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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魔王

第二百一十一章:天策魔將

懦弱的魔王 落影無聲 3842 2021-06-12 23:28:58

  “陛下的禮?”白晨一下來了興致。

  這時趙公公從懷里掏出一個金帛卷軸,表面用金線描繪文印,顯然是帝皇之物。

  白晨知道這是一道圣旨,趕緊把百寶和江白按下,準(zhǔn)備接旨。

  但這時趙公公卻阻止了他們,“諸位不必跪下,雖為圣旨不假,但陛下特意交代,百寶將軍所接密旨無須下跪,以免引人矚目。”

  “密旨?”三人都有些懵,但想到是以送皇后之禮而伴送來的,又確實(shí)是有掩人耳目的意思。

  趙公公未繼續(xù)解釋,而是直接把密旨遞到百寶手里。

  百寶將信將疑,緩緩將卷軸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最后的四個大字:

  天策魔將。

  從順魔將軍到天策魔將,似乎是變了稱號。他本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倒是旁邊的兩人傻眼了。

  “何德何能啊……”兩人的感慨幾乎是異口同聲。

  “有什么問題嗎?”百寶頓時有些緊張。

  “帝國冊封將軍通常都會帶有將軍的字眼,但這次給你的卻只剩下一個將字,顯然是和原來的將軍封號不是一個層級了。而在帝國的歷史上,也從未有人有類似的稱號?!苯捉忉?。

  “那是升了還是降了?”百寶不解。

  “獨(dú)一無二的存在,當(dāng)然是升了!”白晨很肯定的說。

  旁邊的江白卻不敢肯定回答。

  這時趙公公終于開口:“其實(shí)名字并非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將軍領(lǐng)命后的任務(wù),這才是密旨的內(nèi)容。陛下原本打算當(dāng)眾冊封將軍,以表彰將軍處理地狗之禍,但情勢變化,故而不得不以此令將軍奉行他令。”

  江白立馬奪過圣旨,認(rèn)真地看了起來。

  “建新軍?”她很快就瞄到了這個字眼,“開什么玩笑,這么大的事怎么瞞得???”

  “陛下所希望將軍組建的,是一支和鶩王府兵一樣的隊伍?!壁w公公回應(yīng)。

  三人的表情頓時都凝住了。

  關(guān)于秋行日行刺的是鶩王府兵這件事,原本他們?nèi)耸遣恢赖模疃嗑褪曲F王被調(diào)離出城這點(diǎn)讓人猜測,但現(xiàn)在趙公公一言點(diǎn)明了。

  “人數(shù)不必過多,必須忠誠且有能力,只聽從陛下一人的旨意?!壁w公公補(bǔ)充說明。

  “也就是說,那些禁軍不能做的事,那些手段下作見不得光的事,就交由我們來做,對么?”江白瞇著眼睛。

  “正是?!壁w公公表情愉快。

  白晨的臉色則是變得有些難看,不悅道:“那這和盜賊又有什么分別?!”

  “有分別啊,這是奉旨的盜賊,叫皇家盜賊吧?!苯仔α恕?p>  百寶的臉色比白晨更糟,不是他對承擔(dān)這樣的任務(wù)有多大的負(fù)罪感,而是他根本想不通皇帝為何要找他。

  秋行日后,公輸右以患病為由連續(xù)幾日不見早朝,雖說君臣暫且不見已達(dá)共識,但背后的動作絕不會停止。

  出于職業(yè)習(xí)慣,江白一向喜歡留意各處富賈地方,公輸錢莊也不在例外,于是百寶便從她那里得知放天城內(nèi)的公輸家族幾乎平息了動靜,只剩下了尋常的商業(yè)活動,就連那進(jìn)城不久的公輸五老也只有寥寥幾次外出,多是生意上的功夫。公輸家族以商起家,本來不是值得注意的事,但發(fā)生在如今時節(jié),便顯得有些怪異。一時間,哪怕是朝廷內(nèi)本來倒向公輸右的一派官員也不知丞相是否真有反意,不得不在朝堂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但幾乎所有人都在倒計,一場惡戰(zhàn)正在醞釀,這時候站隊何方成為最緊迫的事。百寶沒想那些朝廷大員如何忠心耿耿,卻沒想到個個都是出色的騎墻派,也多少理解了皇帝要在此時強(qiáng)行動手的苦衷。帝國看似龐大,內(nèi)部卻極度分裂,這一切都?xì)w于皇帝在十六年前的受傷,從此染上了惡疾,再無從前的強(qiáng)勢。

