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天降王爺很囂張,血雨腥風(fēng)話往事
我驚訝的向旁邊一仰,險些栽下馬背,好在身后有阿特魯拉了我一把,這才避免了我摔下馬背的悲劇。
驚魂未定的我看向那張湊過來臉。這一看,我險些驚出一身的冷汗。
那是一張俊美異常而且讓人覺得熟悉的的臉,因為這張臉像極了曇釋和尚,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有頭發(fā)的曇釋一般!
可更令我驚訝的是,雖然兩個人幾乎共用一張臉,但給人的感覺時不同的。
曇釋是那種妖嬈柔和的美;而眼前這個人卻給我一種天真無邪毫無城府的感覺。
尤其是他那青色的眸子,像是一汪寧靜而清澈的潭水,讓人看了很舒服。
“你這人怎么這樣突然湊過來嚇我一跳!”我沒好氣的抓著阿特魯?shù)母觳玻瑳_著眼前這個人喊道。
“什么嘛,做賊還要反咬人一口!明明是你先看得我?!卑足鍧善财沧?,一臉的鄙視。如果說他和曇釋的最大區(qū)別,我想大概是性格吧。曇釋即便是生氣的,也會隱忍不發(fā),不像這個人,仿佛心里想得什么都寫在臉上一樣。
“切,如果不是你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估計白沐澤沒想到我會反駁他,所以我的質(zhì)問殺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反正就是你先看的我的我才看的你,對,就是這個先后順序!你狡辯不得!”
白沐澤爭辯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加上他那故作夸張的表情,讓我有點想笑。
本來是想強忍著,卻不知怎么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你……你笑什么?!”白沐澤一臉懵逼。
半晌他納過悶來,氣鼓鼓的看著我:“你竟然敢笑我,你好大的膽子,你信不信我讓人打你板子!”
“王爺,您就別鬧了,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您這非得嚇人家一下,多不好?!?p> 厲蒼騎馬快趕了幾步,和白沐澤肩并肩騎行著。
“小姑娘?你看她除了年齡小加上平板身材哪里還小?你見過憑一己之力殺死狼王的小姑娘么?反正我是頭一次見!”白沐澤每次說“小”這個字的時候,都故意的把音調(diào)抬高一些。像是故意的想惹我生氣一樣。
“你……哼!我好女不和無賴斗!”我吐吐舌頭,沖著白沐澤做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鬼臉。
“你個小丫頭,沒想到啊,伶牙俐齒,不得了?。 卑足鍧蛇呎f邊把我打量了一番,恨不得是透視眼要把我看透似的。
“好了,好了,王爺,您就別說了。翻過前面的山頭就到琉璃湖了,明天我們可以在那里休息一天補充點食物和水源,然后往安西回轉(zhuǎn)?!眳柹n建議道。
聽厲蒼這么說,我有些急眼了,碎葉城還在危機之中,我是來求援兵的,這種時候怎么能再耽擱一天!
“不行!碎葉城還在等著增援……”我脫口而出。
“切,你當(dāng)本王是傻子么?這么重要的事,本王怎么可能忘記,剛才我已經(jīng)讓郭昕提前回安西報信了。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瞎操什么心!”白沐澤向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身后跟著的護衛(wèi)隊,果然已經(jīng)不見了郭昕的身影。確認(rèn)白沐澤說的話是真的以后,我便真的松了一口氣。
白沐澤像是被我氣到了,或者覺得跟我說話自討沒趣,便縱馬走到了我們的前面。
厲蒼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只是默默跟在白沐澤身后。
風(fēng)雪過后的大漠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孤寂。只有風(fēng)從耳邊擦過的聲音。好在有了這噠噠的馬蹄聲,才不顯得過于寂寥。
“阿特魯叔叔,這個白沐澤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安西城內(nèi)還會有龜茲的王爺?”
我躺在阿特魯?shù)膽牙铮ь^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不知怎么,突然對白沐澤產(chǎn)生了一些難以名狀的好奇心。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脾氣秉性如此怪異的王爺。
“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卑⑻佤斖艘谎圻h(yuǎn)處的白沐澤,長嘆了一口氣。
“那位王爺也是個可憐人??!小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己的生父刎頸自殺,弟弟被人劫走,自己孤苦伶仃的過了十幾年。說是排行第三的王爺,其實身邊所有的親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p> 聽了阿特魯?shù)脑?,我有些驚訝。要知道,剛才白沐澤的表現(xiàn)根本不像是有這樣悲慘經(jīng)歷的樣子。
“怎么會這樣……”我有些替白沐澤難過,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心里肯定很難過吧!
“還不是因為當(dāng)初龜茲的王位之爭,如果不是這件事,他們白家也不會落得如此。”
原來在十幾年前,正統(tǒng)的龜茲王白擎因惡疾纏身而死,未留下任何遺囑。只遺留下一個五歲左右的稚子白珞珈。白擎的三個兄弟丹朱王白平、抑北王白嵐、胡殊王白慎因為王位繼承問題而大打出手。
抑北王白嵐為了搶先一步獲得對自己繼位有利的證據(jù),便偷偷潛入王宮,企圖盜竊國王金印,誰知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并抓住上報了朝廷。我的祖父大怒,將他貶為庶人,連同家眷流放漠北。結(jié)果,在途中就遭人暗殺,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有了前車之鑒,剩下的兩位王爺按說應(yīng)該學(xué)會安分守己了才是,可沒想到剛過半年,白慎也就是白沐澤的父親便因為私自招兵買馬被朝廷問罪。
為了不連累家人,白慎選擇自裁謝罪,可在他自殺的當(dāng)天,白沐澤的同胞弟弟白沐清卻無故失蹤,這么多年一直也沒有找到。這也成了白沐澤最大的遺憾。
好在祖父這次沒有問罪他的家人,所以白沐澤和剩余家眷才得以活命。
而他那個倒霉的大伯白平,因為接連看到兩位弟弟的慘狀,精神最后崩潰了,成了瘋子。后來還趁守衛(wèi)不注意跑進(jìn)王宮虐殺了年僅5歲的白珞珈。
被抓之時,他滿身都是飛濺的血跡,精神也已經(jīng)接近癲狂,只是嘴里嘟囔著“不是他!不是他!”然后涕淚齊流,又哭又笑的投井自盡了。祖父一怒之下,便夷了丹朱王一族。
自此,好好的龜茲王室,只剩了白沐澤一個繼承人,可當(dāng)時由于他年齡小,便沒有即刻立為王儲,只是把他保護起來,以免悲劇再發(fā)生。
原本是打算他弱冠之后,再讓他登位,誰知他自己主動提出放棄龜茲王王位。
朝廷雖然沒有答應(yīng),但也沒有反對。畢竟,整個龜茲盡在大唐掌握之中,多一個或者少一個傀儡一般的王,對大唐來說,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聽了白沐澤的遭遇,我有些替他惋惜,但也能理解他放棄王位的決定。因為他太知道腥風(fēng)血雨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
我甚至覺得我們很像,尤其那極力逃脫既定命運的樣子,真的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