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果精神放松下來,坐到醫(yī)院走廊的藍(lán)色椅子上。
“小姐……”水望川走到她面前,蹲下來,四十五度角仰望著。
因為自己親身經(jīng)歷,所以他是有神主義者,他的靈魂深處,還再為這場相逢震顫。
眼前這個女孩子,真真切切是他的轉(zhuǎn)世,雖然容貌性別都跟他天差地別,不過,這不也是轉(zhuǎn)世輪回的神奇?
這一世,他不再是重病纏身的富家公子,而是叱咤風(fēng)云的上流精英,他會好好善待五百年后的自己,讓她也變得優(yōu)秀而富有魅力。
秋果果這會兒才仔細(xì)看了水望川一眼,心想還得謝謝人家呢。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人和自己之前好幾回夢到的男人好像!去掉發(fā)型和服飾,根本就是一個人嘛!
“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秋果果突然覺得害怕,自己為什么會做那么奇怪的夢。
“我見過你?!彼]有說他調(diào)查過她。
“……見過我?你確定?”
“為什么要確定呢?以前見或不見,與今日無干。今天我的車差點撞到你,為了表達(dá)我對你的歉意,我想給你五十萬?!彼ǖ男σ庖恢倍荚凇?p> “五十萬???”秋果果吃驚得站起來了。
秋果果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某天能有五十萬。
“這,這個……先生,我不能要你的錢……還有……你站起來吧……”
一高一低的,她覺得別扭。
水望川優(yōu)雅地按著膝蓋站起來,“這是你應(yīng)得的,是我給你的精神損失費?!?p> “???……不行……太多了吧,再說,是我自己沒注意紅綠燈,我也有責(zé)任,這事不能全怪你……我現(xiàn)在沒事,也沒受什么傷,不能要你的錢。”秋果果連忙擺手。
“我這個人是這樣處事的,你因我而受到了驚嚇,我給你一點經(jīng)濟(jì)賠償,合情合理,五十萬對于你來說可能不少,于我,是當(dāng)零花錢用的。”
水望川溫柔地望著她。
“可是……”
“你就當(dāng)我是因為現(xiàn)在心情好,又財大氣粗吧?!彼ㄐΦ酶鼭猓央p手插進(jìn)口袋。
“心情好?”秋果果心想這個人真奇怪,花錢給陌生人還高興,難道是因為太有錢了,還是另有圖謀……
“嗯,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彼ㄟf過去。
“CEO……”秋果果有點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請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一下,交個朋友吧?!?p> 秋果果覺得自己交不起這么有錢的朋友,本想拒絕,卻聽見他說,“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知道的。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
水望川的話還沒說完,這時有人給他打電話,他說抱歉,走到一邊接。
“有什么事?”
“水總,工地那邊有農(nóng)民工鬧著要錢。”電話那邊是個男人。
“我說過多少次,不能拖欠他們的工資!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吧?!彼ㄓ悬c失望和生氣。
“水總,這回不是工資的事,是有個工人摔傷了,他家屬索要賠償款呢!”
“工傷嗎?!?p> “是工傷,摔斷了一條腿?!?p> “這點小事你找我?按照程序給他賠償款不就好了!你怎么辦事的!”水望川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壓住自己的脾氣,可盡管是這樣,電話那邊的人已經(jīng)在冒冷汗。
“是他家屬無理取鬧,獅子大開口,一條腿想要四十萬,而按規(guī)定我們只需要賠十五萬而已,這邊怎么說都說不通……”
“那工人的腿傷嚴(yán)重嗎?多大年紀(jì)?”
“會落下殘疾。四十一歲?!?p> “可以給他們?nèi)迦f,你再去談?!彼聪蛲饷娴母邩谴髲B。
“是不是,太多了……如果每個工人都這么要……我們不好開先例啊……”
“你要傳達(dá)給他們這么多錢的原因,一,工人因公致殘,日后不容易找到工作,我們是善意扶持殘疾人,二,他這個年齡上有老下有小,特別是孩子需要上學(xué),我們是給孩子助學(xué),如果別人也想向公司多要錢,那就看看他是否已經(jīng)沒有了工作能力,懂?這也是一次樹立口碑收買人心的好機會,你自己看著辦?!?p> “是,水總?!?p> 水望川這邊掛了電話,護(hù)士通知秋果果秋梅醒了。
司千里又上來了。
秋果果展開眉梢,對他們兩個人說,“司叔叔,水先生,很謝謝你們今天的幫忙,我媽醒了我想進(jìn)去看看她,你們?nèi)ッψ约旱氖虑榘?,我一個人應(yīng)付得來。”
“也好,不過我走之前,小姐不能忘了給我聯(lián)系方式,禮尚往來。過兩天我再來探望伯母?!?p> 水望川說著,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秋果果不是一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見他真誠,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姓名。
秋果果深深地看了水望川一眼,把手機還給他。
“司叔叔,水先生,那我進(jìn)去了?!鼻锕蛩麄兙狭艘还S后進(jìn)了病房。
司千里對水望川還有話說,沒有跟進(jìn)去,他是想去看看秋梅的。
“水總為什么想認(rèn)識秋果果?”
“司總以為會是什么理由呢……我都沒有問您為什么會認(rèn)識她們呢?!彼ㄋ菩Ψ切?。
“秋果果還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您的意思是我會污染她?您也是干凈的嗎?!彼ㄗ肿謸p人,讓人聽著卻像是朋友之間的調(diào)侃。
“你……我不想跟你耍嘴皮子,你要是敢傷害果果,我也不會放過你!”司千里板著臉。
“據(jù)我所知,司總最近好像在調(diào)查病床上的人,不知道是出于好意還是歹意?!彼ㄅ拇蛄艘幌伦笮淇诘幕覊m。
“你調(diào)查我!”司千里的皺紋發(fā)生位移。
“對待老對手,我不全面了解一下,怎么行呢。司總您忙,我那邊還有關(guān)于千里集團(tuán)的項目沒有處理,失陪?!彼ㄞD(zhuǎn)身之前還對司千里揮了揮右手。
司千里握著的拳頭漸漸松開,他想進(jìn)病房的時候家里來了電話。
“怎么了?沒急事我掛了,還在忙?!?p> “千里,星辰回國了,媽讓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回來,一起吃飯,可以嗎?!蹦沁叺呐晭е拔⒌臏厝?。
“你都把媽搬出來了,不能不可以吧,我知道了,掛了?!?p> 司千里說完,敲了兩下秋梅的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