  皇帝雖然知悉,但也擔(dān)心自己再實(shí)行強(qiáng)橫手段,萬一各地宗族賭自己垂死之軀而起兵造反,可就不妙了。要知道當(dāng)年他弒父改旨的事雖未寫入史家,但那些跟隨他的部下卻或多或少知道,得位不正一條便足夠他們起兵幾十次了。之所以沒起兵,也是擔(dān)心他這頭病危的獅子咬人。

  相對于大病的皇帝,手持天下財脈的公輸家族是更棘手的角色,各路世家都不敢妄動。當(dāng)然對他們而言,無論是敖家的皇帝,還是公輸家的皇帝,只要不動他們的基業(yè),他們也不在乎,多年的試探也是試探敖談的容忍度而已。

  如今太子的強(qiáng)勢霸道比之當(dāng)年的敖談更甚,若是登基之后,削藩勢在必行。而若是擁護(hù)公輸右,得到對方投桃報李的承諾最好不過。但這一切都建立在公輸右能贏才行,若是站錯了隊,到時新皇當(dāng)立,對某州郡發(fā)下伐書,召天下而擊之,各路世家本是一盤散沙,勾心斗角,得圣旨后必然是如豺狼分食一般,還未等造反,自己就被分食了。

  故而各路世家在帝都的代理人此刻也是焦頭爛額,同時也期盼著皇家和公輸家族能早點(diǎn)分出勝負(fù)。而其他的官員雖然知道此刻身處惡斗漩渦,也都保持中立,唯恐引火燒身。在此等背景之下,皇帝想要繼續(xù)動手毋庸置疑,手下的人雖然不多,但到底還有五萬禁軍。另外,還有百寶那一萬不到的黑鐵軍,雖是養(yǎng)傷之兵,但也能嚇人。

  細(xì)想下來皇帝雖然可用之人少,但也不是無人可用,但為何偏偏就選中百寶了呢?

  百寶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地狗窩里的發(fā)生的事,看來皇帝果然是不能相信自毀機(jī)關(guān)的說法。

  “媽的?!?p>  不自覺地,一句粗口就從他沉悶的嘴里吐了出來,把其他人都愣住了。

  “將軍不愿意承擔(dān)此任?”趙公公還是好脾性。

  “算了,反正你也會說我抗旨不遵,我還是接了吧?!卑賹氈雷约憾悴贿^,還是接過密旨,走一步算一步。

  接下密旨后,趙公公特意向他們點(diǎn)明,成員可在禁軍中遴選,裴屸會密切配合,但希望他們不要有太大的動靜,以免打草驚蛇。

  百寶便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于是便打算找裴屸隨便要幾個人應(yīng)付便是,反正敖談如此信任他,他也想試試敖談的忍耐度何在,說不定是另有目的。

  但隔天在朝廷上,又有新的事端發(fā)生了。

  說起來,太子出征寒單城數(shù)日,每日發(fā)生的事情都會準(zhǔn)時通過金翅鳥傳回。傳回的信件中,有些是太子的回稟,有些則是督軍處的呈述。

  太子的回稟或許多有回避不好的地方,但督軍的呈述則是客觀得多。

  百寶難得參加一次早朝,來得遲了一點(diǎn),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于是趁大家都沉浸在低沉的氣壓下時,他悄悄地鉆進(jìn)去,竟是沒人在意到他。

  他穿著貼身的甲胄,本身不算身形高大,在躲在一名高大武將的身后就很好地藏匿起來,只閃出一點(diǎn)視線望向高殿。

  皇帝閉著眼睛,斜靠著龍椅,時而咳嗽。在他面前,一只全身泛著金色的高腳鳥兒正在地上啄食,腳邊是一頁打開了的紙條。

  看來是不好的消息啊……

  這時候,站在皇帝身邊的近侍走過去把金翅鳥抱起,也順便把地上的信件撿起,準(zhǔn)備就此退出去。

  但卻被皇帝叫住了。

  “念?!?p>  閉眼中的皇帝一聲令下。

  近侍有些為難,抬眼看了看皇帝,確認(rèn)其沒有在說胡話的意思,便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前面,清了清嗓子,照著信件里的文字念道:

