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qū)距趙電生住的酒店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東升光學廠，給趙電生的感覺那是一個大啊，跟申由告訴自己這個廠只有30來號工人比起來，真的好浪費，趙電生感覺這個廠區(qū)再安排幾百工人一點沒問題。

　　后來，申由解釋了一下，當年這里，好多研究所都在這里設(shè)有農(nóng)場，當然也就少不了，附屬工廠，不過別的工廠不是遷走，就是分拆了，就只剩東升光學廠了，如果不是趙電生的訂單，也就熬到年底，東升光學廠估計就分拆了，工人分流到其他的工廠。

　　由于俞忠平在這見參觀，陪同的人就不像平時那么客套了，東升光學廠的洪廠長與大家打了招呼后，就直接帶大家到車間去考察了。顯然是這個洪廠長提前就接到申由的通知，一切要嚴格按章程辦，趙電生昨天還聽馬東講過，他有次來東升光學廠，那洪廠相當熱情，先是帶著他到京城去逛了一遍，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

　　趙電生也從今天的接待和申由的表現(xiàn)看出來，這個申由的上級俞忠平是一個要求很嚴格的主，自己也要小心一點，只是趙電生想不通，既然俞忠平是這樣危險的一個人物，為什么申由昨天晚上不提前打個招呼，也好自己有個準備，別犯了什么忌諱。

　　三合貿(mào)易外發(fā)給東升光學廠的玻璃產(chǎn)品，主要是由三合鎮(zhèn)陶瓷廠提供的硝材（未經(jīng)研磨的毛玻璃坯料），再由東升光學廠進行冷加工，主要的加加工步驟是，切削成形，粗磨，拋光，芯取。

　　“洪廠長，三合貿(mào)易公司的產(chǎn)品，全是平凸的鏡片，加工起來難度不大吧？”俞忠平問。

　　趙電生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個俞忠平是董行的人，因為他們才參觀到加工的第一步，就是硝材的切削，這個步驟就是通過切削來得到所需要的外形，俞忠平就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難度不大，只是這量有點多，產(chǎn)能已經(jīng)達到極限了。”洪廠長道。

　　洪廠長說話的時候，還看了看申由，申由提前安排他這么說的，既能說明在用心做事，又要向別人說出困難來。

　　趙電生記得昨晚上申由為了感謝他，又增加訂單，申由表示會降低價格，趙電生一聽這話，很好高興地告訴申由，這點空間他下次又可以漲上去，申由一聽這話很開心，趙電生又給了他一次表現(xiàn)自己能力的機會，最后申由表示電子顯微鏡的事，已經(jīng)在安排，過幾天忙完直接就能使用了，這下趙電生算是明白什么是忙完了，就是申由當上所長。

　　“俞叔，我聽凌總說，能有2000塊的產(chǎn)量，申所長他們那是想了不少辦法，還添加了機器，洪廠長還發(fā)動大家做了一些工藝改進，這才把產(chǎn)量提起來?！壁w電生道。

　　他這話一出，算是給洪廠長和申由長臉了，趙電生既然猜出俞忠平的身分，自然要借機夸一下兩人，這個有時候，比東升光學廠產(chǎn)品漲價都來得有用。

　　“我看，申所長還是跟凌總聊一下訂單的事，我跟電生在車間再逛?！庇嶂移?。

　　他不再隱瞞自己的身分，直接把事挑明了，申由一聽這話，心里就是一高興，他對趙電生說話的能力是相信的，正是在俞副院長支持下，申由這才當上了所長，現(xiàn)在其他的事都已經(jīng)定了，就差最后的確認了，今天俞副院長還留趙電生來談，說明他已經(jīng)認可了這事。

　　“電生，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華科院京城分院的副院長，很高興認識你?！庇嶂移降馈?p>　　“俞叔好，我的身分就簡單多了，南架山村小學，一年級預(yù)備學生趙電生?！壁w電生笑道。

　　“你太謙虛了，我可聽申所長說，你師從江城大學半導體物理名師張平凡教授，還有國內(nèi)經(jīng)濟學家向東教授，他最近發(fā)表了幾篇，關(guān)于科技推動經(jīng)濟發(fā)展的文章，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庇嶂移叫Φ馈?p>　　其實當時申由把趙電生的傳奇經(jīng)歷告訴俞忠平時，他也沒在意，只是把名字給記住了，至到前幾天看了幾篇向東發(fā)表的文章，這才回想起申由說話，又查了一向東的資料，平州大學教授，與申由所說一點不差，這才有了今天他突然襲擊了申由家，直接讓他電話聯(lián)系了趙電生，請他到東升光學廠去。

