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消毒水的味道中和醫(yī)院并不舒服的床上醒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深夜,原主的母親在旁邊守著,沒有睡。
看見他自己撐起來了,婦人搖了搖頭,似乎害怕出現(xiàn)幻覺,然后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她急忙出去把值班醫(yī)生叫了過來,困倦的醫(yī)生又給他測了測心率,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后隨便交代了幾句這兩天注意休息,不要緊張之類的話,就匆匆離開了。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桑佛洛斯還在看自己面板上多出來的大段信息。
能力模型:直覺加強(源)(注意:一半真實的二層版本無法實現(xiàn)源階模型擴張,實際請以s+型能力進行評估,源階版本將在三層載入)
阻力削弱(s-):提示,已與原主發(fā)生偏移,該項為強行升階,將對副本走向產(chǎn)生不可逆變化。
量化:80%的常態(tài)準確率,97%的升華階準確率。
量化:常態(tài)50%削弱程度,升華99%削弱,極限可無限逼近無阻。
當前:常態(tài)
當前:常態(tài)
升華儲值:51s
升華儲值:1s
然后他看到面板上又閃過了一行小字
開掛愉快——葉子游
“沒事了,媽,我只是突然感覺太困了?!彼旖俏?,真的是只要投訴就有補償?shù)囊话胝鎸嶏L格啊。
“小哲,醫(yī)生當時診斷是疲勞和緊張造成的心率過速,所以你還是繼續(xù)睡吧,我給她爸說一聲?!?p> 他確實感覺疲憊了,雖然睡覺在夢境中毫無意義,但是他沒有反對,滑進了并不溫暖的被子里。
……
夢境中的林天許正抄著電腦包奔跑在實驗室的走廊上。
終于他到達了盡頭唯一亮著燈的實驗室,他急忙推門而入并且高喊著:
“秦老哥快看監(jiān)測組的最新文件!宋彩徹那邊出事了!”
正在深夜聯(lián)機玩游戲的頹廢大學生一下子從椅子上翻起來,手忙腳亂開始打開一旁因為摸魚已經(jīng)待機的黑色投影儀,然后開始罵罵咧咧:“我的天大晚上出什么事?她穿幫了不成?”
“她和陳由的精神連接斷了,而且目前她意識應該還在高維游蕩。”
“我的媽!怎么你還能悠哉悠哉跑過來給我說?快點連線!”
“不然?我難道要直接從宿舍門口加速到超音速破窗而入讓你的實驗室上明天的頭條?!”林天許手上不停,從電腦包里脫出了另一臺投影儀,上面迅速浮現(xiàn)出了一個金發(fā)姑娘忙碌的影像和她背后屏幕上鮮紅的警告字體。
嚇得暴躁的秦書言一下子擠開了林天許,沖到投影儀面前
“陳由呢?陳由沒有修正?!”
“陳由意識又失聯(lián)了……雖然她經(jīng)常失聯(lián),但是這種共振連接斷裂還是第一次?!?p> “現(xiàn)在問題是:怎么拉回宋彩徹的意識。赫蘇斯已經(jīng)升華去尋找她的意識了,暫時沒有消息,你們行不行?我還得在這里繼續(xù)監(jiān)測,另外:她的失聯(lián)處出現(xiàn)了覺醒反應,建議你們去一個人去探查情況,但是沒有宋彩徹,這事很危險?!?p> 秦書言又觀察了一下對方展示的覺醒反應強度,
“只是s?但是強度很高……這也太巧合了吧?”
“有時間差。和她失聯(lián)之間間隔了5個小時?!?p> 他看了眼準備開溜的林天許:“好,我讓林天許去找,他們關系好說不準有用的,我去現(xiàn)場處理那個覺醒者,給林天許坐標和赫蘇斯搜索路線,然后麻煩讓伊洛納做一下預言,我也會通知葉子夏和葉子游,但是葉子夏真的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升華,估計只有葉子游會幫忙。”
他拍了拍手,“那開始行動吧,儀器我隨身帶著,你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p> 然后他轉過頭,看向無奈癱在椅子上的林天許。
“快點干活,今天必須加班?!?p> 林天許沒有反對加班,畢竟這事確實讓他也揪心,他只是反對讓自己獨自去高維升華的事。
當然現(xiàn)在能最快響應的也只有自己,他努力集中注意力看向天花板,看向外面的星空,拔高意念,直到塵世皆空,就在那么一瞬間,他的視角陷入了黑暗。
無論在什么地方,光都是稀罕物件,漆黑一片才是主色調。
尋找,尋找,
在黑暗中尋找光亮。
……
夢中夢其實是個很耗費精力的事,桑佛洛斯就算醒了仍然覺得很疲憊,甚至還想再睡。
但是他知道睡覺對休息無濟于事,無論如何自己現(xiàn)在都必須保持清醒了。
他母親在他旁邊睡著了,他也沒有驚動她,只是悄悄下了床,然后趕緊跑向了宋彩徹的病房。
出乎他意料的,姑娘的父親不在,只有她自己和呼吸機相伴。
他不由湊近了些看,怎么看都是同一張臉啊。
終于他忍不住還是動用了能力。
然后直覺反饋的信息讓他更加迷惑了。
她不是陳由。
她認識陳由。
她不會醒來。
她意識不在這里。
意識丟失?他皺起了眉,腦子中浮現(xiàn)了很多天馬行空的猜想,但是都建立在她已經(jīng)覺醒的前提下,能這樣把意識搞丟的也只能是升華狀態(tài)下的意外。
但是有個關鍵問題是他如果現(xiàn)在升華去高維尋找這姑娘,和她的意識照理是處于不同時間的,而玟不加入的話他還沒辦法跨越時間天塹。
嗯?自己為什么要關心她?
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一定是困糊涂了,混淆了原主和自己的感覺。
然后他的動作凝固了,眉頭一點一點皺在一起。
就在這時他的直覺突然開始瘋狂向他示警,整得他太陽穴也開始隱隱作痛。
離開?
去哪里?
他遲疑地離開房間,行走在空空蕩蕩的走廊上,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滿墻面,醫(yī)院并不好聞的酒精消毒水味,所有的一切都真實可感,他的能力模型、使用感覺也同真實世界沒有區(qū)別,他終于意識到一半真實真正精彩的地方在哪里——開啟人生的平行支線,成為另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生活在另一個毫不相干的時代。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對這種事情太過好奇?!?p> 陌生男人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
宋彩徹在又一次黃昏降臨時醒來了,沒有人找到她,她只是自己回來了。
然后就面對著坐在她旁邊的秦書言。
“我爸呢?”她啞著嗓子,費力說出了這句話。
“他去叫護士給你換藥了,讓你男朋友——喏,在那里站著的那個陪你?!?p> “不過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自己考慮?!?p> 她轉頭看向了那個因為被揭穿身份而局促不安的青年,凝視了很久。
然后露出了很開心,很開心的,是秦書言從未見過的,在她臉上的純粹笑容。
“很高興認識你!我們又見面了?!?p> 那一瞬間,桑佛洛斯明確讀出了她陡然明亮的眼中的喜悅,沒有來由的,久別重逢的喜悅。
鯉歲兒
大家就將就看看,不行我刪了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