  “寒單之城,信奉天神教者眾,故太子為斷其根基,以大火焚其主殿,是日雖殿內(nèi)護(hù)教者千人,然不能動搖半分,亦一并焚之。城中教眾聞之,自焚者不計其數(shù)。太子以威言恫嚇,屠戮,焚燒,關(guān)押者不下千百人。三郡之內(nèi),人人自危,謂帝軍所謂虎狼?!?p>  念完后,近侍回頭看了看皇帝?;实蹟[了擺手,近侍如蒙大赦,趕緊退了下去。

  “諸位,有什么意見?”皇帝仍是閉著眼睛,分不清情緒變化。

  這時有一老臣出來道:“啟稟陛下,老臣以為,寒單城人蠻劣,太子此舉實(shí)為非常之法,未必是草菅人命之心。”

  “太子處事歷來雷厲風(fēng)行,說一不二,當(dāng)年治縣時也有過類似的情形。臣以為不必過于在意,陛下不如多給點(diǎn)耐心?!庇忠蝗苏f。

  百寶立馬覺得情況不太對了,甚至都能用余光看到站在前面低頭的沐雪非臉色的怪異。在這種情況下,這兩人越是幫太子說話,反而是在把他往火上烤。

  皇帝忽然睜眼,目光掃過座下眾人,厲聲道:“太子難道除了殺人,就不會其他的方法了嗎?!”

  這一聲的發(fā)泄直接讓群臣都跪了下來,百寶慢了一拍,才跟著下跪。

  “死不悔改,無可救藥!以亂制亂只會招致更大的禍亂,這個道理直到今天都不明白。再這樣下去,他是要把整個城池的人都?xì)€精光嗎?”

  皇帝實(shí)實(shí)在在的暴怒了,其他人沉默地跪著,忍受著他的咆哮。

  一番咆哮后,他才逐漸平靜下來,繼而望向沐雪非。

  “郡主,朕欲調(diào)太子回都,你有何想法?”

  沐雪非站出來,端手作揖道:“臣愿為使者,前往接應(yīng)軍務(wù)?!?p>  “陛下,黑鐵軍歷來為沐王府所統(tǒng)領(lǐng),若要振奮軍心,震懾三郡,最合適的繼任者非郡主莫屬?!迸釋庖舱境鰜砀阶h。

  但顯然他這次是拍錯了馬屁。因?yàn)樵谒f完后,皇帝的臉色并不好。

  半響,他才緩緩說出一句:“郡主,不宜離都。”

  之后的解釋卻是半點(diǎn)沒有。

  “這樣吧,傳令平陵郡,以方蒙為使者,南下接管軍務(wù),同時以使者之名命令太子回都?!?p>  皇帝話語既落,殿下一片沉寂,唯有沐雪非在遲滯了兩息后才鞠躬回應(yīng)。

  “臣遵旨。”

  奇怪,不久前郡主還是兵發(fā)魔域的大元帥,如今卻連放天城都出不去了。敖談難道連沐王府都要提防了么?

  百寶百思不得其解。

  早朝下后,他不知不覺地和沐雪非走在一起。從大殿出來到宮門之間,長長的直道上,兩人并排而行,誰也沒有說話。

  百寶愿意來這早朝,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這一條并排而行的大直道。在這條彼此距離瘋狂拉近的直道上,他仿佛回到了遙遠(yuǎn)的過去,回到了那個悲劇還未發(fā)生的歲月。

  但沐雪非一直都沒說話,她總是低著頭,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百寶也不知道怎么說話,也擔(dān)心自己會打擾了她。

  “百寶?!蓖蝗唬逖┓瞧铺旎牡亻_口了,同時腳步也停了下來。

  百寶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才應(yīng)聲。

  但沐雪非看了看他,又忽然泄氣,繼續(xù)邁開腳步,同時說道:“算了,繼續(xù)走吧?!?p>  百寶摸不著頭腦,不知是不是太子的事讓她擔(dān)憂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沐雪非卻是另一番心事。

