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妹子跟了我們寨主,以后每天都是吃香喝辣的,哪里就委屈了”為首那人身邊幾個人上前一步,舉著刀對著金中吼道。
李槿俞一把捂住金中的嘴,笑呵呵道:“各位壯士不要往心里去,我哥哥那是對咱們寨子不了解,若他見我每日能夠吃香喝辣,自然不會再為我抱委屈,所以,咱們快走吧”,她真的好餓,她要去吃肉喝酒。
說完,李槿俞拿布條綁住了金中的眼睛,在他耳邊小聲警告:“你給我閉嘴,不許你再說話,否則,我就地把你扔下,獨自跟他們去”
金中無奈,只好禁聲,他真不知道該夸這姑娘膽識過人,還是該無奈她行事荒誕。
李槿俞和金中蒙著眼坐在馬上,有人牽著馬,帶著他們往山上走去。
這寨子,名為瓦山寨,只是因為它建在瓦山的山根處,瓦山不算很高,不到百丈,但寨子依靠的這一側,卻是難得的峭壁,近乎垂直的山體,為瓦山寨提供了天然屏障,山腳處,坡勢平緩,倒不失為一個非常不錯的落腳點。
瓦山寨規(guī)模并沒有很大,茅草屋成圓圈狀散落在山腳這一片空地上,中間空出的一大片光禿禿的院子里,除了有幾棵參天大樹外,連草都不見,毫無美感可言。
院子各個角落都有人值守,門口,還有一個高臺,也有兩人值守,應該是供遠眺瞭望使用。
行至門口的時候,李槿俞和金中眼上的布條就取了下來,為首那人吆喝著進了院子。
“寨主,寨主!你看,兄弟給您帶什么來啦”大嗓門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他們口中的寨主聞聲出來,讓李槿俞有些意外的是,這個所謂的寨主,竟然也是書生打扮。
李槿俞扭頭看了看金中,莫非現下流行書生裝?奸商無賴做書生打扮,土匪頭子也做書生打扮。
不過,書生和書生也是有區(qū)別的,比如金中,如果不看他平時里做事風格,怎么看都像個書生,而眼前這位書生,一開口,反差大到讓人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大劉,給老子準備了什么新鮮玩意兒???哎呦,居然是個美嬌娘,哈哈,老子要給你小子記功”聲音同樣粗礦,與他這文文弱弱的外表,是在相差勝遠,說出來的話,更是粗鄙不堪。
原來剛才帶他們來的那個小首領,叫大劉。
李槿俞衣袖掩面,一聲嬌笑,跳下馬來,金中想抓中李槿俞,卻連衣角都沒抓到,金中失笑,罷了,她愛玩,便由著她吧。
“大劉哥,這位風姿卓越,英武不凡的,莫非就是咱們的寨主嗎?”李槿俞這嬌聲細語,讓這些山間鄉(xiāng)野的粗糙漢子們,頓時沒有了招架之力。
寨主見此,也故作文人模樣,抱拳作揖:“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明明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還故作文人雅士之態(tài),李槿俞心里直犯惡心,心想著本來就想來混個吃喝,現在她卻覺得自己食欲嚴重受到了影響。
想到這,李槿俞干脆也不做那嬌羞之態(tài)了,裝的怪為難自己的:“名字而已,不過就是個稱呼,我觀寨主氣度不凡,定然是人中君子,想必是十分注重禮節(jié)的”
寨主聽聞,立刻收起了猥瑣的表情,做起了端莊之態(tài):“那是,我可是讀書人,自然是注重禮節(jié)”
“那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們家鄉(xiāng)可是有習俗的,成親前三日,新人不能見面,而且,成親前三日,新娘一方要擺三日流水席,宴請親朋”說到這,李槿俞低頭看著腳尖。
語氣變得低沉:“可是我娘家親朋都不在這里,只有一個哥哥,流水宴就省去吧,只要寨主能管我兄妹一日三餐即可”,她實在是懶得做那悲傷之態(tài),能說出如此悲傷的話,已經是實屬不易。
寨主見狀,大手一揮:“好說,姑娘如此識時務,流水席定然是要擺的,就讓我這些兄弟們暫時先充當一下娘家人”
李槿俞:“哎呀,那真是太好了,那就從今天算起吧,今夜,咱們就算第一天,寨主可真是體貼入微”,嘔~,太惡心了,看見他那張猥瑣的臉,就好想去揍他。
金中安穩(wěn)的坐在馬上,看著李槿俞玩的高興,嘴角不知不覺也泛起笑來。
這寨主倒是有一點可取之處,說好的流水宴,立刻就辦,一點也不含糊。李槿俞以新人不宜見面為由,端了一盤燒雞,一盤醬牛肉,一副蒸肘子,一盤花生米還有幾個炒菜幾個涼菜回屋去吃。
美名其曰,家鄉(xiāng)習俗,五葷五素,象征生活十全十美,眾人沒話說,一一照辦,誰讓寨主發(fā)話了呢。
金中不好跟著進去,跟著一眾土匪坐在一起,除了穿著方面,到還真沒有什么違和感。
李槿俞突然想起什么,開門把金中拉進去,說是,前幾日遭劫,她哥哥受了傷,不能飲酒,而且,在她的家鄉(xiāng),這宴席,都是至親之人陪著,她一個人吃,越吃越難過,突然好想念家鄉(xiāng)。
好吧,這理由找的,也讓人沒話說,可是晚上總不能和哥哥住在一起吧?
晚上,寨主特意命人給李槿俞和金中安排了兩個相隔甚遠的房間,這倒是無所謂,憑她的功夫,想人不知鬼不覺去個地方,那簡直是小菜一碟。
能當上土匪頭子的人,自然也不是草包,之所以答應李槿俞那些所謂的各種繁文禮節(jié),也是為了觀察李槿俞和金中。
那寨主私下命人盯著李槿俞和金中,雖說,他不認為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弱書生能翻出什么大浪來,但小心點,總是沒錯。
已經過去兩天,據手下人來報,李槿俞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扶著她哥哥在院子里圍著大樹散步,并無其他異常舉動,至此,寨主才算是放了一半心。
鑒于李槿俞是準壓寨夫人,倒是沒有人敢打擾她,又因婚前不能見面見面不吉利的原因,李槿俞也落得清閑,每天吃吃喝喝,散散步,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服,當然,要是能把這一窩子土匪換成一窩美男子,想必就更好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也就是說,過了今晚,明天就是李槿俞成親的日子,寨子上上下下喜氣洋洋,也不知道從那弄來的大紅棉布,還把寨子裝飾了一番,毫無色澤的紅棉布,映襯著茅草屋,到處洋溢著濃的化不開的鄉(xiāng)土氣息,倒是顯得很親切。
李槿俞磕著瓜子,看著一群大老爺們折騰,時不時還給提提意見,出出主意,不知道的人,大概還真以為,她對這場親事,是很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