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現(xiàn)在的處境,但可以明確得知的是我得救了,還被一只會飛的紅色大蛇帶上了天。
驚險刺激。
蛇身上滑溜溜的鱗片簡直讓我無從下手,總覺得它突然一個轉(zhuǎn)彎我就能掉下去一樣,不過幸好這場比旋風(fēng)來的還快的旅途很快被畫上了終止符,大蛇向著地面一個俯沖,我們便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茅草堆里。
又驚起一片飛塵走草。
“萬幸沒摔死?!蔽野涯X門上沾的枯葉拿下來,又用力甩了甩頭。
“咳咳…你沒事吧?”蛇開口說話了,不對,這聲音怎么那么像洛溪師兄的。
我朝下看去,只見洛溪師兄的半個身子都被我壓進了茅草里了,趕緊搭在他肩上將人拽了出來。
我問道:“師兄,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還是誰?”他反問回來。
我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那師兄你真的是剛才那條蛇?”
“廢話。”他白了我一眼,賜我腦門一個暴栗。
“嘶,我就問一問,你還非得用實際行為證明一下。”我伸手揉揉腦袋,朝周圍環(huán)視了一遍,終于看見不遠處有間荒廢的廟宇,便指著給人看,“師兄,那邊有間廟宇,咱們先過去躲躲?!?p> “有什么好躲的。”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還真是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
我笑瞇瞇地看向他,“師兄,你以為那個道士會這么輕易放我們走嗎?我知道了他那么大的陰謀,他肯定會借機對你我身份加以抹黑,把洛陽作祟的妖怪之名安到你我頭上了?!闭酒鹕沓孛嫣?,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朝人看了一眼道:“你不去的話我就去了,可別怪我到時候沒提醒你哦?!?p>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往那件廟宇跑去了,聽人遠遠地喊了幾句,放慢了腳步有意無意地等著人跟上。
他拍住我的肩,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怎么跑的這么快,話說回來,你怎么對我變蛇一點也不驚訝,也不怕?”
我聳聳肩道:“反正很早以前我就見過妖怪啦,除了師兄你怎么隱藏身份加入穹云派外,其他也沒什么好驚訝的,而且那個道士不都把你的身世說出來了嗎,師兄又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為什么要怕。”
他干笑兩聲:“你好像比我還鎮(zhèn)靜?!?p> 其實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早就看淡了人與妖的界限。世人皆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妖與人皆有善惡之分,妖與人同住則身心近人;人與妖同居亦身心同之。虛偽奸詐如凌云道長,卻行與惡妖無異之壞事。這世間哪里有絕對的好與壞,善與惡?
所以我自然不會顧慮這么多。
“拜托,你是我?guī)熜郑倚枰芑艔垎??”我朝他撇了撇嘴,轉(zhuǎn)身推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許是我這幾天招了什么“塵”運,木門倒下時果不其然又飛了我一臉的塵土。
我揮去面前飛灰,抬步朝里一邁,腳下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低頭一看竟是一堆被火燒成灰炭的骨,仔細端詳一番,里面還有些未燒凈的碎布。
難不成是星火堂的人干的?我伸手?jǐn)r住洛溪師兄,到一旁把蛛網(wǎng)扯下,將僅有的那扇窗戶打開,陽光才透過進來,便聽見一陣聲響,我轉(zhuǎn)頭看見洛溪師兄安分地待在原處,便問他:“師兄,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他朝神像處看了一眼,朝我笑道:“嗯,也許是老鼠,你怕?”
老鼠本來就是蛇的食物,更何況這都是現(xiàn)成的,我想也沒想地回道:“不怕啊,這不是有師兄你嗎?你替我把那些東西消滅個干凈不就行啦?!?p> 他的臉?biāo)查g黑了,“胡說。誰要吃那些東西!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把那些捉來了都喂給你吃。”拍了拍手作勢朝神像后走去。
“你捉,你捉干凈,我吃算我輸?!蔽也粍勇暽貙⒈徎谑种?,也慢慢向神像靠過去。
“沂兒?!怎么是你!”神像后傳來一聲驚訝。
我聞聲收了法器跑過去,只見沂兒正渾身是血地倒在師兄的懷里,伸手探向鼻間,還有些微弱氣息,幾處傷口顯然不至于傷及要害,許是傷口發(fā)作的緣故,額上沾滿了細密的汗珠。
我拍拍木然的人說道:“師兄,把沂兒扶正?!?p> 他忙不迭地把沂兒扶起來,滿目擔(dān)憂。
“師兄,安心?!蔽页丝隙ǖ攸c了點頭,運作體內(nèi)真氣向人輸送起來,片刻過后,又施起妙蓮長老傳授我們的《妙華心咒》中枯榮生息,替人治愈起身上那幾個血口。
沂兒身上的傷口算是新傷,但都不太深,所以治愈起來不算太難,不消三刻沂兒額間也不再生出汗珠了。
收了法術(shù),我不禁陷入了深思。
沂兒在開啟冥離之陣失敗后定是回星火堂去了,但我是今日才聽見鴻易跟凌云在談?wù)撘蕛旱氖?,難不成他們一早就打算對沂兒下手?不對,那些人沒時間也沒理由這么早下手,說不定沂兒是另外遇到了什么人才對。
難不成是月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