  “郡主,朕交了一門差事給百寶去辦,順便封了個他天策魔將的封號。而這門差事,便是秘密籌建一支用于暗處的組織,在見不得光的地方與公輸家族對決?!?p>  在趙公公帶給百寶等人密旨的同時,皇帝特意召見了沐雪非,當(dāng)面說出了這番話。

  “既是秘密任務(wù),陛下為何……”沐雪非有點(diǎn)迷糊。

  “百寶不足以成事,你比朕要清楚。”皇帝接著說。

  沐雪非低頭不語,隱隱有種要不安的感覺。

  “公輸家族的眼線遍布放天城,鶩王能在公輸右的眼皮底下訓(xùn)練私兵,全是鮫人花鯉的功勞。”

  “原來陛下已經(jīng)知道花鯉?!便逖┓俏⑽丝跉?。

  “裴屸去清算地狗尸體時,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吹剿螅薏畔肫饋硭麤]死。不過,雖然這次鶩王幾乎成功,但也給朕提了個醒。要對付公輸家族,得需要額外的力量。但這股力量,不能輕易被公輸家族發(fā)現(xiàn)。朕思來想去,唯有一個辦法?!?p>  “請陛下明鑒?!?p>  “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尋常的調(diào)動,無論是關(guān)于黑鐵軍還是禁軍,公輸家族必然會知道。故而朕讓百寶前去組建新軍,雖是以秘密為名,但相信很快就會落入公輸右耳里。就在公輸右把注意力都放在百寶身上的時候,殊不知真正的秘密借助這個半公開的秘密掩藏住了。”

  皇帝這時緊緊地看著郡主,眼神熾熱道:“郡主,百寶是明白于天下的天策首領(lǐng),而你才是真正的天策指揮使?!?p>  真正的天策指揮使……這才是不讓我出城的原因吧……

  沐雪非感到頭疼。她是真的不喜歡這個苦差事。

  這時,裴屸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裴屸作揖道:“郡主,陛下對地狗禍亂放天城一事頗為上心,聽聞此事由郡主負(fù)責(zé)督辦,于是在下便想著過來向郡主討教些問題?!?p>  沐雪非長眉一撇,表面上不動聲色,回頭對百寶說:“百寶,你先回去吧。我與裴將軍有事情要談?!?p>  百寶一看這架勢是要支開他的意思,也自然了趣地應(yīng)了聲,自己走開了。走出幾步后,看到沐雪非和裴屸正往另一個方向而去,不僅脫離了直道,也脫離了人群。

  寒單城。

  寒單城突降暴雨,在連日火燒神殿之后,天空卻下起了雨,一定程度上澆息了太子內(nèi)心的煩躁。只不過他沒想到這場雨愈下愈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披著蓑衣的環(huán)淵緊急進(jìn)來,稟報道:“殿下,天降暴雨,寒單城外清河水位大漲,距離堤岸已不足三尺,大有決堤的風(fēng)險……”

  未等他說完,太子已經(jīng)奪門而出,甚至沒有披上蓑衣。

  “殿下!”環(huán)淵在身后追趕。

  “環(huán)淵,分散城中所有的黑鐵軍將士到城外各險要堤口,不惜一切代價,堵住缺口。此外,城中牢獄地勢低洼,把人都帶出來,轉(zhuǎn)移到高地處?!?p>  “全部?”環(huán)淵指的是牢獄的人。這些人中有些罪責(zé)較重,他擔(dān)心會有人在途中接借亂而逃。

  “對,全部?!碧酉胍膊幌?。

  太子領(lǐng)著黑鐵軍火急火燎地到達(dá)堤邊時,眼前的景象差點(diǎn)讓他暴怒如雷。

  難以計數(shù)的寒單城百姓早已聚集在河堤邊上,但他們不是為了要來堵住決口的,而是全都跪在地上,面對著大河長拜,有人在雨中祈福,誦讀著大段的念白。

  在暴雨之中,太子聽不清楚他的話語,但也知道這是天神教的方式。

  身邊的士兵都以為太子要發(fā)火,但這次太子卻是直接越過了人群,提著一塊石頭堵在河堤邊上,其余的士兵趕緊跟上,有背巖石的,有有漁網(wǎng)包裹碎石的,也有用麻袋包裹泥沙的,前赴后繼地堵上去,在河岸與眾人之間逐漸修成一道新的堤壩。

