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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的復興

第十五章 浐館“諜影”

方國的復興 石頭上的葉子 593 2020-01-17 00:11:01

  看著集結(jié)地里到處停放著的,被墨徒們用樹枝密密遮蓋著的金礦石,韓松子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他向身后這些勇敢機智、為墨家甘愿拋頭顱、灑熱血的諸位兄弟,含淚致謝!

  眾人忙單漆跪地,向少主回禮。

  松子忙請諸眾起身,他環(huán)視四周,心潮澎湃:

  “諸位兄弟!歷經(jīng)坎坷和艱難,我們,終于為我墨家,為這天下,運回這批巨大的財富!我為咱巨子,有你們這幫令行禁止、團結(jié)一心的弟子感到欣慰和自豪!”

  “以后的路,依然困難重重,希望大家謹遵圣人之令,早日把這些造福天下蒼生的寶貝運回咱戎寨,以解圣人之憂!”

  “謹遵少主令!”

  眾人齊聲允諾。

  鼓舞完士氣,韓松子把滑力子、蔡丁和花子宣叫到一邊,請他們負責墨徒宿營地的保護工作、讓人馬妥善歇息,他特別交代花子宣,讓他找?guī)焹x,抓緊時間準備藥品,加派人手,診治雞冠嶺受傷的兄弟和俘虜,當然,還有那個一直未醒的年少戎人。

  當然,就他那兩個特殊的墨俠,他請花子宣給換完藥后,帶到他的客房來。

  他留下代虎、范豹、師儀和晏柯,就在集結(jié)地的草庵里,進行了下一步行動計劃的緊急磋商。

  代虎除去了面罩,露出自己的真容來,看著儀表不凡,虎威雄壯的代虎,松子高興極了!代虎向松子行完拱手禮,先說了話,他聲如洪鐘,底氣十足:

  “少主、各位兄弟,我身份特殊,因此蒙面,多有不敬,大家務(wù)必海涵!我很快就得返回關(guān)口,許雋即我,就請少主給許雋安排事務(wù),他早就把自己當做墨家之人!”

  “許雋已為我墨家立了大功!既然代將軍這樣說了,那就請許雋也進來議事吧!”

  許雋安排了兵士逐批秘密回到軍營后,很快來到草庵,參加了會議。

  師儀緊接著發(fā)了言,他提出,盡早出發(fā),免得夜長夢多。

  范豹一直在思慮什么,久久不語。

  晏柯提出還是得另辟密道,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現(xiàn)在的情勢是,秦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批寶藏的行蹤,即便是這浐館,恐怕也不是久留之地。

  看大家似乎都沒有思慮成熟,韓松子就委婉的結(jié)束了會議。

  代虎還得回到軍營,守好關(guān)口,以免秦人突然報復,松子親自送走了他。

  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師儀和范豹陪松子回到?jīng)吼^歇息。

  到了客房,松子毫無倦意,他隨手請師、范二人坐下,一齊再合計一下。

  師儀說他還不放心警戒人員的安排,待他落實好之后,即刻趕回。

  待師儀把門帶上,范豹開了口:

  “我一直在想這回戎寨的事,現(xiàn)在人也少一些,我可以談?wù)勛约旱南敕??!?p>  看到范豹的小心,松子心里滿是贊許,他點點頭,請范豹暢所欲言。

  “不能再在浐河多加停留了!今夜,最好今夜就秘密出發(fā)!以你在蔡莊和這一路而來的多次遇襲來看,不能保證咱內(nèi)部就沒有奸細!”

  “如何盡快把寶物從浐河運回戎寨,這也是我一路上最焦心的事,到了浐河,路只是走了一半。風險猶存,我還要再做勘察,至于奸細,咱慢慢來查?!?p>  范豹聽了松子的話,默然點頭同意。沉吟片刻后,他站起身來,小聲說道:

  “浐館雖無外客,但也非凈土,咱們更要小心些!我想帶上五個兄弟,尤其是花子宣,帶上些吃的東西和草藥,喬裝打扮,沿大道再回趟蔡莊,接回咱妹子和兩位傷員!了了你的心病?!?p>  說完之后,范豹便緊盯著松子的臉,松子有些感激的笑了,隨后,他卻輕輕搖了搖頭。

  “現(xiàn)在,我是更離不開你了!讓花子宣去接他們吧,人也不必去的那么多,備上浐館的馬車,讓咱們的人駕車,車陣子必定還是無法長時間騎馬。讓他們從大道走,這樣,明天午飯時,他們就應(yīng)該回來了?!?p>  范豹點點頭,拱拱手、出門安排去了。

  “知我心者,唯豹也!”

