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引蛇出洞嗎
第二十七章引蛇出洞嗎
尾隨著華情去了珍寶行的暗衛(wèi),在她從里頭出來之時已經(jīng)回避,并且隱藏著自己的氣息。
然而在華情上了馬車后,他發(fā)現(xiàn)她身后竟然跟著一條尾巴,他頓覺稀奇,于是在尾巴跟上馬車后也隨即跟上。
在看到尾巴跟著她到四皇子府外就離開以后,暗衛(wèi)才轉而去了另一邊向領頭復命,然后輾轉傳到了勛一耳里。
“據(jù)屬下的探子回報,情庶妃的確是去見了一個男人,只是對方身份目前未知。”勛一簡略的敘述完下屬的匯報之后,再以對方身份未知為總結。
蕭煜聽著皺眉,再看著手中的紙條,這是之前為了徹查馥藝坊被陷害的事時,顏知府交給他的那一張紙條。
鴿子是四皇子府的,可是紙條卻不是,而且字跡更加不是府里任何人的,那么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不是府里的東西塞進來或者是帶出去呢?
要說守衛(wèi),四皇子府雖不比皇宮,卻也不差,除了侍衛(wèi),暗衛(wèi)也不少,他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勛一見自家主子聽完他的匯報以后,眉頭一直并攏沒有舒展開來過,于是就好奇的問“主子,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蕭煜搖搖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卻說“你覺得我這皇子府有無可能出了細作?”
勛一聞言睜大雙眼驚訝的看著蕭煜。
細作?有可能嗎?
且不說府里每一個角落都有侍衛(wèi)把守,分分秒秒都有人巡邏,加上主子那一批精挑細選的暗衛(wèi),如若細作要干點兒什么,也是眼皮子底下的事兒,那是多么容易就丟命的事兒啊!
誰敢呢?
蕭煜盯著勛一,看著他的臉部表情就知道他不認同自己的懷疑,勛一能想到的,他自然都已經(jīng)先一步想到了,可是如果不往府里有細作這層面想,怕是沒有其他更有說服力的說法了。
“白旗安夫婦怎么樣了?”忽然間,蕭煜轉了話題問著還在沉思的勛一,順道兒的讓腦筋活絡一下,否則一直死腦筋的想同一個問題,腦袋瓜子怕是不夠用了。
勛一聽見話題突然轉了,遲鈍了片刻立即回答說“聽白姑娘說他們回到馥藝坊才一天就都病了,還病得不輕?!?p> 蕭煜雙眸中一絲擔憂一閃而逝,他發(fā)現(xiàn),自從他開始關注馥藝坊之后,他們連連出事,或許就是因為他,他們的日子才這么的不太平。
想想還是就此打住吧,免得他們再次因為他而受累。
他用極其淡漠的口吻再次開口說“必要的話,讓裘先生去一趟吧。”裘然泰是四皇子府里的府醫(yī),專門為四皇子府里的人看診,無論任何人。
勛一被他冷冷的語氣凍的抖了一下,卻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恭敬應道“是,主子?!?p> “至于細作一說,再觀察看看吧?!笔掛鲜种盖们米烂?,繼續(xù)說“宋媛媛的背景查出來了沒有?”