  所有的士兵一言不發(fā),默默地抗擊著隨時可能決堤的河堤。而這一幕,逐漸開始顯得后面跪倒了一片的人群異常的諷刺。

  也許是有人感覺到了不妥,悄然加入了士兵的陣營,加入了抗擊河水的一方。慢慢地,所有人都被感召而加入。

  整個過程,太子一言不發(fā),卻第一次完全取信了寒單城的百姓。

  牢獄里的犯人被直接押解出城,準(zhǔn)備送往城東南的高地,在押解的途中也看到了這頗為壯觀的一幕。

  清奎也步在其中,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曾幾何時,當(dāng)水患將至,他也想像太子那樣親自率人進(jìn)行抗擊,但每次都會被天神教的主教們攔下,什么天神的降罪,天神的懲罰之類的,逼得他處處退讓,一次次地釀成大災(zāi)。

  寒單城之所以水患不斷,與此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清奎停下腳步,負(fù)責(zé)押送他的環(huán)淵卻不急著去催,反而是下令停下,讓所有的犯人都得以去看看發(fā)生在清河邊上的戰(zhàn)斗。

  不知過了多久,雨逐漸小了,清河水位上漲的速度變緩,逐步穩(wěn)定下來,由眾人新筑起的堤壩也堪受住了考驗(yàn)。

  人群中爆發(fā)出歡呼,壓抑許久的眾人終于爆發(fā)出內(nèi)心的痛快,就連高地上的犯人也跟著歡呼起來。

  清奎直直地站在那里,有些動容。

  “看到了嗎?!這是你們的功勞!沒有神,你們一樣能做到!”太子在人群中爆發(fā)式地嘶吼。

  暫時穩(wěn)定水患后,太子回到郡守府,卻看到方蒙站在府門前。

  方蒙披著鐵甲,表情肅穆。

  太子意識到了什么。

  “你是領(lǐng)旨來的?”

  環(huán)淵追了過來,看到方蒙出現(xiàn),也是一時驚訝。

  “是?!狈矫蓱?yīng)聲,而后低嘆了口氣,“陛下以末將為使,前來接替殿下軍務(wù),并要求殿下立即回都?!?p>  太子點(diǎn)點(diǎn)頭。從他決定下令焚燒天神殿開始,他就知道這一幕會到來。他并不在乎皇帝會否暴怒,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但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次皇帝在暴怒之余仍然給了他時間,但這一次卻是連時間都不肯了。

  事情還沒辦完,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如今寒單城正值水患時期,本宮不能就此離開。請使者回稟陛下,再寬容幾日,本宮就會回去?!?p>  “殿下,請恕末將無能,為人臣者,只有遵循的義務(wù),沒有討價的權(quán)利。”方蒙來前便知道太子不會乖乖就范,只能把皇帝搬出來。當(dāng)然他并不想針對太子,但深知抗旨不遵的罪責(zé),即便是太子也是非同小可的,所以此舉實(shí)在是在幫太子。

  但太子并不想領(lǐng)他這個情,他回頭對環(huán)淵大聲說:“昨夜通往寒單城的道路上大雨沖斷了道路,使臣不得不停在平陵城,目前尚未來到?!?p>  環(huán)淵先是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抱手道:“明白?!?p>  方蒙眉頭一皺,道:“殿下何意?”

  未等太子解釋,便見環(huán)淵先一步來到他身前,旁邊的士兵也在瞬間圍住了他。

  “方蒙將軍,多有得罪了。”環(huán)淵帶著歉意說。

  ……

  “他想干什么?!想造反嗎?!”消息傳回帝都,皇帝更加暴怒。

  眾大臣惶恐跪地。

  皇帝這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從龍椅邊上抽出天子劍,叫了一聲裴屸。

  裴屸立馬出來,跪地。

  “裴屸,你從禁軍中選一火鳥手,執(zhí)此金劍,前往寒單城帶回太子!”

  裴屸內(nèi)心震動,萬沒想到事情會迅速發(fā)展到出動金劍令的地步。金劍令是大楚帝國的最高指令,甚至勝于一般的圣旨。

  皇帝出此令,可見內(nèi)心暴怒,但也說明了太子現(xiàn)在所犯的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罪責(zé)了。

  他抬手接過天子劍,然后迅速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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