓她一下子覺得自己已經(jīng)升上了天。
想象著成親后與蕭堯琴瑟和諧、甜甜蜜蜜,司馬彩昕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大。
在這如此寒冷的天氣之下,司馬彩昕還笑得出來,讓跟在她身邊的人都不禁松了口氣,畢竟這樣的天氣還得大老遠的去另一個國家,其實是非常煎熬的,難為公主這般矜貴的身軀都忍受得了,還不曾對他們發(fā)脾氣,他們真的該謝天謝地。
南陵國給東洋國派去的迎親大隊如今的所在地,已經(jīng)在蕭堯的掌握之中。
兩國邊境的交界處,發(fā)生意外的風險是非常高的,蕭堯為了確保司馬彩昕的安全,將首席暗衛(wèi)悸風給指派過去作為首要保護,還讓悸風的暗衛(wèi)隊做好防衛(wèi)措施。
蕭堯的這般舉動大大的感動著司馬彩昕,也就特別安心的隨著迎親大隊而去。
終于,大隊選擇在臨近南陵國地線之前的一個茶寮歇息,先用個飯喝個茶才繼續(xù)路程。
司馬彩昕是公主,身份尊貴,不能隨意的就出來跟著大隊人馬吃飯喝茶,只能等貼身侍婢給她帶來食物。
不一會兒功夫,侍婢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了馬車,看著托盤上簡單的食物,司馬彩昕實在食不下咽,她皺著眉頭擺擺手。
侍婢知道公主這是嫌棄這粗茶淡飯,立刻勸說“公主,您就先將就著吃點兒,待您與莘王爺大婚,想要什么美食那是您一句話的事兒?!?p> 侍婢這般說倒真是讓司馬彩昕受用得緊,隨即勉為其難就吃著她端來的食物。
雖然于她而言真是難以下咽,但是為了將來能夠與蕭堯有更好的發(fā)展,她忍了!
侍婢松了一口氣,目視著司馬彩昕慢慢的將飯菜吃完,然后遞上茶水讓她漱一漱口,才端著所有碗筷茶具退下。
等待著其他人吃飽的當兒,司馬彩昕拿出隨身攜帶的書籍,開始翻閱。也許是舟車勞頓,現(xiàn)在又看書看得有些久,眼皮好像開始變得沉重。
漸漸的,她雙眼隨著困意襲來而慢慢地閉上,手中的書籍也隨著松開的手而落到了腳邊。
大隊還未繼續(xù)路程,大家都還在茶寮吃喝聊天歇息,公主乘坐的馬車只有貼身侍婢守著,此時她也是坐在馬車門口打著盹兒。
天冷,沒事兒做自然是想睡的了。
突然,茶寮四周冒出近五百的山賊,團團包圍了茶寮和司馬彩昕的迎親隊伍。
這樣的陣仗嚇著茶寮的老板和東洋國的大隊,老板趁勢躲起來,東洋國大隊則是紛紛取出身上掛著的刀,開始與山賊血拼。
悸風和他帶著的近百名暗衛(wèi)也加入了戰(zhàn)局,但是局勢并未進入良好狀態(tài)。
這山賊來勢洶洶,看起來在這邊境交界處的時日已久,對于如何攻打、如何守衛(wèi)做得恰到好處,令悸風等暗衛(wèi)無處可攻也無處可躲。
東洋國的侍衛(wèi)大部分都丟了命,悸風等人也受了傷,打盹兒的侍婢被山賊一刀砍了,直接在睡夢中進了陰曹地府。
悸風見狀正想沖到馬車企圖保護司馬彩昕,迎面來了更多的山賊圍攻,他無法脫身,只能眼睜睜看著山賊闖進馬車,將半睡半醒的司馬彩昕扛了出來。
被山賊扛著的司馬彩昕,在出了馬車看到外頭的情況時徹底清醒,抬手大力拍打著扛著她的山賊說著放開我、放開我,然后就聽見有人叫喚著她。
“彩昕公主!”那是悸風,被十幾個山賊圍攻,任他再好的武功也無法突破。
司馬彩昕聽見悸風的叫喚,轉頭去看,正好看見悸風被一個山賊砍傷了背。
“啊!”司馬彩昕尖叫一聲,竟是惹怒扛著她的山賊。
他惡狠狠的警告“給我安靜點,否則就要你的命!”