  韓松子透過窗戶,看著范豹的背影,心里是滿滿的感動。

  不過,范豹還沒走多遠,就碰上了抱著老灰狼,后面還跟著一直小灰狼的花子宣。

  老灰狼對范豹是明顯的沒有好感,小灰狼也離他遠遠地,逼得范豹哭笑不得,只好遠遠的尾隨著他們。

  松子把師儀喊來,給老灰狼找了個僻靜的柴房,弄了些吃的,小灰狼好久沒看到松子了,歡天喜地的跟著他,屁顛屁顛地跑進了客房。

  他和對花子宣再三叮囑,務(wù)必安全抵達蔡莊,并請范豹送送他。

  看著他們離開后,趁著夜色,松子也悄然離開了客房,門外,師儀安排了十幾個墨俠在嚴密守護著浐館內(nèi)外,為不引起注意,松子施展輕功,遁房頂而去。

  他把臉早罩起來了,緩緩走在這浐河的街道,路上行人很少,街道很短,盡頭有一家小飯館,還沒有打烊,松子順步走進去,見里面還坐著幾個食客,一邊吃著飯菜,一邊三三兩兩地說著話。

  韓松子輕解面罩,要了一碗“臊子面”來,不一會兒,面就端了上來,這面細長,紅油綠菜相配,臊子特香,比天水那邊做得可要好吃多了!

  松子早就餓了,他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隨后又要了一大碗,打算吃個暢快淋漓。這面有些辣,松子吃得額頭上已是汗珠滾滾!

  店家很快就做好了第二碗,松子正準備動筷,飯?zhí)媒锹淅?。一位也在吃面的老者開口說了話:

  “看來這位客官也喜歡吃咱這臊子面!”

  “嗯!老伯,這面臊子香,面勁道,我的確很喜歡!”

  松子邊吃著,毫不掩飾對著眼前美食的贊譽。

  “那,我斗膽叫你聲后生,你過來,我給你諞諞這面的來歷嘛……”

  松子笑了笑,便把碗端了過去,和老者坐在一起,攀談起來。

  從話里得知,這老者是這浐水河畔的一位漁人,世居于此,算是個老資格的關(guān)中人了。

  松子告知老者,自已是晉地的一名商人,前來秦地買些馬匹,想盡快趕回老家,言語間,他靈光一閃,隨口問道:

  “老叔,你看這路怎么走才最快呢?我家中有些急事,需盡快趕回?!?p>  “馬匹,這可是難以駕馭的東西,走陸路最好,咱這浐河是渭水的主要支流,倒是也能輾轉(zhuǎn)通向晉地,我還曾用木筏為外地客商把木材從浐河運往潼關(guān)了呢。但馬是活物,坐不了竹筏,要不然,那就可以大大縮短行程了!”

  松子聽到這里,心里有了主意,他吃完面,把老者和自己的賬一并結(jié)了,老漁人感動不已,松子問他,家里可還有魚,他想買一些給自己的伙計食用。

  老者欣然答應(yīng),拿起火把,帶著松子,匆匆離開了面館,向街道不遠處的浐河邊走去。

  路上,松子和老者親切地攀談起來,從言語中得知,老漁人姓辟,一家三口人,兒子被戎人所殺,現(xiàn)在,就他和老伴相依為命、以這打漁為生了。

  墨徒對窮苦野人從來都是心存同情,扶危救困的,松子也是一樣。他把這些窮苦人,一向視作成自己的親人般去愛護、信任,處得久了,他和這些野人之間似乎是心有靈犀、無話不談,這種接地氣、毫無隔膜的交流,往往能迅速拉近他和野人之間的距離。