勛一瞬間一個激靈,點點頭說“查出來了,主子,怕是誰都沒想到,宋媛媛是宋遠大的遺孤?!?p> 蕭煜聞言挑眉,頓時起了興趣,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問道“罪臣之女么?”看來,背后之人是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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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地牢里,雖說是地牢,可是關著宋媛媛的卻被整得跟廂房似的,四周除了墻壁和鐵門以外,住著倒是舒坦,四皇子府里的人沒有任何的為難過她,這讓她心里沒譜,不明白蕭煜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將她關著。
這時她聽見了不遠處恭敬的行禮聲,知道這里的主人終于要露面了,也不驚慌,處之泰然的依舊端坐在茶桌前品著那已經(jīng)被泡的黑乎乎的茶水。
蕭煜緩步走到關著宋媛媛的牢前,看見的就是她悠哉悠哉的,手中拿著唯一的一根銀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撩著茶杯中被泡得快要爛了的茶葉子。
他哼笑一聲,腳步停頓,就這么盯著她看。
宋媛媛也不惱,就由著他這么看著她,依舊處變不驚的撩著茶葉子。
旁邊的勛一終是看不下去,走上前輕咳了一下,沉聲喚了一聲主子,卻見主子抬手擺了擺,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無法,只能退回原處靜候。
聽見聲響的宋媛媛,終是最先打破沉靜,開口悠悠的說“四殿下好興致,怕是圣上派遣的國事不多,這是閑得慌了?”說著這話的時候,手中動作未停,只是將銀簪子在杯沿輕刮兩下,然后插回發(fā)間,這才抬眼看向鐵門外的蕭煜。
蕭煜沒有因為她故意帶刺兒的話而氣惱,嘴角反而勾出了淺淺的弧度,淡然的直視著她。
乍一看,果然有幾分宋遠大的影子。
十幾年前,當自己還是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時,就見過宋遠大語氣威逼的對皇祖父無禮。
宋遠大,前朝的戰(zhàn)國將軍,常年鎮(zhèn)守南陵國邊界防止其他國家暗襲,因為深居要職,皇祖父論功封賞時以他自己的名字遠大封了將軍。
卻在皇祖父身體不適的時候穿甲戴械的直直進了他的寢宮,叫他趕緊的傳位與當初的太子蕭榮。
原本想去侍疾的蕭煜,在看見宋遠大那么大陣仗的時候,驚慌的轉身跑開了,現(xiàn)在想想當初的自己真是窩囊,幸好父皇在他跑開以后剛好正要尋皇祖父談事,繼而撞見了這事救了皇祖父。
之后皇祖父也因為這事兒而廢了太子蕭榮,太子之位也就一直都懸空,搞得當時每一個皇子都蠢蠢欲動的混亂不已。
眼前這個宋媛媛,看著差不多十四歲,可氣度卻堪比二十來歲的婦人,想必是因為待久了水仙居給練出來的。
宋媛媛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直盯著她,心里越加沒譜。她如此的泰然自若全是裝出來的,他要是再不開口,難保她會穿幫。
隱在袖中的右手不自禁的抓緊袖口,試圖將心中的忐忑壓下。
她這個動作并沒有被蕭煜發(fā)現(xiàn),蕭煜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盯著她,似是要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來。
這回,宋媛媛有些不淡定了,可卻依舊保持冷靜的回盯著他,毫不示弱。
覺著差不多了的蕭煜,終于收回了那似真非假的笑容,沉聲的開口了“宋遠大的閨女,果然膽識過人吶?!钡恼f出了這么一句,成功的換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宋媛媛一臉的驚咋,直盯著蕭煜那沉著的臉,不敢置信。蕭堯說過,正是要掩人耳目,才更要用真實姓名待在濤悅城,因為最危險的方法,有時會是最安全的方法,而最危險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如今這個說法似乎要不攻自破了。
蕭煜很滿意她的表情,淺淺的往前走了一步,淡漠的說“能夠躲在水仙居不讓人發(fā)現(xiàn),背后之人,想法真是高啊?!?p> 聞言宋媛媛的身體僵了僵,卻很快恢復如常。她露出淡淡的笑容直視著他說“四殿下這是說的什么話,民女聽不懂呢?!?p> 蕭煜搖頭冷笑說“宋媛媛,原名宋玉嬌,宋遠大最小的閨女,十二年前被某人從皇家侍衛(wèi)手中救出藏于水仙居,背后之人怕也是皇室之后。你說,我說的可對?”語畢,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略顯慌亂的她。
宋媛媛沒想到自己的身世如此簡單的就被揭穿了,冷笑一聲卻不說話。
“十二年前,唯一住過宋府的,就是本宮的十六皇叔蕭堯,你說,本宮猜的可對?”蕭煜挑眉似笑非笑的繼續(xù)說著。
聽著他的自稱從我變本宮,宋媛媛依舊不語。
蕭煜冷哼一聲淡漠的說道“看來,是本宮不孝,太久沒找十六皇叔喝酒了?!崩淅涞恼f完這一段,他轉頭冷眸看著勛一“倩蓉的事,她可參與了?”