司馬彩昕是公主,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未曾遇過甚至聽過這樣的事,親眼目睹、親身體驗讓她頓時不知所措。
看著司馬彩昕被山賊扛著越跑越遠,悸風急了,胡亂砍了幾個山賊就想沖出重圍,結果身后一名山賊極其狠厲的對著悸風的后背又是一刀。
連受兩刀讓悸風無法再撐下去,口吐鮮血的同時,亦看到越來越遠的司馬彩昕,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著他。
司馬彩昕親眼看著悸風為了沖過來救她而再次受了一刀,接著就是吐血倒地。
他是不是會死?!
“放開我!”司馬彩昕害怕極了,她奮力的拍打著山賊,卻換來山賊一聲低罵,頸脖處一痛,她就失去了意識。
那邊還在打,在悸風受了兩刀,往冰冷的雪地倒下那一刻,他的暗衛(wèi)群也不淡定了,全都放棄抵抗沖到悸風身邊,迅速將他帶走。
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東洋國侍衛(wèi),根本不是山賊的對手,也都成了山賊的刀下亡魂。
....................
馬車里,司馬彩昕悠哉地翻閱著隨身攜帶的書籍,忽然外頭傳來刀劍碰撞聲,接著就是一名山賊模樣的男子闖進來,殺了她的貼身侍婢,然后將她扛出馬車。
無論她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
在混亂中,她聽見悸風的叫喚,然后就看到悸風受了兩刀,她害怕得大力拍打扛著她的山賊,不料卻是惹怒山賊,將她扔在冰冷的雪地,抽出他身上的大刀對著她就砍了下來...
“啊!”司馬彩昕驚叫著睜眼,眼前的山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地方。
簡陋卻干凈的一個房間,旁邊是一張極其普通的床鋪,一臺柜子,一張小小的四方桌子和四張圓椅。
環(huán)顧四周,司馬彩昕松了一口氣,因為山賊不見了,就表示她獲救了。
然而,在身體松懈的當兒,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竟是被鐵鏈鎖綁著在一座木樁上。
“怎么回事?”為何她會被綁著?難道她根本就沒獲救,這里是山賊的所在地?!
一道開鎖聲傳來,她驚恐轉頭,不一會兒門就向內(nèi)被推開,走進來的先是兩名陌生的臉孔,接著就是悸風。
“悸風?”司馬彩昕叫道,隨即一臉欣喜“你沒事?你沒事就好!你是來救本公主的對嗎?就知道王爺一定會派人來救本公主。快,給本公主松開這鎖鏈,綁得本公主的手好疼!”
司馬彩昕驚喜之余,卻語帶命令,然而悸風大步走進來,就與先前兩名男子站在一起,完全不給她任何眼神。
“悸風,還愣著干什么?”司馬彩昕見狀立即再次的叫喚著,心里則是著急不已。
悸風紋風不動,對她完全不理不睬。
“悸風,難道你不是來救我的嗎?”司馬彩昕再也沒辦法淡定,剛才明明看著悸風拼了命的要救她,結果就受了重傷。
現(xiàn)在悸風怎么就站著不動呢?!
不對,悸風怎么沒有包扎?
他身上的傷呢?
