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然走了,就是那么突然的。她只是給霍明謙發(fā)了條短信告訴他他家的車停在什么地方,然后那個號碼就再也打不通了。劉姨派司機去找到了車,可是荊然已經(jīng)不知去向。
霍明謙去她的房間,里面卻早已空了,只有他之前送給她的那幅畫還放在墻角,紙封都沒有打開。
她就這么離開了,什么都沒有帶走??墒?,又好像帶走了什么。
劉姨每天都會看著霍明謙坐在自己房間的窗口看著外面,好像在等著什么,或者在荊然空空的房間一待就是半天。可問他,他什么都不說,劉姨至今不知道荊然為什么會突然走,連正規(guī)辭職流程都沒走。她給霍明謙請新的保姆,卻都被他拒絕了,他一個都不要,而且從那之后他真的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從前他怕的那些東西,現(xiàn)在也不是不怕了,而像是懶得在意。
他打電話問霍明賢要來當(dāng)初荊然的簡歷,時??粗厦媪粝碌淖≈钒l(fā)愣,可是卻沒有去過,他時常在別墅周圍散步,有一次劉姨看見他朝路面上扔了許多小球,那些小球順著路面一直滾,不知滾到了哪里。
霍氏集團總部的頂樓,霍明賢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看著桌面上擺的一個木匣,這是他生日那天傍晚收到的,快遞員把包著它的包裹送到了公司前臺,發(fā)件人不祥。木匣的外觀很古樸,雕刻工藝精湛,雙開門,門中間是一把古式銅鎖,只是沒有鑰匙,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包裹里有一張紙條,簡單的說明了這是邱瀲落下的東西。
當(dāng)初邱瀲倉皇跑走時落下了這個匣子,當(dāng)時就是鎖著的,鑰匙可能還在邱瀲那里。荊然并不想保留這個東西,就直接把它寄給了霍明賢。她想著,如果霍明賢死了,他的親屬打開這個匣子看到里面的東西,究竟會怎么想呢?
反正她是沒想過霍明賢會活著看到這個。
此刻霍明賢正摸著那個銅鎖,然后突然坐直身子從抽屜里拿了只曲別針出來,對準(zhǔn)鎖眼捅了起來,那種古樸的老鎖雖然好看但是鎖的并不牢靠,不多會兒就被捅開了。霍明謙雙手拉住小巧的銅環(huán)將匣門拉開,一沓信先掉在了桌子上,信封上的字跡酷似他弟弟的,不過霍明賢認得自己弟弟的字,一眼便看出這是仿的。他拿起一旁的紙條對比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正對著他的匣子里填充了許多白色玫瑰的永生花,中間霍明謙的頭顱正沖他微微笑著,幾乎以假亂真。
霍明賢靠在辦公椅上展開那些信看著,一些水影在他身上晃動,他仿佛是一條孤獨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