勛一搖搖頭肯定的說“她不知情。”
蕭煜點點頭說“既然她沒有參與,那就是無辜的,明兒將她放了吧?!闭Z畢也不等她反應,轉身大步的往地牢外走。
勛一恭敬稱是,抬眸看了宋媛媛一眼,那一眼帶著一抹意味深長,卻也不動聲色,轉身緊隨蕭煜腳步。
宋媛媛被蕭煜說的話驚呆了,他說放了她?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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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乾坤殿里,皇帝盯著殿前跪著的人,眉頭深鎖。
今兒一早,她就跪在殿外求見,驚得徐公公慌慌張張的就沖到寢宮里稟報。在知道來人是誰時,他先是一驚,然后立馬坐起身的喚了徐公公進去。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最近被禁足的文妃隋秀湘。一直以來,她是皇帝除卻皇后與瀲貴妃最尊貴的存在,奈何自己因為嫉妒而作死,惹得皇帝一怒之下對她不聞不問,以致于太后下了懿旨罰她禁足,煩得她叫苦連天。
這是當然的,一年一度的選妃又要到了,聽聞皇帝最近賜封一家藝坊為皇家御用樂坊,里頭的花魁很是吸引皇帝的青睞。而自己要真是被禁足三個月,皇帝不就將她完全忘了么?
這怎么行呢?
于是她豁出去了,一大早的距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她擅自離了自己的文淑殿來到乾坤殿外,什么都不說的直接就下跪了。
她這一舉動直接的嚇壞了守門的侍衛(wèi)與徐公公,好說歹說的勸著先回宮,待皇上下了朝才說,哪知她似是破罐子破摔,死活不離開,僵持了有半個時辰,眼瞧著就要到上朝的時辰了,也差不了那一點兒時間的,于是徐公公就提著膽子進去了皇帝的寢宮稟報。
坐在上首,皇帝冷著一張臉直盯著文妃,等著她自己開口。對于這個妃子,他確實是有些歡喜的,并非因為她年輕貌美,而是她是除卻皇后以外,另外一個飽讀詩書的女子。
他喜歡她的淵博知識,也喜歡她的溫柔體貼,更喜歡她的善解人意,所以才會對她如此寵愛。
怎知,如此的對待竟惹得她不知足,還對其他嬪妃使手段。
通過皇后的口,致使太后下旨處罰她,也是為了讓她能明白自己的身份,她除了他以外,還有太后與皇后得孝敬,現(xiàn)如今更多了一個貴妃。
當然,以她的出身,的確也適合當了那貴妃之位,可凡事講求個先來后到,瀲兒來這宮中已經(jīng)超過十年,對他也一直情深義重,比之皇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所以才給了她貴妃之位,卻也因為這貴妃之位差點害了她,幸好宮中的人都了解瀲兒,才不至于冤枉好人。
微微抬頭瞄了上首的皇帝,見之一臉冰冷,眼神冷厲,文妃心下微顫,弱弱的喚了一聲“皇上...”那膽怯的模樣,任誰見了都心下微軟,這個誰,也包括了一臉冷硬的皇帝,只是礙于威嚴,他忍住上前摟住她的沖動,依舊保持著冷漠的表情看著她。
站在旁邊的徐公公心里著急,對于這個主子,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是親眼看著文妃從一個小小的貴人快速的成為文妃的,而且史無前例的快速。
當初的還不是貴妃的單貴人,也是一級一級的慢慢成為了如今的瀲貴妃,付出的時間可是超過十年的呢!
而眼前的文妃,不僅深得盛寵,還在兩年內(nèi)就躍上了妃位,由此可見皇上是多么喜歡她了,可偏偏她不知足,要作死。
幸而皇上是真的喜歡她的,所以如今她依舊能夠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