  今晚也是這樣,攀談間,松子把自己想制作木筏,從浐河順流運送貨物的想法和盤托出,告訴了辟老漢,想請他幫忙。

  老漁翁哈哈大笑,說他算是找對了人!他欣然答應(yīng)了松子的請求,說自己不但會造木筏,還多次用這木筏給本地和外地客商從浐河運送過貨物,對浐河和渭水的水情,他是了如指掌。

  松子心里一陣驚喜,真是天助我墨家!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河邊的一處茅舍,房里還亮著燈,一位老嫗還在房前忙碌著什么,見老伴和一個陌生男子回來,她倒也不驚異,忙請松子進屋坐。

  房間里很是昏暗,坐了一會兒,辟老漢夫婦便帶著松子走到河邊的一處木筏前,他把火把交給老伴,自己附身從河水中提起一個網(wǎng)箱來,里面盡是活蹦亂跳的鮮魚。

  松子把十數(shù)尾魚全要了,他給老漢取出足量的黃金。

  辟老漢說什么都不要他的金子,他感謝松子請他吃面,倆人爭來爭去,最后,辟老漢答應(yīng)了松子的請求,收下了金子。

  他要把這魚親自送到松子的府上,松子推辭不過,便帶著老漢向街道走來。

  經(jīng)過面館時,松子又買了些當?shù)孛裕骸叭鈯A饃”。

  到了浐館,待館里的墨徒收下魚,松子把辟老漢送出了館外,方才往客房走去。

  走近客房,油燈亮起來了,范豹、師儀和蔡丁、晏柯他們幾個,正在屋里,面色焦急地等著他呢。

  “少主,正是用晚飯的時候,你突然不見,可把我們嚇得不輕!還有,這屋角的小灰狼,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p>  “它咬你們了嗎?”

  “那都沒有,這狼靈性大,乖得很!不咬咱們墨俠!”

  晏柯是第一個進門的,的確被這小灰狼嚇得不輕。

  松子愛憐地蹲下身子,用手撫摸著小狼頭,它正啃著師儀送來的肉骨頭,見是主人,立即高興地跳起來。

  “吃飽了,就去陪媽媽吧,你在這里,可把我的兄弟們嚇壞了?!?p>  他輕輕對著小灰狼說著,讓它繼續(xù)吃著。

  師儀見他進來,也站了起來!

  松子把手上的一個布袋遞給師儀:

  “快給大家趁熱分著吃了,這里有名的小吃“肉夾饃”!”

  范豹和晏柯他們見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饞嘴的少主!

  大家聞見了這撲鼻而來的肉香,各個都露出饞相來,師儀笑著打開袋子,把饃分給了他們,大家邊吃邊聊,不大的客房里其樂融融!

  “大伙兒別見怪,這也是我一貫的毛病,來到一個新地方,我總喜歡訪訪當?shù)氐酿^子,找?guī)讉€當?shù)厝苏f說話,尤其是好這口當?shù)氐拿朗?!?p>  松子趁著大家高興地吃著,對方才自已的行動做了一下解釋。

  等范豹他們吃完東西,松子命蔡丁守著門,他臉色沉靜下來,開始和大家商量運寶的事。

  “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從陸路,驅(qū)馬而行,馬背上做點文章,以假亂真。另一路走浐河,這浐河雖小,但匯入渭水后,水量和流速都會劇增,咱們明天天亮立即趕制竹排、木筏,讓金礦石隨流而下,我請人算了下,不到兩個時辰,咱家的東西便會到華山腳下的息口,那里離戎寨就不遠了!”

  “如此一來,大致可以節(jié)省一天的時間,也能避開一路上不可預知的危險!”

  師儀點點頭:“這幾天我在浐河四處巡查時,水路我也想過,其實,咱這集結(jié)地,南邊穿過密林通向鳳縣,而北邊的林子底下,就是那浐河。咱們的東西如山,這所需竹排木筏數(shù)量巨大,我就擔心一下子造不出來!”

  松子聽師儀這話,心里更加踏實,他下定決心,這水路,已是非走不可了!

  “就在咱們的集結(jié)地,連夜秘密制造吧!我已經(jīng)給大家請了個好師傅,山上的木頭用之不竭,要用咱的墨俠守住所有出入口,所有人,只進不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離崗位?!?p>  范豹點點頭:“這是一個好辦法!關(guān)鍵還是要守著機密!千萬不能走漏風聲!”

