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剛出賈先生的小院,瑾兒就忍不住責問俊聰?shù)溃骸澳憬裉煸趺戳??腳受傷了,這腦子也受傷了?你怎么老不讓我說實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怕李凱了嗎?還是想幫他開脫,你想助紂為虐嗎?”
俊聰嘆口氣道:“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上諂下瀆之人,我不讓你說是為了賈夫人他們母女三人好,并非為李凱遮掩罪過。”說完有對瑾兒道:“你想想賈夫人要是去告李凱,他父親能袖手旁觀嗎,別說是皇親國戚,就憑李賀現(xiàn)在的權(quán)威,誰敢得罪。誰又得罪的起?曾經(jīng)有多少狀子告,可是后來呢?”
瑾兒知道俊聰說的有理,又道:“可是也不能讓賈先生那么慘死,家人也不知道是誰殺的他啊。咱們幫幫她們吧?”瑾兒對俊聰說著。
俊聰?shù)溃骸盎厝フf吧,這里說話不方便?!?p> 唐府一家人吃完晚飯,一家人都來到碧瑤房內(nèi),碧瑤躺著床上,李香環(huán)和唐廣明夫婦兩個坐著床邊,其余人都站著,唯有俊聰老老實實的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李香環(huán)和唐廣明問候了碧瑤一番,一家人和碧瑤聊了好久,唐廣明夫婦見碧瑤沒事了,也放心了。因時間也很晚了,他們就要離開,碧瑤見舅舅、舅媽要走,不好意思道:“舅舅、舅媽,你們放心吧,我沒事,你們整天那么忙,還要為我擔心,碧瑤心里真是過意不去。”
李香環(huán)道“傻孩子說啥呢,擔心也是應(yīng)該的,有什么過意不去的,你要這么說可是把舅舅、舅媽當外人了。”
唐廣明也補充道:“是啊碧瑤,怎么這么客氣,你好好休息吧。”說著就要轉(zhuǎn)身走,突然停止腳步,對恩聰?shù)溃骸岸髀?,時間也不早了,你明天早上還得早起,也早點回去歇息吧?!?p> 恩聰答道:“哦!我一會就回去?!闭f著把父母送出房門。
瑾兒問恩聰?shù)溃骸按蟾纾阌忠霾畎。俊?p> 恩聰?shù)溃骸笆前?,明天就走?!闭f完轉(zhuǎn)身走向坐著一旁老實的俊聰?shù)溃骸斑@次我去揚州那邊,你不是早想去了嗎!賠我一塊去吧?”
俊聰聽了,愣了一下道:“揚州啊,現(xiàn)在這么熱,我不想去了?!笨÷斦医杩诘恼f著。
恩聰納悶道:“現(xiàn)在還沒到最熱的時候啊?!彼娍÷敳辉敢馊?,又見今天俊聰奇怪的安靜,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道:“不愿意去就下次吧?!?p> 俊聰?shù)溃骸班?,反正你也老出差,不用非這一次?!笨÷斝χf著。
瑾兒在一旁道:“大哥,明天我去送你吧?”
恩聰?shù)溃骸安挥昧?,我起的很早,怕你起不來!?p> 俊聰又問蕓娘道:“蕓娘,大哥的東西你收拾好了嗎?”
蕓娘道:“已經(jīng)收拾好了?;厝グ饋砭涂梢粤??!?p> 俊聰帶著謝意的道:“蕓娘,真是辛苦你了!”說完又開玩笑的道:“大哥,你快把蕓娘娶進門吧,要不然別人知道咱們家有這么一個勤快又體貼的姑娘,萬一被別人盯上,會給搶跑的?!笨÷攧傄徽f完,大家都笑開了。
蕓娘不好意思道:“我是來看碧瑤的,你們卻趁機笑話我!生你們的氣了!”
恩聰故意責怪俊聰?shù)溃骸澳阋院髣e沒分寸,將來會叫嫂子的。”俊聰偷笑。
又聽碧瑤對恩聰?shù)溃骸按蟾?,你明天還要早起,還是早點回去吧,我沒事的?!?p> 瑾兒也道:“是啊,大哥,很晚了,怕你明天起不來?”
恩聰這才對碧瑤道:“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闭f完有對蕓娘道:“以后這邊你勤來點,他們小又調(diào)皮,多操點心??!”
