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然立刻抬起頭看他,隨后拿起照片來,那張半花的照片清晰度屬實不怎么樣,五官都不清楚,不過那女人確實像是臉上沒有黃斑又年輕二十歲的母親。
“這是有一年我們出去旅游時照的,當時你母親在旅行社工作,是當?shù)赜忻摹彼袂橛行┎蛔匀?,咳了一聲?p> 接下來事情就好講了,總結(jié)下來就是,覃清耀當初背著覃巖母親出去打野味兒時和荊然的母親發(fā)生過關(guān)系,當時兩人都有家,因此也沒有互相糾纏。之后荊然母親生下荊然后也不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孩子,因為覃巖的死,荊然的母親和覃清耀打了一次照面,認出這是當初和自己好過的,但當時還沒有往荊然那邊想。后來荊然的母親面臨第二任丈夫重病,知道自己得趕快找出路,她從電視上看到覃清耀的采訪,突然想起他有可能是自己女兒的父親。
荊然母親原來想的是,別管這人是不是荊然的父親,也可以先敲他一筆,可是第一次覃清耀把她趕了出來,不過荊然的母親也揪下了覃清耀的一縷頭發(fā),隨后又拿著荊然的頭發(fā)去做了DNA檢驗,最后結(jié)果是她中了大獎,荊然就是覃清耀的孩子。
因此第二次荊然的母親又跑去鬧,加上當時覃清耀正要參選市長,怕這事情抖出來對自己影響不好,就慌忙的給了荊然母親十萬塊錢讓她走了。后來覃清耀落選了,才想起去看看自己的親生女兒,他已到中年的尾巴,舐犢之情正是最濃的時候,唯一的兒子死了,女兒被自己開除斷送了學業(yè),想想就于心不忍,于是便找了過來。上次見到荊然的反應他便猜出她母親根本沒告訴她實情,于是自己就總想幫幫她,等到培養(yǎng)起好感再找合適的機會告訴她真相,只是沒想到荊然會這樣的難以接近。
覃清耀說完自己的眼睛先熱了起來,覺得自己主動找來,荊然這么個缺愛的小女孩怎么也得為有了父親激動,雖然可能怨他,可他畢竟是她的父親。
“你開玩笑?!鼻G然突然說,黑扣子一般的眼睛瞪得很大。
覃清耀搖搖頭,“孩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是你的父親,我……對了,我還有DNA檢測報告?!?p> 說著覃清耀拉開西服領子從里面口袋拿出一張折好的DNA檢驗報告,展開給荊然看,“你瞧孩子……”
可剛拿到荊然眼前,荊然就像對這個東西過敏一樣突然吐了出來。
“孩子你怎么了?”覃清耀也嚇了一跳。
荊然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胃里翻江倒海,東西像噴射一樣往外吐,她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她最近幾天都沒好好吃飯,又吃了嘗起來過期的餅干,這會兒可能反應上來了。
胃里本沒有多少東西,很快嘔吐物就只剩下胃液。荊然摔下椅子像只小狗一樣趴在地上還在嘔著,覃清耀反應過來,拿了個紙袋倒出里面的禮品給她接著,然后一邊幫她拍著背。
“孩子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咱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瘪逡钡卣f。
荊然的嘔吐止住了一點,覃清耀到處也沒找到水,讓荊然等著便拿了個水杯出去接,荊然順勢躺在地上縮成一個蝦米狀,抱著肚子感覺胃還在一陣陣痙攣。世界好像都在旋轉(zhuǎn),腸胃一陣陣攪動。
門好像又打開了,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荊然沒工夫去抬頭看,只覺得自己被抱了起來,她突然又翻過身趴在那人胳膊上猛吐起來。
覃清耀端著一杯熱水跑過來,見一個人背對著他半蹲著抱起荊然,先叫了聲,“你干什么?”
那人抬起頭,覃清耀瞳孔微縮,“是你……你給我放下她!”
覃清耀神情十分憤怒,拼命想把荊然奪過來,“你放開她,她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