  “就請范豹、晏柯和蔡丁共同擔負起保衛(wèi)工作!這里沒有秦兵,多放一些外圍警戒哨,穿當?shù)氐囊路?。師大哥和浐河的當?shù)啬?,就要辛苦一下,立即得準備場地和相關(guān)的材料器具了!現(xiàn)場的制造,就請咱們的師傅和‘白衣俠匠’全權(quán)負責吧!”

  松子繼續(xù)交待著,范豹、師儀聽著,默默記下、頻頻點頭。

  “咱們即刻行動起來,爭取明晚分路出發(fā)!”

  “請師大哥以信鴿傳書,告知巨子咱們的全部行動計劃!”

  “是,少主!”

  師儀欣然領(lǐng)命!

  其余的人紛紛拱手領(lǐng)命,正準備出門,突然,松子手指房頂,輕呼一聲:“有動靜!”

  話音未落,他已撥劍在手,縱身而起,直破房上蓋瓦而出!

  范豹和晏柯也隨之從房頂?shù)钠贫窜S出,其余數(shù)人,齊齊奔出房門,站在院內(nèi),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房頂,一個身材剽悍、腰粗膀圓的蒙面大漢,身著黑色夜行衣,被三個墨俠緊緊圍住,左右挪移之中,他竟絲毫不亂,手上拿著一只三尺長戟,依稀的月光中,透著淡淡的寒氣。

  “來者何人?”松子張口問道。

  “爾等墨徒,竟敢在方國做亂!以此寶物,欲挑起秦方邊境之爭?該當何罪?!”

  “你又是何人?廢話少說!墨俠不主動攻擊,也不殺無名之輩!”

  “來吧!”

  話剛落地,對方竟持戟攻殺過來!

  三人把他團團圍住,從房頂逼落了下去,轉(zhuǎn)眼又被困在了浐館的院內(nèi),四周的晏柯和蔡丁領(lǐng)著幾個墨俠,也密密地圍了上來。

  “束手就擒吧!”

  范豹厲聲喝道。

  這漢子見已無退路,只是狂呼猛攻,做出同歸于盡的架勢來。

  他身后的韓松子,早不愿再糾纏下去,趁其不備,如影疾撲過去,用力一掌擊在他后心,將他直直打飛出去!

  此人慘嚎一聲,長戟也脫手而出,人昏死過去!

  師儀派人把他抬到后院一個僻靜的柴房,手腳捆住,嚴密看守起來。

  隨后,各人按照剛才松子的布署,分路實施去了。

  松子帶著小灰狼,重新?lián)Q了間客房,油燈下,他取出隨身攜帶的《墨子》來......

  稍許,有人敲門,松子開了門,是師儀送茶來了。

  松子謙恭地接過茶水,見師儀似乎有話要說,便請他坐下。

  “我看著刺客來路不小,他身上的夜行衣我在豐水城里似曾見過,好像是方如鏡身邊的人。”

  “你去過豐水城?”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方如鏡請巨子去傳道說法,我陪同左右。有晚上,方候談得盡興,夜深了,晚上就留咱巨子住在王宮,我因此見過他的近侍,他們身上就穿過這樣的衣服。”

  “這也不奇怪,這么一大堆寶藏,誰見了都會眼紅。”

  “既是如此,咱們就更得做好防范,等他醒來,你和范豹去審審他,囚室內(nèi)外都要派人看守,同時,應(yīng)該在附近安排幾個硬手,把網(wǎng)做好,或許,會有人前來救他?!?p>  師儀頷首領(lǐng)命,即刻安排去了。

  浐館的院內(nèi),十步一哨,火把通明,戒備森嚴。

  范豹派蔡丁把守著集結(jié)地南面山林的制高點,這是防守的重點方向。晏柯則守著北邊山林的制高點,那面山雖然臨著浐河,可也不得不防,而滑力子帶人警戒著地面礦石的安全。全部人馬除了滑力子,全部隱秘埋伏在防守區(qū)域,不得制造光亮,以免引起外人警覺。

