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反轉
言默二人回到酒店后,宇哥把背上的王多財往地上一扔,就去幫言默找醫(yī)藥箱了,他頭上的傷口必須得趕快處理一下。
宇哥會的東西還真挺多,不僅身手不錯,還會幫人處理傷口。他先用酒精幫言默清洗了傷口,然后上藥包扎,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格外熟練。
“你們金鷹會的一個個都這么厲害的?怎么啥都會?”言默照了照鏡子,看到宇哥包扎的傷口特別專業(yè),不禁夸贊道。
“跟你們宿主這種怪物打交道,不強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庇罡缁卮鸬溃霸捳f你怎么會被那種貨色給傷到?我當時都沒看你那邊,以為你自己能解決,結果我想著你那邊應該都處理完了,就瞄了一眼,結果剛好看到你被人當頭一棒,想攔都攔不住?!?p> “額,好漢不提當年勇,這件事就算翻篇了,不準再提!”言默一臉嚴肅道。
言默當時就是想裝下逼,所以都沒看對方有幾個人,粗略聽了下腳步聲,他以為只有三個人,所以就扔了三張藍牌。鬼知道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跟同伴的腳步聲重疊了,剛好被掩蓋住了,就這樣順利地沖到了他面前。然后在他耍帥時,給了他當頭一棒。但這也怪不了別人,只能怪他自己太輕敵。這種事畢竟還是很掉面子的,所以言默希望能不提就不提了。
“切,菜還不讓說了!”宇哥對言默豎了個中指。
“喂,你特么都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了,不能成熟點?老跟我一個剛成年的小孩過不去,還對我豎中指,你幼不幼稚???”言默忍不住吐槽道。
“你管我?我跟什么樣的人相處就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該成熟時就成熟,該幼稚時就幼稚,不爽你打我?”宇哥理直氣壯道。
宇哥雖然三十出頭了,但他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男孩,內心還一直保存著一份童真。在工作時,他愿意扮演一個成熟男性的角色,但閑暇時,他還是愿意做回最真實的自己,尤其是在跟言默這種小屁孩相處時,他都完全忘了自己的年齡。
“你肯定還沒結婚吧!”言默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我平時忙著工作,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國家,哪有時間去談那些兒女情長?”宇哥回答道,“話說你怎么知道我是單身?”
“萬年單身就萬年單身,還非要給自己臉上貼金子。”言默不屑道,“結婚有了家庭的男人都會穩(wěn)重一點,才不會像你這樣人前人模狗樣,私底下原形畢露!”
“你特么會不會說話?什么叫人前人模狗樣,私底下原形畢露?你會不會用成語啊,就在這亂用!”幾天相處下來,宇哥已經完全認可了言默,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朋友了,也喜歡上了沒事就跟他斗兩句嘴。
“怎么,不服?打一架?雖然我現(xiàn)在有傷,但照樣能完虐你!”言默叫囂道。說著說著,他手指間又多出了一張藍牌。
“額,那個王多財已經在地上躺半天了,我們先處理他的事情吧,不然待會該醒過來了?!庇罡缭撜J慫時就認慫,畢竟他腦子又沒病,干嘛跟自己的生命安全過不去啊。像言默這種宿主,嚴格來說都已經不算人了,跟他打架,肯定討不到好處。
“行吧,先讓王多財清醒過來最重要。你不是說有藥劑么,拿出來給他試試啊?!毖阅膊皇悄欠N不講理的人,既然人家都認慫了,那就沒必要窮追猛打了,給他個臺階下就是了。再怎么說,兩人也算是朋友了,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宇哥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我去找找!”宇哥轉身去翻自己的行李了,不一會兒,就拿著一針藥劑走了回來,“這是我們金鷹會研發(fā)的藥劑,就是以防被宿主傷到后一命嗚呼,用來療傷的,據說能治愈大部分宿主造成的傷勢,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死馬當活馬醫(yī)吧?!?p> “我怎么感覺你們金鷹會對宿主的了解,比我對宿主的了解還多。你們有本源之力探測器就算了,竟然還有治療宿主造成的傷勢的藥劑,你們咋那么能耐呢?”言默道。
“我們金鷹會,牛逼之處可多了去了,好好看好好學。”宇哥一邊吹噓金鷹會,一邊將藥劑注入了王多財體內。
還別說,這藥劑真挺管用。王多財注射藥劑后沒多久,他就恢復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剛剛的尖牙利爪都消失了,看起來就只是個比較邋遢的普通人。
“喲,還真挺管用。這藥劑是前段時間才研發(fā)出來的,我都還沒用過呢,看來這次的發(fā)明是成功的。”宇哥用王多財當了實驗小白鼠,見到成效不錯,心里還挺開心的。
“宇哥啊,咱倆這幾天相處下來,你覺得我這人咋樣?”言默突然湊到宇哥身邊,套起了近乎。
“也就那樣吧!”宇哥知道言默突然獻殷勤,準沒好事,只好提防著點。
“宇哥,你想想啊,我以后要經常跟宿主交手,這一打起來,難免得受點傷,所以說你手里的藥是不是得送我?guī)字?,好讓小弟我多一份生命安全保障啊。”言默笑嘻嘻地道?p> “沒有!”宇哥回答得毫不猶豫。
“別這樣嘛,宇哥,我跟著你混了這么幾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忍心看我在未來的某一天里突然暴斃么?”言默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連臉都不要了,竟然撒起嬌來了。
“我說沒有不是在搪塞你,是我真的沒有。這藥劑還在研發(fā)實驗階段,都沒大規(guī)模生產呢,我這次出門就帶了這么一支?!庇罡缃忉尩?。
“哦!”一聽到宇哥是真的沒有了,言默立馬變臉比翻書還快,“這個王多財怎么還不醒?你這藥劑到底管不管用???”
