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想不想我來
第四十三章想不想我來
當(dāng)華聚聽翠依匯報說蕭煜已經(jīng)坐在正堂等候著她的時候,她臉上的緊張與興奮毫不掩飾。
為她梳妝的翠依一邊偷笑一邊繼續(xù)著手邊的動作,華聚見狀也不理,她就是想見蕭煜怎么了?
梳妝打扮完畢后,華聚一身鵝黃色連緞帶絲綢長裙,頭上是端莊的流云髻,略施脂粉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與翠依一前一后的往正堂走去。
一走入正堂內(nèi)廳,蕭煜正在與白旗安夫婦相談甚歡。蕭煜一臉如沐春風(fēng),臉上是淺淺的微笑,與白旗安夫婦禮貌的聊著。
當(dāng)華聚踏入內(nèi)廳之時,幾人同時轉(zhuǎn)頭看過來。她先對著蕭煜禮貌的屈膝行禮,一句民女見過四殿下,才對著父母行禮。
蕭煜一句免禮之后,華聚落落大方的走到父母坐著的方向,在他們身邊的位置落座。
幾人繼續(xù)聊著天,華聚則不著痕跡的偷瞄著上首侃侃而談的蕭煜。
他略瘦了,卻不減他的風(fēng)姿??±实哪樕?,掛著微笑,眼里的笑意,很明顯的告訴在座的人,他是打從心底里高興。
斂下眼簾,華聚勾了勾嘴角,不著痕跡的笑了。
上首的蕭煜,雖與白旗安夫婦聊著天,可下首白倩蓉的一舉一動全都沒有逃過他的眼。忍著心中的雀躍,他努力讓自己專注于與長輩們聊天的樂趣中。
一會兒之后,白旗安夫婦也知道年輕人想要單獨處一處,于是兩位長輩識相的說有事情要處理,留了蕭煜用午膳之后就離開了內(nèi)廳各自忙碌。
勛一與翠依雖偶有不對眼的時候,可兩人的主子看對眼了,為了讓兩位主子能夠好好的聚一聚,勛一和翠依對視一眼,極有默契的一起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內(nèi)廳。
坐于上首的蕭煜站起身來到了白倩蓉的面前。
華聚抬頭看著他,漂亮的水眸凝視著他清俊的臉,然后微微笑著。
蕭煜溫和的開口“還避我么?”說著的時候已經(jīng)伸出了手。
上一次為她輸了內(nèi)力,她忽然的抱著他,隨后卻貌似落荒而逃,再后來的避而不見也不回信,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兒,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兒,他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華聚低頭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再抬頭看著一臉柔情笑意的他,嫣然一笑亦伸出了手,卻俏皮的往他伸出的手掌上拍了一記。
蕭煜已經(jīng)知曉她的調(diào)皮,在她拍下的那一刻立即握緊了她的手,眼神充滿了柔情的看著她。緩緩的,將她自檀香木扶手椅子上拉起,再將她拉入懷里。
華聚見捉弄他無果,好笑的任由他將自己拉入懷里。熟悉的懷抱,還有他身上獨有的青草味兒,讓華聚心里頓時踏實了。
她終于再次的與她的丈夫在一起了。
撫摸著她的頭,蕭煜柔聲說“想我沒?”
華聚在他懷里點點頭悶聲說“自然是想的?!?p> 蕭煜卻在她翹翹的屁股上拍了一記,只聽見她嗷的一聲,瞪著一雙似怒似嗔的眼神,嘴角有些不滿的撅起。
“想我為何不回信?”他可是寫了好幾封信給她,可卻一封回信也沒收到,害他以為是他襄王有夢罷了。
心虛的斂下眼簾,手指捂上他堅實的胸膛,頭再次輕輕的靠著,華聚柔聲說“我...我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碑吘乖黹L得并不出挑,蕭煜撇開身份,樣貌俊俏,身材挺拔,玉樹臨風(fēng)的,她這個普通的小白菜,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總覺著自己高攀他了。
可若是前生的自己,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蕭煜聞言心下一緊,將她摟得更緊,然后沉聲堅定的說“我蕭煜可不是看外表的?!比缛羰且驗橥獗恚撬恢币詠韺λ脑诤跖c付出算什么呢?
華聚在他懷里點頭如絞蒜,嗡聲說“我知道...”
“知道還這么想?”再一次的,蕭煜拍了一下她翹翹的屁股,然后呵呵笑著。
華聚靜靜受著,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精瘦的腰,不說話。
過了片刻,華聚才柔柔的喚了一聲“蕭煜。”然后輕推開他一些,抬頭看著他問“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不是我,是另外一個人,你會不會害怕?”說完之后就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蕭煜聽了瞬間有些咤異,他認真的直視著她,隨后噗嗤一聲笑出來,伸出食指輕刮了一下她俏麗的鼻梁說“才一見面就開玩笑,越發(fā)的調(diào)皮了呢?”
華聚聞言也隨即頑皮的吐了吐舌頭,配合的哈哈大笑,可心里是千萬只草泥馬奔過。
誰跟你開玩笑呢...
