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態(tài)崩了(求推薦,求收藏)
洛冉賈體內(nèi)的【血魔】,乃上古魔族神靈的一縷殘魂。
在被其他神靈誅殺以后,他躲在【鬼牙】長槍里,蟄伏與人間,等待著修仙者撿到他,然后寄宿到其體內(nèi),收集氣血之力,不是別人的,就是宿主本人的。
洛冉賈如今這個樣子,正是拜他體內(nèi)的血魔所賜。
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У乃拗鳂O度噬血,只有不斷的殺人,才能防止血魔反噬自身。
但也并非沒有好處。
成為血魔的宿主以后,不用按照尋常的方式修煉了,只用殺人來補(bǔ)充氣血之力就可以。
殺的人越多,血魔就越強(qiáng),宿主也會越強(qiáng)。
而且隨著氣血之力的吸收,血魔也終將復(fù)活。
副官看著奔襲而來的洛冉賈,如此近的距離已經(jīng)避無可避,他連忙將手里的短刀橫過來,試圖擋住洛冉賈的攻擊。
槍與刀撞擊之時,激起一陣火花,副官被擊退數(shù)十米遠(yuǎn),手里的短刀也應(yīng)聲折斷。
這個結(jié)果令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一個瘦的比猴子還不如的人,怎么會有那么強(qiáng)的力量?
要知道,魏齊的副官陳林,可有金丹期三重的修為。
眾人的神識再一次掃過洛冉賈,卻卻發(fā)現(xiàn)他的修為依然是聚靈期五重,沒有任何改變。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洛冉賈又再一次朝著副官沖了過來。
這一次洛冉賈起了變化。
他的長槍爆發(fā)出一陣血光,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了里面。
而作為目標(biāo)的副官,依然呆滯在原地。
并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他認(rèn)為自己躲不掉。
被洛冉賈鎖定之后,他覺得自己仿佛面對的是一頭兇獸,無論做出任何反抗,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這一變故,再次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監(jiān)斬臺上的魏齊,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根本來不及營救副官。
可就在副官睜眼等死之時,洛冉賈的長槍卻停下了,停在了陳他的胸前,甚至連他的衣服沒有刺破。
洛冉賈身上的血光退去,又恢復(fù)了之前那副軟蛋樣,渾身發(fā)抖地看著副官。
果然,現(xiàn)在的洛冉賈還不是洪燁認(rèn)識的洛冉賈。
洪燁認(rèn)識的洛冉賈,可是那種說挖你心臟,就絕對不會砍你腦袋的狠人。他現(xiàn)在被血魔反噬成了這個德行,足以證明他可能根本沒有殺過人。
不過這也在洪燁意料之中,一個人的成長,必定是要經(jīng)歷某些事的,而洪燁這次太早了,早到洛冉賈還沒有成長為他映像中的那個洛冉賈。
魏齊如夢初醒,怒道:“白城主!這場鬧劇已經(jīng)夠了!如果你鐵了心要包庇他,那么不勞煩你,我親自動手!并且我會將此事向上如實(shí)上告!”
白素?zé)煂@個結(jié)果很滿意,洪燁口中的能人異士竟能憑借其聚靈期的修為,將金丹期的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可以保下這個洛冉賈,讓他成為自己手里的力量。
那么,洪燁呢?
洪燁是否值得白素?zé)熋爸L(fēng)險保下他,讓他成為白素?zé)熓掷锏牧α浚?p> 其實(shí)面對魏齊的威脅,白素?zé)煵⒉皇且稽c(diǎn)也不怕,但如果洪燁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特別之處,白素?zé)煏⒖谭艞壦?p> “哼哼...呵呵...哈哈哈?!?p> 突如其來的一陣笑聲打斷了白素?zé)煹乃季w,眾人尋著笑聲望去,原來是跪著的洪燁。
在剛才洛冉賈和陳林的交鋒中,洪燁也沒閑著,他一直在觀察白素?zé)熀臀糊R兩人。
他發(fā)現(xiàn),白素和魏齊簡直可以說是表面朋友。
這個發(fā)現(xiàn)令他欣喜若狂,他這是第一次遇到敢站到仙盟對立面的修仙者。
“魏齊,你要?dú)⑽??可以啊,但你敢不敢把符箓給去掉?我們堂堂正正地來一場!”