蕓娘道:“放心吧。”
恩聰有對俊聰和瑾兒道:“你們兩個也老實點,照顧好碧瑤,有事就找蕓娘?!?p> 俊聰和瑾兒異口同聲道:“知道了?!倍髀斶@才放心和蕓娘一塊離開了碧瑤房間。
蕓娘正在給恩聰打包收拾的東西,恩聰看著勤快溫順的蕓娘,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傻笑著,蕓娘見他這樣,問道:“你看我傻笑啥?。俊?p> 恩聰過去抱著蕓娘道:“笑我自己好有福氣?!闭f著給蕓娘捋了捋凌亂的頭發(fā),又道:“找了你這么個好老婆?!?p> 蕓娘聽了自然高興,笑道:“是我高攀了?!?p> 恩聰?shù)溃骸皠e這么說,我們之間沒有地位高低之分?!笔|娘更是高興,把頭倚在恩聰懷里,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翌日清早,瑾兒認為自己這次起的很早,急忙穿上衣服,梳洗完畢之后,想去送恩聰,可哪知道她走的半道碰到蕓娘,知道恩聰已經(jīng)走了,瑾兒遺憾道:“我好不容易起這么早一次,本想表現(xiàn)一番自己長大了,可是大哥太不給面子了。走的這么早?太陽不是剛出來!”說完打了個哈欠。
蕓娘見了笑道:“你還沒睡清醒吧,回去再睡會吧,等會吃飯,我去叫你!”
瑾兒正要答應(yīng),又想到俊聰腳傷不方便走路,邊道:“不用了,蕓娘,你別為我們操心了。待會吃飯,讓銀蘭和豬油給我們?nèi)齻€人送來就可以?!?p> 蕓娘奇怪問道“俊聰和碧瑤也不去了?”
瑾兒笑道“我們?nèi)齻€都不去了,想像小時候一樣在一塊吃飯?!?p> 蕓娘笑笑,點頭道:“好吧!”
瑾兒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去找俊聰了,一路上她高高興興的想著俊聰肯定還沒有起來,見到自己肯定會被嚇一跳的。瑾兒來到俊聰房間時,就聽里面有說話的,瑾兒好奇心道:“這不是俊聰?shù)穆曇魡幔鸬迷趺催@么早!他在和誰說話?”在仔細一聽是豬油,便推門而入,她這一推門,可是嚇唬了俊聰和豬油。目光齊齊的落到瑾兒的臉上,見是瑾兒。主仆兩個長舒口氣,無奈的看著瑾兒,瑾兒見剛才把他們嚇著了,調(diào)皮的一笑道:“嚇著你們了吧?”說完又哈哈大笑了。
瑾兒彎著腰看著豬油給俊聰包裹著腳,瑾兒關(guān)心問道:“好些了嗎?現(xiàn)在還疼嗎?”
俊聰?shù)溃骸昂眯┝?,不過痛的很厲害,不能走路?!闭f完又轉(zhuǎn)移話題道:“傷是沒什么,剛才被你嚇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我以為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沒想到是你?”瑾兒聽了嘻嘻的笑著。
俊聰和瑾兒突然異口同聲問:“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兩個人見問的是一個話題。
俊聰先道:“我經(jīng)常起這么早,到時你反常!”
瑾兒嘆口氣道:“哎!本來是想送大哥的,可是還是太晚了?!?p> 俊聰笑道:“大哥沒白疼你,還想著送他,不過你也太懶了,送一次也起這么晚?!?p> 瑾兒聽了道:“我可比平時多起了一個時辰,你還說我懶???”
俊聰見她生氣了,笑道:“別撅嘴了,在撅嘴我就讓豬油去拿個油壺給你掛上?!?p> 瑾兒瞪他一眼道:“要不是看你有傷的份上,我非饒不了你!”
這時豬油給俊聰包好后,豬油拿著給俊聰換下來的血布子,俊聰叮囑道:“扔的時候別讓別人看見?!必i油應(yīng)聲而去。
碧瑤辭了李香環(huán)和唐廣明夫婦,讓瑾兒和俊聰送她回家。
瑾兒和俊聰送完碧瑤回來的路上,瑾兒問俊聰?shù)馈澳銕唾Z夫人她們想到辦法了嗎?”
俊聰長嘆一口氣,道:“很難啊,首先要找到個清官,而且官職不能太小了。以一個人的力量推翻一面墻不容易,但是很多人推這面墻,就容易多了?!辫獌翰幻靼椎目粗÷?。
俊聰見他不明白,又道:“李賀得罪那么多人,肯定有又不少人恨他入骨,只要大家聯(lián)合起來,大家一塊告他,我相信那些當官的不可能不秉公處理的?!?p> 瑾兒又道:“那要是不秉公處理嗯?”