　　申由進入他的視線，便是光學研究所到分院里申請美元兌換，雖然只有幾千美元，但還是成功引起了俞忠平的注意，正好俞忠平好是也是管分院經(jīng)濟的，最巧的是院里領(lǐng)導分配各自負責的研究所時，光學研究所分到他名下，再加上與申由競爭所長的對手，能力一般，在經(jīng)濟頭腦上更勝一籌的申由就順利出任了所長。

　　華科院京城分院是華科院實力最強的一個分院，下設(shè)有二十來個研究所。

　　趙電生聽到自己的向東師傅終于出名了，心中為他高興，又想了向東和張平凡很快就要回城，這次回去后一定要把大家召集起來，好好慶祝一下。

　　“俞叔，你都說他們都是國內(nèi)有名的專家教授，我又沒什么建樹，要是報了師傅們的名號，怕是有辱師門?！壁w電生笑道。

　　“難怪，申所長放心你跟在一起，敢情他是料定你吃定我了哈?！庇嶂移浇K于笑了。

　　“這話要是申所長聽了，肯定會有心里負擔，不過我很看好他，想當初遇到申所長，除了他是所長外，我更看好他的能力，就是我得你知你是院長，還是叫你俞叔，院長多得是，可認識的俞叔只有一個，我沒說錯吧！”趙電生笑道。

　　接下來，趙電生跟俞忠平又接著看了一下生產(chǎn)線。之前在切削機上，因為產(chǎn)品平凸鏡片，硝材被切削成了一個平面，一個曲面，曲面上已經(jīng)切出了一個與目標球面相似的R，同時中心預(yù)留和表面坑洞等不良也都去掉了。

　　半成品完成后，就要進行粗磨了，這道半精加工就是針對上面提到的球面R和中心預(yù)留的進一步加工，這一步加工會用到金剛石顆粒。

　　“電生，我看你對光學玻璃加工很了解啊？”俞忠平問

　　他見趙電生看得很仔細，他還會將半成品，拿在手里，對了陽光看來看去，俞忠平早年當過兵，而且就在這東升光學廠待過，但是當年情況特殊，而且時間又特別短，所以東升光學廠沒人認出他，但他當年在這里還學了不少東西，他見趙電生的手法就知道，趙電生不是外行。

　　“會點皮毛，也就能這外球面R，磨的如何？”趙電生道。

　　他說完又朝著，最重要的一個加工步驟，拋光走去。

　　俞忠平心中一驚，這還沒到拋光，趙電生就能看出一些門道出來，看來他說的一點皮毛，那真是謙虛了，只是這些技能，趙電生這個幾歲的小孩，是那里學來的。

　　看到最后一道工序，趙電生還是有點遺憾，因為拋光是鏡片加工最核心的環(huán)節(jié)，此時已經(jīng)需要用比金剛砂更細的專用研磨液了，但有兩點東升光學廠卻沒有做好，加工車間里并沒有除塵和加工環(huán)境的溫控設(shè)備，也難怪，東升光學廠只是一家做普通光學顯微鏡的小廠。

　　雖然工廠面積很大，但東升光學廠太小，沒怎么逛，就看完了，俞忠平也沒去辦公室，帶著趙電生在這空蕩的廠區(qū)又逛了起了。

　　“電生，你是不知道，當年整個廠區(qū)，所有的車間都是滿負荷運作，那場景是何等壯觀，可現(xiàn)在太冷輕了，我聽申所長說你在經(jīng)濟上，也有很多獨道的見解，你師傅向東教授那些宏觀的見解，你就別拿來糊弄我了，就說說這東升光學廠吧，要運作，你會提出怎樣的改革方案？”俞忠平道。

　　“這，這難度有點??！”趙電生看了看天，

　　“我看三合貿(mào)易的凌總都聽你的，那讓申所長給們代工的產(chǎn)品增加點優(yōu)惠，就當幫俞叔了?！庇嶂移娇嘈Φ?。

　　申由告訴他，趙電生另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無利不起早，但對想發(fā)展華科院京城分院產(chǎn)研結(jié)合的俞忠平來說，趙電生的缺這反而是一大優(yōu)點，現(xiàn)在發(fā)展經(jīng)濟就是要用無利不起早來調(diào)動大家的積極性。

　　“優(yōu)惠就算了，只要東升光學廠在申所長帶領(lǐng)下平穩(wěn)發(fā)展就好，想必這一點優(yōu)惠我更看重申所長是一很好的合作伙伴?！壁w電生說完看了一眼俞忠平。

　　他又接著說，

　　“對了俞叔，申所長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有句口頭禪?。俊壁w電生笑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