揉了揉她的頭,蕭煜忽而肅著一張臉認真說“蓉兒,你可介意當(dāng)我的側(cè)妃?”他不想委屈了她,可也不想膈應(yīng)離世了的聚兒。他心底里最愛的還是他的聚兒。眼前的女子,確實有幾分聚兒的影子。
原諒他將她當(dāng)成了聚兒的影子,他放不下聚兒,也沒辦法接受別的女子,只能如此寄托自己那未完整的愛。
華聚聽了他的話,抬頭看向他,他眼里有一絲認真,一絲柔情,一絲愧疚,一絲猶豫,一絲掙扎...她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他放不下她的前生,而現(xiàn)在的白倩蓉卻與自己擁有一些共同點。他沒辦法接受自己以外的女子卻也沒辦法不接近如此像自己的白倩蓉,于是退而求其次的,想讓白倩蓉當(dāng)他的側(cè)妃。
華聚斂下眼簾,稍稍退離他一些,雙唇緊抿微微一勾說“說這個言之過早了。”
蕭煜聽了立即覺得是自己過于緊張了。
是啊!如今蓉兒好不容易不推拒他了,突然說這個是早了些。遂點點頭,蕭煜附和著說“那我們遲些再說。”言下之意,就是她躲不了嫁與他的宿命。
華聚呵呵笑的帶過,然后轉(zhuǎn)了話題問道“你如此早就過來,是晚上不過來了么?”也是,她并沒邀請他來她的及笄小慶祝會。
蕭煜聽著她酸溜溜的話語,瞬間莞爾,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走調(diào)的問“蓉兒想不想我來?”
華聚睨了他一眼不說話,卻鼓著腮幫子。
這不是問廢話么?
蕭煜再次將她擁進懷里,輕聲說“我今兒就一直待到你的及笄聚會之后才走?!?p> 華聚聞言雙眼亮晶晶的抬頭看著他,怕自己聽錯一般。蕭煜知道她的意思,遂點點頭,再次肯定了他剛剛說的話。
華聚高興的笑了出來,一雙漂亮的水眸笑得彎彎的,甚是吸引人。
蕭煜看著心里亦是異常的開心。
這邊廂的華情,在蕭堯安插給她的暗衛(wèi)悸流給她匯報蕭煜會在白倩蓉那兒吃完晚膳才回府后,心里那個氣啊!
她緊握拳頭斥聲道“這個白倩蓉,仗著自己是皇家御用樂坊的花魁,越發(fā)的囂張了。”
悸流不語,華情所下的言論,他是不允許評論的,畢竟他的身份不適合。
松開了緊捏著拳的手,華情柔聲的說“好了,我知道了?!?p> 悸流抱拳敬禮然后回到原來的崗位上。
華情一雙柔媚的眼微瞇,心里想著,最近蕭煜對白倩蓉可是越發(fā)在意了,出差之前那是幾乎每日都會去的馥藝坊,如今出差回來的第二天就巴巴的去了,雖然他最近對自己也比之前好了許多,可這一日未與她圓房,她一日都不能安心,只要圓了房,懷了蕭煜的子嗣,她就不信自己永遠都只是個庶妃。
另一邊的莘王府,蕭堯在聽到暗衛(wèi)匯報的消息后,卻是滿意的露出了笑容。
白倩蓉這妮子越是與蕭煜親近,那么他接下來的手段就越是能湊效了。
點了點頭,蕭堯手一揮示意他退下,隨即沉聲喚來了貼身暗衛(wèi)悸風(fēng)。
悸風(fēng)恭敬拱手靜候主子吩咐。
蕭堯薄唇輕啟“傳令悸行,從今兒起負責(zé)保護馥藝坊白倩蓉?!迸c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jiān)視,那是與四皇子府的情庶妃一樣的待遇。
悸風(fēng)領(lǐng)命正要退下著手去辦,卻見主子抬手,似還有話要說的樣子,于是頓住了腳步看著他。
“讓悸行切記,勿讓白倩蓉身邊的春夏秋冬發(fā)現(xiàn)了?!笔拡虺谅?,語氣肅然的囑咐著。
他漂亮的鳳眸瞇了瞇,白倩蓉不只是蕭煜心尖兒上的人,如今更與蕭翔秘密往來,交情看似不簡單,他得先下手為強,好好的勾住她這枚魚餌。
蕭堯說完就揮一揮手,示意悸風(fēng)可以著手去辦了。
悸風(fēng)會意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心里明白,主子這是心里多了一個人,怕是未來那件事上的步子會較為艱難了。
這邊華情身邊的悸行在收到主子的命令后,二話不說的就飛身去了馥藝坊,隱下了自己的氣息,留守在了秋冬二勛所在大樹旁的另一棵大樹上。
華情知曉后氣得不輕,這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如今連莘王也心系白倩蓉了么?看她長得普普通通的,難不成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么?
而還在華情身邊的暗衛(wèi)悸流眼看著華情那氣憤的表情,內(nèi)心鄙夷不已。
這個女人還真是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了,主子起先將他與悸行安排在她身邊是為了監(jiān)視她來著,她以為是為了保護她或供她所用?
若不是她是四殿下的庶妃,主子想利用她住在四皇子府的優(yōu)勢監(jiān)視著四殿下,她以為她配使喚他與悸行么?不屑的撇了撇嘴,悸流無限鄙夷地想著。
當(dāng)然,這些想法與舉動華情是未曾發(fā)覺的。
“悸流。”華情冷聲喚了一聲。
“是?!辈恍細w不屑,主子可是吩咐了,在此女還有利用價值之時,他們一定得聽她使喚,務(wù)必讓她以為主子是十分看重她這個盟友的。
華情裝模作樣的瞟了他一眼,一臉清高的問“你的主子何時將你從我這兒調(diào)走呀?”華情的語氣傲慢,帶著不悅的態(tài)度,就連眼神也流露出了一副看狗的姿態(tài)。
悸流內(nèi)心不舒坦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不能壞了主子的事兒。于是他恭敬的說“情妃多慮了,悸流會一直留守于此?!?p> 直到你毫無利用價值為止。
華情聽了心情轉(zhuǎn)好了一些,臉上的傲慢消失,卻依舊一副清貴的模樣。
悸流心中惡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