俊聰又道:“那就告御狀,畢竟是天子腳下,這事鬧大了,難道皇上會不會知道?知道了能不追究嗎!就是怕人心不齊,不能持久?!?p> 瑾兒想去看看賈夫人她們,道:“也不知道賈夫人她們母女怎么樣了。我們?nèi)タ纯此齻儼??!?p> 俊聰本不想去的,可是瑾兒非要去,俊聰無奈只好一塊去了。
俊聰兄妹來到賈先生的住處,老遠就聽見賈夫人在哭,等俊聰他們進了屋,賈夫人立刻停止了哭泣,反而帶點喜悅道:“你們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嚇死我了,你們要是不來,我可怎么辦啊?”
俊聰和瑾兒覺得今天的賈夫人表情有點怪異,賈夫人見兄妹二人疑惑的看著自己,又嗚嗚的哭開了,道:“走,賠我去衙門吧?我有個遠方親戚是朝里的高官,他說他恨透了李賀父子,說一定幫我?!闭f著拉著俊聰和瑾兒就要走。
俊聰覺得賈夫人今天很奇怪,但看見剛才她哭,以為是報仇心切,拉住賈夫人道:“賈夫人,我有事和你說?!闭f著把集體告狀的想法告訴了賈夫人,可是賈夫人根本聽不進去俊聰?shù)囊庖姷溃骸耙易屛业龋玫鹊绞裁磿r候,我可等不急,我現(xiàn)在就要去。”說完又哀求瑾兒和俊聰,見兩個人不動聲色,便跪地懇求,非讓他們賠自己去衙門。在地上一個勁的給兩個人磕頭。
賈夫人越是這么懇求,俊聰越覺得奇怪,為什么她非得今天去衙門?瑾兒看賈夫人頭都磕腫了,有些不忍心望著俊聰,見俊聰在考慮什么,小聲問道:“怎么了?”
俊聰帶著幾分疑惑道:“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想想…”說完在瑾兒耳邊小聲說著自己的疑惑,瑾兒還沒來得急答復(fù),賈夫人看著俊聰懷疑便拉著瑾兒,哭泣道:“唐小姐,全靠你了。你就幫幫我吧?!?p> 瑾兒見賈夫人哭得傷心,看了俊聰一眼,賈夫人越是這樣,俊聰越是覺得奇怪,對賈夫人道:“今天太草率了,我們沒有想好辦法,怎么幫你?”說著去拉賈夫人。
賈夫人見她們不去,有繼續(xù)磕頭哭啼,瑾兒見賈夫人頭對快咳出血了,便不忍道:“我陪你去看看吧,要是不行,我們就回來?!?p> 俊聰打斷道:“不行瑾兒…”瑾兒知道他要說什么,白了一眼俊聰?shù)溃骸熬湍阈难鄱?,我們幫她,她還會害我們不成?你不愿意去就別去了?!?p> 賈夫人聽瑾兒愿意去了,忙起身和他往外走,俊聰因為腳傷走不快,見她們走了,本來就覺得賈夫人今天奇怪,怎么放心瑾兒一個人去。追上瑾兒,三個人一塊上了馬車。
俊聰和瑾兒、賈夫人三個人做在車上直奔衙門,俊聰還是疑惑的問賈夫人:“賈夫人,你的二個女兒怎么不在?”
賈夫人道:“哦!我讓她們回她姥姥家了?!?p> 俊聰又問道:“你干嘛非要今天去衙門?”
賈夫人聽了,又開始嗚嗚的大哭開了,賈夫人,不敢多和俊聰說話,因為她有難言之隱,怕被聰明的俊聰看出來。瑾兒見賈夫人哭得傷心,就看著俊聰不讓他在問了,可是俊聰怎么不問清楚,過了一會,俊聰有問道:“賈夫人,你寫狀子了嗎?”
賈夫人吞吐道:“寫了?!?p> 俊聰要看,可是夫人卻不給,道:“還是別看了,我一想起我丈夫的死,就傷心難過。”說著又嗚嗚的哭開了。
終于到了衙門口,三人下了車,賈夫人在擊鼓進堂,到了衙門內(nèi)堂,賈夫人跪在地上什么也不說,刑部侍郎高大人問話她也不答,只是涕不成聲。高大人有故意問道:“堂下民婦,狀告何人?”