“你這人,也太現(xiàn)實了吧!”宇哥見到言默前后態(tài)度變化這么大,不禁吐槽道。
“我去端盆冷水來,把這個王多財給澆醒。”言默忽視了宇哥的吐槽,轉身去洗手間接水了。
兩分鐘后,言默端著滿滿一盆冷水走回王多財面前,剛準備動手,王多財竟然醒了。
見手里這盆冷水不能淋上去了,言默頓時就感覺心里憋得慌,但為了不讓王多財對他產生敵意,他還是忍住了。
“草,醒的可真不是時候!”言默心里暗罵了一句。
王多財醒過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這是哪”,而是“我竟然還活著”。直到確認他所處的地方不是地獄后,他才有心思來審視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哪?你們倆又是誰?”王多財望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和眼前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疑問道。
“我把冷水端去沖馬桶,你跟他大概講講事情經過吧!”言默沒有理會王多財的問題,而是端著一盆冷水又走回了洗手間。
宇哥便把事情經過大概給王多財講了一遍,把王富貴的說法也都講給他聽了。
“這個畜牲,做了這么喪盡天良的事,竟然還顛倒是非,倒打一耙,把所有罪名全都栽贓在我頭上!”聽到王富貴的說法時,王多財的臉色特別難看,拳頭都捏的喀喀作響了。
據王多財的說法,在兩人的遺產繼承比賽中,王多財才是優(yōu)勝者,而王富貴才是那個為了獲得王氏集團而謀殺親爹的人,而且他還成功了,成功地讓老爺子修改了遺囑。但王富貴怕事情敗露,最終還是狠下心殺掉了老爺子。而王多財趕到現(xiàn)場時已經無力回天了,反而還被王富貴給敲暈了。
王富貴把王多財敲暈后,將他塞入了方臺之中,想把他活埋在里面。
那個方臺里面是空心的,也算是個密閉空間,本來是用來存放冰棺的。將冰棺埋入方臺之中,便也算是下葬了,這都是老爺子生前給自己設計好的墓地。
可沒曾想,王富貴為了錢喪心病狂,竟然直接將自己的親弟弟活埋了進去,然后用冰棺擋住了方臺頂部的出口,讓王多財無法脫身,最終只能因窒息而死。
這樣一來,王富貴就可以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王多財,而王多財在世人眼中已經畏罪潛逃了,這一切就都是合情合理的了,沒有人能揭穿他的謊言。
以上就是王多財嘴里的故事版本,至于到底信誰的,就要取決于言默二人自己了。
在言默看來,他是更傾向于相信王多財的,畢竟王富貴多次撒謊不說,還妄圖阻攔他們帶走王多財,這一切都表明王富貴在隱瞞真相。
只是有一個問題言默還是想不明白,“既然你自己都說了王富貴是想置你于死地的,那你為何現(xiàn)在還活著?而且我們剛見你時,為何你是那副模樣?”
“那副模樣?你們見到我時我是怎么樣的?”王多財問道。
“這個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訴我們在你意識昏迷前,你看到了什么?”宇哥問道。很顯然,剛開始那種狀態(tài)下的王多財是肯定沒有意識的,所以只需要搞清楚他昏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就行。
“我醒來時,就被困在方臺里面了,我想掙脫,卻無能為力,只能一邊在心里咒罵王富貴那個王八蛋,一邊坐以待斃??删驮谖腋杏X呼吸困難之時,方臺的出口被打開了,然后我看到了一個渾身都包裹在迷霧里的人?!?p> “盜尸人!”言默和宇哥異口同聲道。
“什么盜尸人?難不成這個看不清臉的人就是偷了鎮(zhèn)上十幾具尸體的人?”王多財只知道鎮(zhèn)上有多具尸體失蹤,還不知道他老爺子的尸體也被盜了。
“你繼續(xù)說!”言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催促道。
“我問他是誰,他答道,‘這里竟然還有個活人,算了,我也不殺你了,就讓你永遠睡在這里吧’,緊接著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蓖醵嘭數?。
“那個盜尸人身上就沒有什么特征,或者說他的聲音有沒有什么特點?”言默急切道。
迄今為止,王多財是唯一一個見過盜尸人的人,他提供的信息至關重要。
王多財低著頭閉眼努力地回想:“他渾身都包裹在迷霧里,看不清!至于聲音嘛,有點沙啞?!?p> “聲音沙啞的人多了去了,這讓我們怎么找?你再想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宇哥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王多財繼續(xù)回想了片刻后,猛地一抬頭:“我想起來,他手里拿著一把鐵鍬!他渾身上下,就只有那把鐵鍬沒有被迷霧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