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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硬生生將一個近二百斤的胖子拎著衣領(lǐng)從地上拔了起來,倆眼充血,好像能噴出火似的,馬上可以讓林菲菲萬劫不復,這個時候卻突然發(fā)生如此變故,即便以他的涵養(yǎng)也近乎失去了理智。
“我再問你一遍,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和他們一伙的?”
王嘉治是法學畢業(yè),本就精通于攥寫合同,術(shù)業(yè)有專攻,法律上的學問王恒自知是不如后者的,所以那天與林菲菲簽完合同,他也沒有多此一舉再做檢查,以王嘉治的經(jīng)驗,怎么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當日白面書生又不在場,看林菲菲的態(tài)度,顯然不可能知道合同上有問題,那白文哲又是如何知道這么詳細的?
這怎么看來都像是針對自己的一個圈套啊?難不成王嘉治背叛了自己。
王恒想到此處,一股隱隱的殺意散發(fā)而去。
王嘉治雙腳脫離地面,腳尖竭力的向下掙扎著,喉嚨處突然發(fā)緊,剎那點整張臉憋的通紅一片。
拼命的搖晃著腦袋,就像是撥浪鼓一般,眼淚束束落下。
雙手像鉗子一般扣住王恒的手腕,根本搬不動不了絲毫,一會的功夫,眼球發(fā)白,宛如即將從眼眶中掉出來似的,透不過氣來,近乎絕望的求救道:“…”
王恒一巴掌將其遠遠甩了出去:“今天不能解釋清楚,你就把命留下!”
后者就像是一個皮球在地上接連不斷的翻出了五六個跟頭,才堪堪停了下來,已是鼻青臉腫,護著喉嚨處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起來。
聽見王恒的話傳來,渾身打了一個冷戰(zhàn),他很清楚后者的品行,這句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顧不得傷勢,雙膝著地,急忙爬了過去,跪在后者的后者的身前,痛哭流涕。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啊,那日合同上所寫的明明是所欠兩百萬由金瑞公司自行承擔啊!這一天的功夫怎么就變了名字!”
“合同是你簽的,你不知道,難道要問我嗎?”王恒明顯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身上的殺意更盛了幾分。
王嘉治急忙膝蓋著地,又向前挪了兩步:“我用生命保證,昨日我?guī)捉?jīng)確認,真的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啊,會不會,會不會是被人掉包了?”
見后者面不改色,似乎并不信自己所有的,知道是自己把事實搞砸了,雖然僅僅是兩字之差,其間的意思已是天差地別,為了活命,顧不得周圍眾人傳來異樣的眼光,跪在地上磕起了頭,不多時,額前便已滲出血來。
“我一直跟著您馬首是瞻,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怎么可能和他們是一伙的?上有老下有小,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背叛您啊!”
王嘉治作為王恒貼身的御用軍師,聯(lián)合何世鑫搗毀林菲菲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自然知道后者這次所圖不小,也明白自己壞了他的好事,以其心性,定然是活不成了,玩了一輩子的鷹,最終反而被鷹啄瞎了眼。一生傾盡權(quán)謀,老了卻落了個這般下場,一時間一股苦澀涌上心頭。
他終于明白妻子時常和自己說的那一句話:“與虎為伴,終究會成為虎口之食的!”
臨死之際竟然明悟了這么多,一陣微風拂來,吹起衣衫的一角,倍顯蕭瑟。
“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不過壞了您的大計,我罪不可恕!看在多年為您出謀劃策的份上,還望您能饒了我那一家老?。 ?p> 王嘉治微微向前抬起了脖頸兒。微微變緊了雙目。
王恒抬起手掌,嘴角發(fā)狠,面色不斷地變換,后者所說不假,跟了他這么多年,出謀劃策,能有今日的成就,王嘉治功不可沒,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放下了手掌。
王嘉治半晌不見后者動手,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起來吧,這事也不能全都怪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回去之后,一切按家法行事!”
王恒沒有痛下殺手,以他多疑的性格倒不是相信了后者,原因無外乎有三。
第一,現(xiàn)在已然損失了鬼刀手,至今連仇家都未曾找到,今日再親手掌斃了,那靠他一個人可能真的就完了!
第二,現(xiàn)在周圍還有這么多人看著,一旦殺人,難免引起恐慌,寒了眾人的心。
第三,合同已經(jīng)出了問題,想要搗毀金瑞還需從長計議,而且自己想要完成畢生夢想,也需要其出謀劃策。
王嘉治見后者放過自己,急忙起身感謝了一聲退至一旁,眼神卻再也沒有往日那般恭敬,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一旦后者真的成為南華市的掌權(quán)人,自己也將再無可利用之地,那時候才是狡兔死走狗烹!不過這一切都被他隱藏的極好,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
白文哲適時拍了拍手掌,就像一個看了苦情劇的觀眾,指導故事接近尾聲才緩緩走上前豎起大拇指:“大氣!果然大氣!”
林菲菲看到這一幕,也心驚不已,合同出錯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那日因為心切,也沒有過多留意就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她不著痕跡的輕瞥一眼身后的郭茹,合同是她攥寫的,難不成是他做了手腳,不過后者也如小張等人一般,似乎也看出了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驚喜的快要跳了起來,并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東西,那白文哲又是怎么知道合同上的問題?林菲菲和王恒一樣,心間有太多的不解。
圍在周圍的眾人,顯然沒有這般輕松,這是什么情況???不是有合同證明金瑞易主了嗎?這才多久?又出現(xiàn)問題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了隊伍,就算這真的是一場烏龍,他們就真的有臉回去嗎?一時間都不敢去看林菲菲的臉色。
王恒面沉如水,看著白文哲緩緩走上前來,默默地攥緊了拳頭,后者的嘲諷他何曾聽不出來,胸膛上下起伏,明顯到了爆發(fā)的邊緣。
白文哲見后者克制著脾氣,再次上前一步,眼神玩味兒:“合同沒有問題,那就帶著你的人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