  安排完這些,他騎馬回到?jīng)吼^。

  館后的大門口,師儀正在等著他,原來,這刺客已經(jīng)蘇醒過來。

  就在囚室里,墨俠齊舉著的火把亮光下,他們對捆綁在地的大漢進行了審訊。

  這人也不諱言,坦誠自己就是姜懷竹,方國國君方如鏡的禁軍隊長。

  亮明身份后,他的口氣變得強硬起來,命范豹他們速速釋放自己,否則云云······

  范豹聽了,冷笑一聲,他突地抽出劍來,直抵姜懷竹的喉頭,姜立時閉了嘴。

  “休說你一個方國禁軍頭領(lǐng),即便是那如狼似虎的秦軍,咱墨俠又何曾怵過!你再多舌,我便用此劍,割了你的長舌!”

  姜懷竹聞言大懼,目光不敢直視。

  范豹輕篾地“哼”了聲,向師儀揮揮手,和他一道退出了囚室。

  三個墨俠卻沒有跟他們出去,他們靜靜地舉著火把,明亮的光火下,姜懷竹強撐著自己的虎背熊腰,銅鈴一般的眼睛帶著些莫名的期盼,不斷環(huán)顧著四周,方形大臉上,汗珠滾滾而下……

  悄然站在窗前的范豹看到他的樣子,對身后的師儀做了個手勢,兩人便快步走向松子的客房。

  “他有些緊張了!看樣子,似乎是在等著誰來救他呢!”

  他向等著的松子說道。

  “范兄的法子看來是有效的,和他比比耐力,只要再等一會兒,說不定這個姓姜的就會說點什么出來。”

  師儀笑著說。

  松子收起書簡,開口說話:

  “從他的口中可以判定,咱們的身份早已泄露了,既然如此,從明早開始,咱們就大大方方地干起來!”

  “寶藏是咱們墨家千辛萬苦的從秦地奪回的,只是途經(jīng)他方國,他們要明搶,難道就不怕得罪咱墨家?”

  “我諒他們不敢!”

  師儀接著范豹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人是這樣,一國也如此,他們早在蔡莊便開始蠢蠢欲動了,小心為上,今晚咱們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的!”

  說完這話,松子轉(zhuǎn)向師儀:

  “從浐館到集結(jié)地這段路,必須嚴密封鎖起來!絕不能走漏一絲口風!”

  “我早已密派兄弟們守著這段路了!這路的兩側(cè)都是山丘,咱們的兄弟就守在上面?!?p>  “好極了!”

  松子微笑著向師儀表示贊賞!

  快到子時了,松子有點心疼他們兩個,便讓他們在客房里休息一會兒,自已出去做下巡視,小灰狼跟著他,悄悄跑了出來。

  他輕推開門,夜幕沉沉,涼風習習,松子輕舒口氣,繞著院子,散起步來,可雙眼,一直在盯著前后兩排房間的頂上。

  這燈光通明,戒備森嚴的院落,看起來,一片安祥。

  轉(zhuǎn)了半個時辰,見無異狀,松子準備回到客房。

  突然,小灰狼對著房頂一陣狂呼!松子隨著往空中一看,數(shù)支箭從房頂飛射過來,凌空傳來箭簇的呼嘯聲!他大喊一聲:“有剌客!”,隨即抽劍急擋,瞬間,三四支箭被他飛撥了出去!

  但其余的箭頭,卻分別射向院內(nèi)正在警戒著的墨俠。大家在松子的提醒下,都迅速投入到戰(zhàn)斗之中!

  范豹和師儀聞聲,已疾沖出客房,他們先后縱起,向屋頂撲去!

  松子一眼掃去,見房頂不過七、八個蒙面人,從他們射來的箭頭看,粗直不均,似為戎人所用之器。

  他沒再加思忖,忙氣運丹田,急躍而起,縱上房頂,向最近的一個持弓刺客沖去,可還沒等松子劍到,這刺客便慘叫一聲,胸膛被院內(nèi)射來一只箭洞穿而過!他翻滾著,向房下跌落。

  房上,喊殺聲、慘叫聲、刀劍交碰聲,瓦片被踩裂聲,紛織在一起。

  在松子他們?nèi)说凝R力攻擊下,這批刺客儼然不是對手,轉(zhuǎn)眼之間,便又被砍殺掉四五個人,剩下的一兩個,慌不擇路,竟被三人逼得跳入院內(nèi),讓早已守候著的墨俠們逮個正著!