賈夫人還是哭,高大人耐不住性子道:“原告,你若在不說,本官可要怪你擾亂公堂之罪了?!?p> 瑾兒急了,在一旁小聲道:“你不是說,他是你遠方親戚嗎??旌退f??!”
俊聰也道:“你不是有寫好的狀子嗎,給高大人啊。”賈夫人這才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狀子遞過去。
有人把狀子轉(zhuǎn)交給高大人,高大人看了,一拍桌子,高聲吼道:“來人呢,把堂下殺人兇手拿下。”
俊聰兄妹倆個還沒有反應(yīng)怎么回事來,心想:“哪里來的兇手?”就被人莫名其妙被繩子套上了,兩人腦海里一片霧水,他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見被繩子套上了。二人齊聲喊“冤枉”
可是高大人,走下堂來,笑嘻嘻道:“還喊什么,證據(jù)確鑿,現(xiàn)在是認證物證都在,還有什么冤枉的?”高大人拿著手中賈夫人的狀子說著。
俊聰一邊反抗一邊道:“什么人證物證,哪有人證?”高大人笑道:“人證就是你們帶來的賈氏啊?!闭f完又哈哈笑道:“賈氏,你把他們兄妹二人謀殺你丈夫的事情,說給他們聽聽!”
賈夫人知道他們是冤枉的,可是沒辦法,只有低聲哭泣道:“他們兄妹二人就是謀殺我丈夫的兇手?!闭f完把頭扭到一邊,不敢看兄妹兩個。
俊聰氣道:“賈夫人,你怎么可以這么冤枉我們,我們無冤無仇,還想著幫你,你這是偽證,豈不是害了我們?”
賈夫人,低頭哭泣不語。瑾兒也叫道:“賈夫人,你快告訴他們,你丈夫不是我們殺的,你快說???”
高大人知道他們兄妹是冤枉的,命人把他們壓入大牢,覺得好笑,兄妹二人臨走時,高大人又故意道:“本官辦了那么多案件,還是第一次碰到被告領(lǐng)著原告來的呢!”說完哈哈大笑開了。
俊聰兄妹二人被押走后,高大人笑嘻嘻的走到賈夫人面前,對趴在地上痛哭的賈夫人道:“你做的很好,就別哭了。”
賈夫人見他們被帶走了,悔愧之意直罩心頭,可強忍了,又急切道:“高大人,我女兒呢?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我想見見她們?”
高大人道:“你做的很好,我會帶你去見你的女兒!”說著帶她去了后堂。
賈夫人見到兩個女兒,母女三個抱著一起痛苦失聲,高大人把剛才在堂上的事情像李凱說了一遍,李凱聽了,高興笑道:”他們咎由自取,敢和我作對,就是這個下場?!罢f完哈哈大笑起來。
高大人看著擁抱一起的母女,對她們道:“行了,別哭了,你們今天做的很好,我就按照原來的條件放了你們,但如若那天你們敢說出去半個字——后果,你們應(yīng)該知道的?”
賈夫人忙點頭,道:“高大人,你放心吧,民婦絕不會說出去的。”說完又膽顫的試問:“高大人,他們兄妹會不會有事?”
高大人煩了,怒道:“自己還泥菩薩過江顧不來,還去顧別人?”說完又故意道:“要想知道,別走了?過些日子告訴你?”
賈氏知道高大人沒有反悔已經(jīng)是燒高香了,豈敢過分追問,若他們反悔,后果不知如何,忙便帶著女兒離開了。
李凱和高大人見到自己的計劃成功,都高興開懷大笑,兩人情不自禁的談到昨天的事情,原來,昨天下午瑾兒和俊聰離開賈夫人以后,母女三個因一時氣憤,就寫了狀子去高大人哪里告李凱,高大人一看是告的是李賀的兒子,故意說有要事要辦理,讓她們在后堂等著,退堂之后,就迅速來到李府,把事情向李賀說了一遍,李賀聽了很是氣憤,便出詭計讓高大人幫忙,高大人為了討好李賀,當然答應(yīng)了。
高大人回到府內(nèi),幫寫了個狀子,讓賈夫人做偽證,賈夫人先是不愿意,后來高大人拿她兩個女兒做人質(zhì),賈夫人被逼無奈才同意。后來就出現(xiàn)了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