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了天璇殿大仙才將手松開。
我半只被抓得胳膊又麻又疼,臉上添了幾分痛苦,一邊揉起胳膊一邊沒好氣地問他:“大仙,你剛剛為什么要幫你師妹,你這么包庇就不怕她以后行事越來越過分嗎?”
“她畢竟還算是你的長輩,你若把事情做絕豈不是日后更要多吃苦頭?更何況,她以后還有可能是你的師叔?!彼斐鍪窒霂臀胰喔觳玻晃乙幌陆o躲開了。
我嘴里哼哼著:“反正你又不是我?guī)煾??!?p> 我坐在凳子上想倒杯茶,結(jié)果腹部又傳來一陣疼痛,我捂著腹部的傷口疼得想要蹲下。
大仙一臉緊張地過來問我是不是傷口疼了,我用牙咬著下唇點了點頭,他便把我扶到床上幫我療傷。
大仙的真氣都是涼絲絲的,像輕柔的冰雪自他掌心傳入我的體內(nèi),不一會兒我的傷口就沒那么疼了,他收掌問我感覺如何,我盤著腿背過身去不理他。
“凌露她這么做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你這么較真做甚?”
他不替凌露解釋還好,他這么幫她說話我覺得心里更不順暢了,是他師妹一直對我咄咄逼人想置我于死地,我還不能計較一下了不成?
氣氣氣,越想越氣,我忍不住轉(zhuǎn)過身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開始跟他算起賬來:“大仙,三年前是你師妹把我抓起來關(guān)進(jìn)有妖怪的洞穴里,也是她說了什么話才你勸我讓我留在穹云的吧?現(xiàn)在又在劍柄上涂火鱗粉害我輸了比試,我實在是搞不懂她想干什么。”
大仙像是陷入沉思般思索了片刻,然后問我“你還記得鬼痢山嗎?”
我點點頭說:“當(dāng)然記得啊,那個村民都是妖怪的村子,當(dāng)時我還被一條蛇給咬了,結(jié)果我居然是百毒不侵之體,根本不怕那毒?!?p> “那鬼痢山中滿是怨氣和煞氣,普通凡人進(jìn)入必死無疑,但你卻安然無恙,我想應(yīng)是個可造之材?!?p> 大仙倒了一杯茶遞給我繼續(xù)說:“其實你并不是百毒不侵,你中的那些毒其實都被你身上的月靈玉所吸收了,若你摘了下來同樣會中毒?!?p> 那這么看來我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只不過我怎么會除了自己的名字其它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難道我和我的死敵交手的時候被暗算,一巴掌給我打失憶了?
不過這月靈玉還真是個寶物,看來以后要繼續(xù)開拓它的其他用途才對。等等,封印封印……難不成我的記憶都被別人封在這月靈玉里面了不成?!
想到這我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差點噴出來,我把茶杯還給大仙連咳了好幾聲。
“咳…咳咳……這…這倒霉的玉佩。”
我跳下床,把那玉佩摘下來放在桌子上,猛地一掌拍了過去。
哎喲,疼疼疼,疼死我了!我抓著手疼得一邊跳一邊哀嚎著。
我方才分明用了內(nèi)力拍下這一掌,結(jié)果玉佩安然無恙,我的手都快被震碎了。
看來這寶物就是寶物,沒那么容易就能收拾掉,不過大仙法力深厚也許能幫我把這玉佩弄碎也說不定?
我去看大仙,他像是憋著笑似的臉都紅了起來,我這一轉(zhuǎn)身過來,他竟再憋不住低頭笑出了聲。
他一邊笑我一邊說:“這月靈玉若這么容易便被你給毀了,那也就稱不上非仙界難得之物了,你怎么這么蠢?!?p> “我哪兒蠢了!我不就試試能不能破開這玉嘛,說不定我的記憶被封在里面了?!蔽襾砘卮曛@玉佩,又用手指彈了彈聽聲音,也不比敲石頭的聲音好聽多少。
我說:“這明明就是一塊顏色好看一點,清透一點的石頭啊,玉石玉石,看來石頭投好了胎生得好看了就要冠上玉這個字了,真不公平。
好看的玉石比丑石頭還易碎呢,要說蠢,把這不實用的玉石當(dāng)寶貝的人才蠢呢。”
“你這道理真是……好了不笑你了,你在這等我一會?!贝笙蔁o奈地?fù)u了搖頭,一臉神秘地起身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變戲法一般從身后拿出了一碟糕點。
“諾,吃吧?!彼谖遗赃叄氚涯堑恻c放到我手上。
我把兩手往身后一縮,警惕地問他:“怎么來的?是凌露做的我就不吃?!?p> 他捏起一個糕點往我嘴里一塞,又拉出我的胳膊把其余的糕點放在我手上說:“這是我親手做的,怎么你還計較上了,之前吃凌露做的不也挺開心的嗎?!?p> 我嚼著糕點嘟囔著:“今時不同往日,萬一她給我在里面下毒可怎么辦?!?p> 他拿出一本書翻了翻,拍了拍我的頭安慰道:“放心吃吧,我剛剛嘗了一塊,再說你身上不還有月靈玉嗎。”
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這些糕點不是他做的,還是凌露送來的?
我假裝沒聽到大仙說的話,很愜意地連抓了兩三塊糕點放到嘴里,鼓著腮幫子趴在人肩膀上也湊過去看他的書,我嘴巴一動,嘴角上那幾粒渣滓就嘣到了人正看的那一頁書上。
大仙用袖子將書上的渣滓一揮,眉頭微皺:“你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壞習(xí)慣?”
我努力將那些糕點咽下去,把頭往旁邊一歪說:“誰讓你騙我?”
“……你就不能安穩(wěn)點,一點也不像我穹云派弟子?!?p> 我辯駁道:“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穹云派弟子。你還不像個仙人呢,人家都說真正的仙人是超脫世俗,不悲不喜,或成熟穩(wěn)重或和藹可親,可是啊你上回還因為我采個花就氣成那樣?!?p> “你說的這些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成仙者大約只是看淡了七情六欲,又不是真正脫離了。更何況上次你都要把自己的命玩進(jìn)去了,我能不……”大仙突然像被噎住似的,不再說下去了。
這讓我有些好奇了,便追問道:“大仙你擔(dān)心我?”
他站起身來,拿起書卷敲了敲我的腦袋,用細(xì)若蚊吶的聲音“嗯”了一聲就要走。
我顫巍巍地從床上站起來問他:“大仙你去哪兒?。俊?p> “自然是去看書,你這幾天安分點好好養(yǎng)傷,別到處瞎跑了?!?p> 他分明擔(dān)心我還不直接說出來,扭捏!我嘁了一聲,把腳縮進(jìn)被子里繼續(xù)去吃那些糕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