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爺,你是不是色盲,這是黃色,不是綠色!”白文哲指著自己的鴨舌帽,立刻辯解道。
上了年紀的保安湊過半顆腦袋,渾濁的雙眼微迷而起:“哦!原來是屎黃色啊,年紀大了,眼睛不行!”
白文哲簡直跳腳罵娘,一把拽下帽子,伸到后者眼前:“是黃色,不是屎黃色!沒有屎,沒有屎!”
保安呵呵一笑,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都一樣,都一樣!小伙子年輕氣盛,別那么大的火氣?!?p> 被后者輕輕一拍,白文哲一個劣歪差點癱瘓在地上,好在這股力道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內(nèi)心之中不禁泛起了滔天巨浪,這個老頭到底是什么身份?武術(shù)界并未聽聞有過這樣一號人物,難不成是隱世的高人,可他來這亞辰大廈做保安又為了什么?
好似看出白文哲心中所想,保安臉上笑意不減:
“小伙子,來這里有什么事?沒事就趕緊該干嘛干嘛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保安明明就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糟蹋老頭,雙手背后說上這么一句話,在白文哲眼里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副世外高人該有的形象。
尷尬的搓了搓手,換臉比換衣服還快,立刻低三下四的拍著后者馬屁,還滿臉理所當然:“前輩,就您這氣場,一看就是一位隱世的高人,仙風道骨,鶴發(fā)童顏!可謂所有練武之人追求的至高之境,普天之下,小子見識也不少,就沒有一人能比上您這氣度!”
“少扯沒用的,來這干什么!”
白文哲急忙向上指了指,映入眼簾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金瑞公司,郭茹剛剛貼上去的招聘信息。
金瑞有限公司因發(fā)展需要,現(xiàn)需招聘保鏢一名,負責總經(jīng)理人身安全,工資面議。
唯一要求:能打!
能打!
能打!
“前輩,晚輩不才,是來面試的!”
“不才還來丟人現(xiàn)眼!”
“前輩誤會了,晚輩的意思是和您比起來,宛如熒光皓月,大漠孤沙,跟其他人比起來,還算得上有才!”
保安老頭再次呵呵一笑:“你小子還算嘴甜,對老頭子脾氣,進去吧!還有不準把我的事說出去,你要是敢泄露一絲一毫,哼!”老頭目光停在了后者,笑容莫名,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白文哲急忙下彎膝蓋,收緊雙腿,腦袋點的和小雞啄米一般:“明白,明白!”不敢再多言半句,灰溜溜的跑進了亞辰大廈。
保安老頭眼神明亮了一下,瞬間又變得渾濁,用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叨叨咕咕:第五個了,有意思啊,有意思!
亞辰大廈共計四十八層,當屬華南市第一高樓,置身大堂之中向上望,就會發(fā)覺一個人是多么渺小,不得不感嘆此建筑的鬼斧神工,雕梁畫棟之功。
中間是一方四百平米見圓的鏤空地段,從上至下沒有一絲阻隔,可以直視到四十八層頂樓的天花板,上面匯有星空鳥瞰,夜晚時分,燈光匯聚,與那真實的宇宙浩海也不遑多讓。四周皆由厚實的玻璃窗密閉,唯有十六個電梯通往各個不同樓層,分別位于: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東偏南、東偏北、北偏東、北偏西、西偏北、西偏南、南偏西、南偏東。
如果你站在亞辰大廈上空,向下俯視,就會發(fā)現(xiàn)整棟高樓,更似一只氣勢回籠的鳥籠。
據(jù)傳當年亞辰大廈得計劃樓層是四十九層,不知道為何建至四十八層突然草草結(jié)功,小道消息是當時死了人,但是時隔近百年,業(yè)主換了一波又一波,當年的事情又有誰說的清楚!
金瑞公司位于十九層,電梯位于大廈的西南方向,此電梯通往十九、二十、二十一層。
白文哲下壓了一下屎黃色的鴨舌帽,身著剛買的筆挺西裝,雙手插兜,腳下還是一雙運動鞋,站在電梯里,四面都是明晃晃的墻壁鏡,這身裝扮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不像商務人士,反而多了一點點人面獸心的味道。
金瑞公司前臺,白文哲敲了敲桌子:“您好,美女,我是來面試的!”
正在忙著寫文案的牙套妹,向上推了推鏡框,上下審視著白文哲,滿臉嫌棄的說道:“先生對不起,來我們這面試的必須衣裝得體,不接受任何奇裝異服!您這身行頭不如到樓下那家裝修公司試試!”
白文哲輕輕一笑,對后者的輕蔑并未放在心上,彈了彈西服上的褶皺,另一只手輕敲著前臺的桌面,突然,提起旁邊的綠蘿花,大臂掄圓,猶如風車一般轉(zhuǎn)了幾個來回,牙套妹本來還想在冷嘲熱諷幾句,此情此景不得不咽回肚中,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雖說自己入職兩年不到,綠籮也有三米之長,加上花盆與泥土的重量,大約能有三四十斤,平時自己雙臂環(huán)抱走起路來還很吃力,后者竟如同拎起一只小雞仔般輕松。
就在后者驚愕得電光火石之間,白文哲突然松手,整個花盆在慣性的趨勢下,朝著牙套妹的面部風馳電掣而來,這若是真的砸在臉上,不說腦漿迸濺,身死當場!定然也得面目全非。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牙套妹,瞬間變得花容失色,整張臉被嚇的慘白,扭曲。
就在花盆距離后者鼻梁不足一厘米的位置,被白文哲穩(wěn)穩(wěn)的抓在了手心:“下次再敢狗眼看人低,我不敢保證還能接得這般及時!”
牙套妹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盆栽,胸膛上下起伏,根本沒聽見后者說什么,聲嘶力竭的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呼喊。
她這一嗓子,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于此,眾人才發(fā)覺不知何時一個陌生男子正提著綠打量著四周得環(huán)境。
“怎么了?曉靜?”林菲菲聽見聲音從隔壁走了出來。
牙套妹看見后者,立馬跑了上去,躲在她的身后,整個身體還在顫抖,魂不守舍的指著白文哲惡狠狠的說道:“林總,他是來面試的,因為穿著不符合公司形象,我就說了他幾句,沒想到那人非但不聽勸,還要殺了我!他肯定是心里變態(tài),這種人我們不能要!”
林菲菲順著牙套妹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四目相對,瞬間變了臉色。
“白文哲,你怎么進來的!”
面對她的追問,白文哲放下花盆,無奈得聳聳肩:“我是來面試的保鏢的!”
“面試保鏢?就你?那真的很遺憾,你沒能通過!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