  范豹怒喝了一聲“蠢賊!”,便跳下房頂,師儀也隨身而躍下。

  松子仗劍輕奔到房脊,向下看去,只見七、八匹大馬正散放在館前的街道邊。他轉(zhuǎn)過身來,輕呼范豹,讓他把馬帶進館內(nèi)。

  冷靜環(huán)視四周后,松子仍握劍端坐在房脊上,他還有些不太放心!想再觀察一下有無敵情。

  院內(nèi)的兩名被俘刺客被墨俠牢牢捆綁起來,讓師儀帶到了另一處他剛剛改成囚室的客房。范豹把馬牽到馬廄,返身過來,指揮著幾個兄弟把院內(nèi)的尸首抬到院外,擇地掩埋了。

  這半天過去了,姜懷柱那廝怎地還沒有什么動靜?

  松子心里一疑,立即從屋頂躍下,快步?jīng)_向那間囚室。

  正進院里的范豹見了,微吃一驚,忙隨后奔來。

  囚室房門大開,屋內(nèi)一片漆黑!

  松子心知不妙,忙止步,讓范豹取來火把,隨著光亮,屋內(nèi)的慘狀,讓他們大吃一驚!

  兩個墨俠已躺在地上,另一個被捆綁起來,姜懷竹已無蹤影!房頂已破出一個大洞來。

  松子急奔上去,看這倆人,一試脈搏,發(fā)覺他們已然身亡!兩人均中飛鏢,且傷口都在肩下前胸,看這鏢來的方向,應(yīng)是從房頂暗地發(fā)出!

  被綁的兄弟嘴里被塞上了布巾,范豹連忙取出,他大口喘著粗氣,向二人報告:

  “院里剛有了動靜,這里便出了事!我們正盯著這人,突然從房頂前后飛出兩只鏢來,兩個兄弟剛倒下,我正要喊其他人,那被綁的人,突然直直躍起身子,撞暈了我......”

  范豹揮揮手,讓他莫再說下去。

  松子撥出飛鏢,在火把下仔細一看,心里頓時明白了,他看了一眼范豹,便向自已的客房走去。

  等范豹進門,他便小聲說道:

  “是商惠子,用這聲東擊西之計,救走了姜懷竹!”

  “該死!咱們還是大意了!”

  “這也好!這個姜懷竹本是姜夫人的心腹,咱們留在手里,也是個負擔,只是白白折了兩個兄弟!”

  “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上次傷你,這次殺了咱兩個兄弟,下次,落在咱手里,看我不親手剁了她!”

  范豹惱怒之下,殺氣騰騰……

  師儀面帶沮喪地走了進來,松子看看他,勸他不必太在意,請他多調(diào)幾個會用弩箭的兄弟,牢牢看住這個院落。

  師儀立即安排去了,范豹看著有些疲憊的少主:

  “你趕緊睡會吧,這人被她救走了,諒她一時也不敢攻擊咱們,他們別忘了,咱墨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松子笑了笑,看看身邊的小灰狼,對范豹說:

  “剛才,它又立了大功,是它先發(fā)覺到房頂?shù)膭屿o,否則,說不定我已經(jīng)中了商惠子的冷箭!”

  范豹先是詫異,后是驚喜,他俯下身子,試探著把手輕放在小灰狼的頭上,輕輕撫摸著,默默的傳遞著他的謝意。

  小灰狼靜靜盯著范豹,一動不動,似乎接受了他的褒獎。

  松子舒口氣,真感覺有些累了,離天亮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樣子,睡會兒就睡會兒吧!

  見他合衣躺下后,范豹才略為放心地出門巡視。

  院內(nèi)火把通明,持弩的兄弟多了起來,看來師儀已經(jīng)布署好了人手,兩邊的屋頂也看得清清楚楚了,范豹心里踏實了一些,師儀還在集結(jié)地,他就守在松子的客房門前,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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