“是不是很好奇,為何你會在這兒?”一道好聽的男子嗓音從門口處傳進來。
司馬彩昕的目光從悸風身上移開,轉而看向門口,就看見蕭堯一身藏青色蟒紋錦衣,瀟灑帥氣地走進來。
司馬彩昕欣喜若狂“王爺!彩昕就知道王爺是喜歡彩昕的,您是親自來救彩昕的是不是?”說著就扯動了鎖著四肢的鎖鏈,傳來鐵器不規(guī)律的碰撞聲,聽著還挺悅耳。
蕭堯嘖嘖兩聲露出挪揄的神色,他瞥她一眼,隨后轉身對著門口伸手。
司馬彩昕順著他伸出的手,再次看向門口,就見范采湘一身與蕭堯極襯的色系,暗綠色兩件式綿衣裙,頭上是高貴的流云髻搭配著幾朵精致的碧綠發(fā)飾。
就著蕭堯伸出的手,范采湘很自然就將手搭進去讓他握著。
這一幕刺激著被栓著的司馬彩昕。
“你們...”司馬彩昕睜著充滿怒火的雙眼瞪視著范采湘,她咬牙切齒大叫“范采湘,你這個下作的女人!你勾引我丈夫!”
“誒!”蕭堯立時開口止住她的胡言亂語。“這里沒有人是你的丈夫,你現(xiàn)在可是被我們給拿捏住了,怎么還如此囂張呢!”
“王爺,您怎么就不承認呢?我們只差拜堂就是夫妻,在彩昕的心里,王爺早就是彩昕的丈夫?!彼抉R彩昕露出深情的神色,對著蕭堯說得真切。
蕭堯卻再度嘖嘖兩聲“很抱歉,我蕭堯這一生只有一個妻?!彼麑⒎恫上鎿нM懷里,眼神卻對著司馬彩昕摒射出犀利的眸光“絕無可能是你?!?p> “不會的,王爺您不是去東洋國求娶彩昕嗎?”司馬彩昕急了,為何蕭堯會有出爾反爾的表現(xiàn)?!
“本王求娶的可是東洋國九公主司馬彩昕?!笔拡蜾J利的雙眸不客氣地剜著她。
“我就是司馬彩昕,就是東洋國的九公主,王爺,我就是司馬彩昕!”司馬彩昕扯動著鎖鏈,再次發(fā)出不規(guī)律的碰撞聲,惹來范采湘輕輕蹙眉。
“啊,本王忘了讓人通知你?!笔拡蛞桓焙鋈幌肫鸬纳袂榭聪蛞慌缘募嘛L。
悸風立即上前一步對著蕭堯躬身“回主子,據(jù)屬下的人匯報,彩昕公主被山賊擄走,屬下的人找到公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沒了氣息,且斷氣之前像是被人侵犯過?!?p> “你胡說!本公主好好的就在這兒!怎么可能沒了命!王爺!我真的是司馬彩昕!王爺!”司馬彩昕聽著悸風對蕭堯的匯報,立時慌亂不已,情急之下已經(jīng)沒有形象可言,現(xiàn)下更是瘋了一般地狂喊。
蕭堯?qū)χ嘛L擺手,悸風退回原來的位置繼續(xù)目不斜視。蕭堯轉而睨向懷中的范采湘,眼神極其溫柔“看來有人還搞不清楚狀況?!?p> 范采湘很配合的搭了一句“那你就趕緊的給她揭蠱,否則她死的不明不白的去了鬼域還投不了胎?!?p> “賤女人,你給我閉嘴!”司馬彩昕對著范采湘瘋喊。
“悸風?!笔拡蚵勓詥玖艘宦暋?p> 就見悸風扔給身邊其中一人一個眼色,那人二話不說,上前啪的一聲扇了司馬彩昕一個耳光。
司馬彩昕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也出了血。她甩了甩頭讓自己不那么暈,抬頭看向已經(jīng)退回原處的男子,再看著蕭堯。
蕭堯目露兇光直直的盯著她,令她不寒而栗。
就聽蕭堯冷冷地啟唇“這是你出言不遜的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