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福消受,要試試才知道,你說對吧?劉將軍?”油頭粉面的趙公子,咬著牙,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劉志遠。
“在下一屆草民,不敢應承將軍名號。這丫頭是我前幾日剛剛認的干外孫,還請趙公子,宋公子高抬貴手”劉志遠說完,拉著李槿俞就要離開。
李槿俞還在對劉志遠話中“干外孫”三個字耿耿于懷,怎么就這么巧,為什么不是干孫子、干女兒呢?
誰知,忽然不知道從哪竄出一群人,把劉志遠和李槿俞圍在了中間,這意思很明顯,想走怕是不成了,只是,不知道二人這陣勢,到底是針對劉志遠,還是針對李槿俞。
李槿俞一臉不屑,雙手抱臂:“想怎樣?”
問完,李槿俞悄悄在劉志遠耳邊問:“老伯,這兩個人,什么來頭?”
劉志遠剛要回答,突然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
“趙秀俊趙公子,哎呀,這個是宋文書,宋公子呀,久仰久仰”說著話,一人從圍著李槿俞的一群人縫隙中鉆了進來,正是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了的金中。
李槿俞白他一眼,真是什么事都愛湊熱鬧,來了個拖后腿的,見金中走近,李槿俞低聲問道:“你怎么來了?”
金中看了一眼正在洋洋得意的趙秀俊和宋文書:“自然是姑娘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嘍”
李槿俞沒說話,很好,湊一起熱鬧,她就先在一旁看看熱鬧好了。
“你是誰?”送文書斜眼看了金中一眼,這人,他們應該是不認識。
“宋公子,你果真不認識在下?”金中一臉嚴肅。
宋文書:“不認識”
金中:“不認識就好辦啦,呵呵,在家區(qū)區(qū)無名小卒,怎敢勞宋公子掛齒”,幾句贊美之詞,讓宋文書很是受用,一臉自信。
金中繼續(xù)說:“在下還沒來東京之時,就聽說過宋公子與趙公子的大名啊,那可真是名冠京城啊,據(jù)說二位公子生性下流,哦哦抱歉,口誤,生性風流,玉樹臨風,不知迷倒多少良家婦女;還有,聽說二位公子才華也是很令人欽佩的,做的一手的好詩啊,淫詞艷曲非常受青樓某些客人的追捧呢;還聽說,二位武功蓋世,京都街頭無敵手,大到驛館酒肆,小到販夫走卒,見之,那是避之不及,唯恐躲的晚了,就傾家蕩產(chǎn)呀,又聽說……”
“夠了!好小子,敢拐著彎的罵我們”趙秀俊一臉陰鷙。
李槿俞憋笑憋的肚子疼,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剛聽出來他拐著玩罵你們呀,哈哈,我看你們表情如此精彩,以為你們正享受其中呢,哈哈”
劉志遠輕嘆一聲,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無懼無畏,這到讓他想起了年少時的自己,只是時過境遷,歲月荏苒,他的棱角已被磨平,少年血氣早已不在,如今見這血氣少年,他竟然也想,縱容自己一次。
“金中,我第一次覺得,你說的話,這么好聽!”李槿俞笑的停不下里,宋文書二話不說,就沖了過來。
“在下講話句句在理,絕不枉讀圣賢之書”,金中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原本就火氣上的兩人,火氣更盛。
“兄臺,我還想問一句,你是屬王八的嗎?竟然如此能忍,我要是你,早都忍不住要出手了,哈哈”李槿俞就怕宋文書突然不打了,還故意出言刺激。
趙秀俊直沖金中而去,他現(xiàn)在恨不得撕爛金中的嘴,金中哇哇叫著,圍著李槿俞和劉志遠轉(zhuǎn)著圈跑,劉志遠出手,與他纏斗在了一起。
李槿俞不拿武器,像是貓戲老鼠一樣,忽左忽右,忽快忽慢,沒多久,宋文書便開始覺得體力不支,給手下人下令,讓他們?nèi)ギ數(shù)刂畧蟀?,就說有人鬧事,讓他們派兵。
劉志遠見此,唯恐事情鬧大,一腳踢暈那個要報信的人,拉起不情不愿的李槿俞和躲躲藏藏的金中,幾個起落,就遠離了打斗圈。
“別拉我,我還沒玩夠呢!”李槿俞不情不愿的,還想回去再打一會兒。
“丫頭,快走吧,今晚離開東京”劉志遠一臉嚴肅,有時候,得罪這些權(quán)貴是最麻煩的,若只是打一架就完事,那也就算了,可是,這些人,背后關(guān)系復雜,總覺得自己面子比天重要,若是丟了臉面,無論如何都是要找回來的。
“不走,憑什么要走!”李槿俞有些生氣,架不讓打,還讓她連夜離開。
“老伯放心,不會有事,今日的事情,說到底,也是他們不對在先,而且,我認識一些朋友,事后或許可打點一二”金中知道劉志遠是什么意思,他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安危,而是第一個想到讓李槿俞離開,可見,這老頭對李槿俞果然與常人不同。
劉志遠搖搖頭:“你們還年輕,不懂這京都水深,今日這兩人,一個是長公主的干侄子,一個是宰相之子想必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今晚,你們必須離開!”
“你誰啊,說了不用你管就是不用你管!啰嗦!再說了,他不認識我們,但認識你啊,我們走了,他們必然會去找你的麻煩,你是想我做那不義之人么?哼!”李槿俞氣呼呼大步走開。
劉志遠想伸手拉住她,卻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金中回到家中的時候,見到李槿俞正坐在院子里喝酒,看似悠閑,其實一臉愁容,金中晃悠到桌對面坐下,偏著腦袋想了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樣,開口問道:
“小魚姑娘,今天你怎么不拿兵器呢,若是你把扇子拿出來,說不定他們就認出你,就不敢那般張狂了呢?”
李槿俞瞄了他一眼:“你那么愛讀書,怎么不去考取功名?”
金中又想了想:“你打算怎么善后?”
李槿俞:“你武功到底有多差?”
金中:“你怕連累劉老將軍?”
李槿俞:“你酒量怎么樣?”
金中一笑:“我酒量還不錯!”
“我只是不想欠別人人情”
“我的武功,只比普通人好那么一點,可是輕功還不錯”
“我有我自己的處理方式,不用他人操心”
“我愛讀書,但卻無意仕途,只想游山玩水,然后賺錢”
“睡覺了,困了”,李槿俞打了個哈欠。
“你還有一個問題沒回答我呢”金中追問。
“不想說!”
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聊天,大概是實在進行不下去了,相視一笑,雙雙起身。
“愿小魚姑娘好夢!”金中像模像樣抱拳行了禮。
“同愿”李槿俞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