聽完洪燁的話,幾乎在這一瞬間,白素?zé)煯?dāng)機(jī)立斷,一定要保下他!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敢和仙盟面對面的修仙者,只要洪燁有這個心,哪怕修為低一些,她都可以幫助其提升。
“凌兒,撤下他的符箓!”
“你敢!”魏齊高聲道,“白城主!我再說一次,這是我邊軍之事,你用不著插手!”
“為何不敢?邊軍吃的是皇家的軍餉,而你只是仙盟派來協(xié)助邊軍的編外主帥!邊軍不是你們仙盟的邊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想殺他?!卑姿?zé)熒钗豢跉猓昂闊?!?p> “在?!?p> “你效忠于誰?”
“...玄清國?!?p> “好!凌兒,解!”
魏齊雙目瞪圓,難以置信地看著白素?zé)煛?p> 她那雪白的皮膚泛起一陣潮紅,顯然是把壓在心底的話給說了出來。
魏齊知道這個白素?zé)煂ο擅撕懿粷M意,但他沒有想到白素?zé)熅瓦@么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哐當(dāng)~
隨著符箓的消失,束縛著洪燁的鐵鏈也隨之脫落。
洪燁嘴角一揚(yáng),從地上站起身來。
這實(shí)在是太有趣了,這個頭鐵城主想必對仙盟也是一肚子怨氣,甚至直接表面了立場。
開局就收獲了一個可能長期合作的盟友,何樂而不為?
不過洪燁也好奇起來,究竟是什么理由,讓她敢和仙盟剛正面呢?
這個劇本真有意思。
魏齊冷冷地看了看白素?zé)煟挚戳丝春闊?,隨后抽出腰間的配劍,等待著洪燁自己走上來。
洪燁必須死,而這個白素?zé)煟呛?..定讓你生不如死!
洪燁一步步地走上前,自身的修為也在慢慢恢復(fù)。
他路過洛冉賈身邊時,一把抓起他的后衣領(lǐng),強(qiáng)行把他也給帶上。
洛冉賈在一旁聽得明明白白,這家伙是要去送死啊。
他一邊掙扎,一邊哀求道:“大哥,你到底是誰?想送死可別拉著我??!”
白素?zé)熆粗闊钸@視死如歸的樣子,也有些發(fā)懵。
這家伙說要和魏齊來一場是真的?他不是故意氣魏齊?
要知道魏齊剛剛才踏入元嬰期,不然仙盟也不會派他來,洪燁這不是白給?
白素?zé)熈⒖虒χ闊钍寡凵?,讓他適可而止,但是洪燁視而不見。
他一只手拎著洛冉賈,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給洛冉賈屁股一腳,督促他站好。
而另一只手卻在結(jié)著一種看不懂法印。
重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靈魂不會改變。
洪燁一直有一個和靈魂綁定的技能,用他第一世的家鄉(xiāng)話來說,是外掛。
而這個外掛正是他敢越級直面魏齊的依仗。
這個外掛名為【巧取】,可以短暫的奪取他人的修為,限時三十分鐘,但前提條件是被奪取修為的人,認(rèn)可這個行為,且修為不能高于洪燁。
如果洪燁將洛冉賈的血魔暫時奪到身上,雖然無法戰(zhàn)勝魏齊,但是咬下魏齊的一塊肉,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洛冉賈快瘋了,他想跑,可是跑不掉。
白素?zé)熞部殳偭?,她怎么就保下了一個莽夫?
洪燁的法印已經(jīng)結(jié)完,而從斬仙臺到魏齊的面前,還有五十臺階。
沒有猶豫,洪燁揪著洛冉賈的后領(lǐng),一步步地踏了上去。
第一步,洪燁對著洛冉賈說道:“老洛,你知不知道,他為何想殺我?”
