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想我親你?”
該死的,這傢伙分明在故意挑事??!
柳霜一腳踢開他:“出去!”
“這是我的地盤?!?p> “你不出去我出去!”
嚴燁卻理直氣壯道:“我要看著你睡?!?p> “你變態(tài)啊!”
向來威風八面的男子裝作委屈:“我可是甚麼都沒干過,不然我把你對我的評價變成順理成章,可好?”
天啦...我柳霜上輩子究竟是作了甚麼孽啊...
“嚴公子、嚴大人、嚴家統(tǒng)帥、求求你放過我吧...”
嚴燁心里樂開了花:“我要看著你睡,才安心?!?p> 向來威武不屈的柳霜立馬二話不說蓋上被子倒頭大睡!
嚴燁便坐在她的床沿,看著冷戚戚派人送來的情報。
一個時辰過去了,墨眸瞄了她一眼。
睡得正甜的臉容終于平靜起來。
俊俏的嘴角不經(jīng)意地微微一彎。
昏黃的燭光微微晃動,眼前的女子卻少了平日的嬌縱。
白皙的眉目里,是一張乖巧、動人的容顏。
嚴燁看得入迷,薄唇忍不住在她額上輕輕一碰。
“當年的小太監(jiān),是你吧...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
如果...當日我沒有拿走柳大叔的卦籤,
你...
還會待在我身邊嗎?”
語罷,修長大手把一枚沉甸甸的東西掛在她身上。
清晨,百鳥齊歌。
肅靜的軍營內(nèi),身穿棕色短袍的童子頭戴猴子面具,好不容易找到柳霜歇息的帳篷。
細小的步子活潑地奔到柳霜床前,淘氣地扯著她的被子,沒想到那厚重的綿子都掉在地上,那人依舊睡得香甜。
“婆子是豬八戒,到現(xiàn)在還不起來...”
嚴歡小心地掂高紫檀為他縫製的布鞋,白白胖胖的小手頑皮地拉著柳霜的臉:“二師弟,今天早膳是白粥油條呢?!?p> 秀美的眼睛才懶惰一開:“你怎麼會在這?”
嚴歡慨嘆搖頭:“豬呀?!?p> 柳霜對他回了個鬼臉:“你大爺?shù)模瑵L!膽敢妨礙本小姐下棋!”
“婆子,我終于在哥哥那兒找到你的卦籤了!”嚴歡從袖子里拿出一支籤:“你看看是不是這個?!?p> 柳霜高興道:“對對對、”正要伸手接起,嚴歡卻把它藏在背后:“你會看卦?”
“當然!”
“我問你個事,這個是幫我朋友問的。”
柳霜問:“你有銀子嗎?”
“沒?!?p> 她又睡回去:“那你還不滾蛋?”
嚴歡胸有成竹的笑著:“卦籤重要呢,還是銀子重要?”
柳霜一臉敗北,最終還是敗給嚴歡:“成!算你狠!”
就你們嚴家的兩兄弟最會折騰我!
嚴歡再三叮嚀:“這是幫別人問的呀,你別隨隨便便忽悠我兩句?!?p> “我像是那種人渣么?”
嚴歡直言不諱:“像!”
柳霜氣得怒髮沖冠:“滾!”
“好嘛好嘛,跟你開玩笑的,”嚴歡把卦籤給她:“這是問我朋友兄長的安危。”
“這是中下籤,卦象說,若然能捱得過這個難關(guān),日后的日子可風光呢。對了,你朋友是誰?”
“哥哥說,我不能知道她的名字?!?p> “古古怪怪的,走,我們?nèi)ゴ蠼殖栽顼??!?p> “不在軍營里吃?我們嚴家軍的崔范大叔,煮的菜可美味呢?!眹罋g說得一臉淘醉。
熟識軍規(guī)的柳霜卻拉嚴歡出門:“你想看見我被打嗎?”
“怎麼說?”
外頭的儒生卻回了聲:“軍營內(nèi)嚴禁女子進入。違者,一百軍杖。”
嚴歡掀起幕廉,對著說話的人欣然一笑:“老虎哥哥!”
柳霜回望那個憨態(tài)可掬的儒生,慌忙道:“呃...其實、我是個男的、再見!呀不、千萬別“再見”!”
語罷,一頭拉著嚴歡奔出軍營!
冷戚戚看著兩人漸漸走遠:“我還沒說完呢...”
你身上掛著的御賜金牌,自然是可以隨意進出軍營。
絡(luò)繹不絕的鬧市中,柳霜帶著嚴歡吃早飯。
兩人坐在簡樸的長板,然后叫了兩婉清粥和一碟油條。
微胖的小手拿起金黃色的油條,精靈的眼珠子一大一小地打量半天,最后還是吃了一口。
幼細的眉毛嫌棄地皺起,小嘴嘟噥著:“油條炸得不夠香脆,油多了?!苯又?,又扒上一小口清粥:“粥不夠綿,水太多,米不夠香,唉...我不吃了...”
柳霜眼珠子一瞪,嘴巴發(fā)狠:“怎麼,欠揍了?老娘請你吃還敢不領(lǐng)請?”
孩童解釋道:“崔大叔煮得比他好?!?p> 柳霜沒搭理他,忽然道:“你哥甚麼時候送你回皇城?”
“不回去啦,我們已經(jīng)搬到這里住了。”
“那...”柳霜若有所思地看著碗里玉白,瓷白的湯匙在粥里游走緩慢:“最近有沒有其他人來過你家?”
嚴歡點點頭:“是有一個。”
“女的?”
“女的。”
“你見過她?”
“見過?!?p> “那么...”秀氣的眸子迅速回顧四周,在嚴歡耳邊小心道:“北漠公主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