洛冉賈怒道:“你這個瘟神,我和你很熟?你要死關(guān)我屁事?”
“呵呵,他想要我神霄派的地盤,所以給我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要置我于死地?!?p> 洛冉賈看著越來越近的魏齊,說話都有些顫抖:“哥哥,爸爸,爺爺!和我沒關(guān)系?。∥揖筒恍⌒臍⒘祟^耕牛!你放過我吧!”
“沒關(guān)系?怎么會沒關(guān)系?”洪燁扭頭看向他,“如果有那么一天,這些正義之士,說你有罪,你該死,你會怎么辦?”
“不可能,我行得正,坐得...”
“你裝你馬呢?”還沒等他說完,洪燁便不耐煩地打斷,“我都不知道你在演什么?血魔宿主是你這樣當(dāng)?shù)膯???p> 洛冉賈氣急,同時也有些恐懼,他牙齒咬得咯咯響:“你究竟是誰!”
距離還剩下二十步,魏齊已經(jīng)提起了體內(nèi)的靈氣,元嬰期的修為外放出來,讓洛冉賈膽寒不已。
洪燁沒有介紹自己,而是反問洛冉賈道:“怎么,你覺得自己錯了?”
“你不廢話!有選擇你以為我想這樣?”
“呵呵,對與錯,誰定?”洪燁指向魏齊,“他們?
你怎么沒選擇?你不接受自己,還可以去死啊,他們也希望那樣,你這種人去時,你這個血魔宿主,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p> “我...”洛冉賈語塞。
“他們定義對錯,他們給你枷鎖,你信了,你套上枷鎖,畏畏縮縮的活著。你還沒殺過人吧,被血魔反噬自身的感覺很糟糕吧?可就算這樣,我要把你的秘密告訴他們,你覺得,你還活得了嗎?”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把對和錯掌握在自己手里!”
距離魏齊還會有十步,洪燁放開了洛冉賈。
“為何你殺一頭牛就是錯,而他們殺人卻是對?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就把你的力量借給我,我給你答案!”
洛冉賈的依然恐懼地看著魏齊,不敢回答洪燁,雖然他有些被洪燁說動了。
但是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認(rèn)同感,已經(jīng)給了洪燁的能力打開了一扇門。
他朝洛冉賈一指,洛冉賈的力量猶如泄洪般從身體經(jīng)脈處流逝,然后匯集到了洪燁的身上上,包括血魔之力。
隨后洪燁氣息一提,鬼牙長槍也到了手中:“魏齊,神霄派的地盤,你談了個什么價格?”
魏齊有些驚訝,但洪燁已經(jīng)知道了,就沒必要隱瞞:“一個值你們?nèi)尚悦膬r格!”
“那值得你陪上命嗎?”
“找死!”
原本陰郁的空中猛然落下一道雷電,附著于洪燁手中的鬼牙之上。
白藍(lán)色的雷電在此刻被長槍染紅,如同烈日初陽。
洪燁怒吼一聲,沉寂許久的鬼牙長槍,在洪燁手中突然的到了解放,它發(fā)出刺耳的蜂鳴聲,刺向魏齊。
魏齊大驚,洪燁此刻的修為竟然突破了凝神期,直沖金丹,甚至隱隱摸到了元嬰。
魏齊剛剛踏入元嬰期,修為還并不穩(wěn)固,所以不敢怠慢,拼盡全力用劍接下了這招。
一聲悶響之后,他的嘴里一甜,胸中更是氣血翻騰。
他連忙握住槍桿,身體向前,進(jìn)入了長槍的攻擊盲區(qū),隨后與同樣的位置,還了洪燁一劍。
長槍被魏齊控制,身上也無鎧甲,這一劍必中。
可誰知,洪燁非但沒有避開,反而上前一步,抓著魏齊的肩膀,一頭槌撞斷了魏齊的鼻梁骨。
那把劍,自然也是刺入了洪燁的胸膛。
這種打法簡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殺敵一百,自損一千。
但卻實(shí)是起了效果,魏齊被撞了個措手不及,連護(hù)體功法都沒來得及開啟。
副官想沖上來,但被一直觀望的洛冉賈一腳踹倒。
洛冉賈不在恐懼,不在發(fā)抖,而是直視著洪燁的身影,眼中盡是堅定。
魏齊被撞得眼冒金星,回過神來,大怒。
一個元嬰期被一個凝神期的打傷了?
他正準(zhǔn)備一掌將身受重傷的洪燁拍死時,數(shù)個木人傀儡從天而降,用手中的涂著毒的尖刺,抵住了魏齊的喉嚨。
“夠了,魏將軍,我想我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神霄派洪燁的命,現(xiàn)在由我來定奪?!?p> 魏齊斷掉的鼻子不停往外冒著血,喉嚨也傳來絲絲涼意,
他冷冷地看著洪燁,隨后陰森一笑,猛地抽回了自己的劍。
剛才那一下,他暗自發(fā)力,破壞了洪燁的五臟六腑。
“白城主,我定將此事如實(shí)上報!”
魏齊說完,將長劍收起,一步步地走下監(jiān)斬臺,副官陳林想來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白素?zé)熆粗糊R那明顯有些趔趄的腳步,心中痛快不已。
他喚來侍女凌兒,準(zhǔn)備讓她給洪燁療傷??墒钱?dāng)凌兒拿出療傷的符箓,丟向洪燁時,洪燁卻伸手將之推開。
他用鬼牙支撐著,在魏齊離開后,方才癱坐在臺階上。
他看著若有所思的洛冉賈,問道:“如何?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嗎?”
洛冉賈腦海中回憶著洪燁說過的話,喃喃道。
“你說的對,我...我是個嗜血的惡鬼,為了天下大義,我就不應(yīng)該活下來,這也是他們希望的?!?p> 洪燁聞言,咧開嘴,任由鮮血從口中流淌,笑了起來。
洛冉賈慢慢上前,跪在洪燁面前,握住鬼牙,將鬼牙上儲存的氣血之力傳給了洪燁。
“你說的對,對錯應(yīng)該由我們自己來定,而不是由其他人。
我是血魔的宿主,我本來就該嗜血,沒有血,我就無法生存。就像是狼要吃羊,羊要吃草?!?p> 洪燁欣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身上的傷,也在氣血之力的補(bǔ)充下,緩緩恢復(fù)。
“但是,就算是狼吃羊,也能挑著吃,不是嗎?”
洪燁愣了愣。
腦海中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問號。
洪燁剛想說什么,卻沒來得及,立刻就被洛冉賈打斷。
“我今生今世,只殺奸邪之輩,我要用那些雜碎的鮮血,來喂飽我體內(nèi)的血魔!”
...
...
...
洪燁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全噴在了洛冉賈那充滿正義感的臉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
洪燁想傳達(dá)給洛冉賈的意思是:手握力量,才有資格站在強(qiáng)者面前談對錯。
力量,是前提!
而洛冉賈獲得力量的方式就是殺人,殺的人越多,體內(nèi)的血魔吃得越飽,他就越強(qiáng)。
洛冉賈對于洪燁來說,就是一個威懾力極大的核武器。
他沒有底線,憤世嫉俗,腦回路新奇,一句話不對付,就殺人全家,連狗都不會放過,哪怕這個人是在夸他長得帥。
手段可謂極其殘忍,影響可以說是相當(dāng)惡劣。
正是如此,他往那一站,一半的敵人就要嚇尿,這樣打起來,自己的手下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一個有所收斂的洛冉賈,就不再是洛冉賈了!
鬼曉得這腦回路新奇的家伙,是怎么歪到這里去的。
洪燁看著他眼中閃爍著的正義之光,很是無語:“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將忠于你!現(xiàn)在,讓我們?nèi)讉€滿肚子壞水的東西吧,我體內(nèi)的血魔和手中的鬼牙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
洪燁一口氣沒有順過來,雙眼一翻,當(dāng)場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