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安一覺醒來就看到楚奕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出發(fā)了,他伸了伸懶腰:“怎么樣了?”
“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下一個赤月派?!?p> 祝平安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說楚奕啊,你這仇得報到什么時候去?青云涯的百日宴,那必定是天字榜的門派都去了?!?p> “我知道,但是,楚天是我?guī)煾担蝗諡閹熃K身為父,這就如同殺父之仇。”楚奕背起包袱,就推門走出客棧。
祝平安搖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唉?!?p> 他知道楚奕此人倒是正直,就是太過偏執(zhí),天字榜一百個門派,這樣下來,若是他成功復(fù)仇,他便會成為世人眼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若是不成功,指不定就死在哪個門派出不來了。
這些門派也是虛偽得很,殺了人家?guī)煾?,還要斬草除根,嘴里卻整日說著為民除害。
祝平安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不過他想到他的名字還是楚奕師傅取的,就暗暗在心里描繪這個人的樣貌和性格。
他一個人這樣想著沒意思,于是,他跑到前面去攔住穆小婧:“穆姑娘,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怎么來跟著楚奕吃苦呀?”
穆小婧輕笑,示意祝平安俯耳過來,小聲說道:“你猜?!?p> 祝平安直接沉默,自討沒趣,一個人生悶氣。
直到楚奕拿著烤野雞給他,他才重新展露笑顏。
楚奕坐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就別亂猜了,好好歷練,快些練出平安訣?!?p> 誰也沒有想到,下一個目標(biāo)竟然是天字榜前三十的赤月派,從一百名的明山派再到前三十的赤月派,一切如楚奕所料并沒有那么順利。
光是觀察赤月派就耗費(fèi)了一個月,赤月派守衛(wèi)森嚴(yán),四大長老武功深不可測。
這一次,穆小婧不好出面,所以都是楚奕一個人在進(jìn)行。
這一個月來觀察到,四大長老很少聚在一起,這對楚奕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上次去青云涯的,只有夜長老一人。
夜黑風(fēng)高,子時,他只身前往赤月派,東南西北四座大殿,南邊就是夜長老的住處。
他躡手躡腳走在房頂,輕輕掀開一片瓦,往里面望去,看來夜長老此時已經(jīng)睡熟。
他輕輕跳上房梁,再房梁上觀察了一陣,確定夜長老已經(jīng)睡了,才開始動手。
他持劍慢慢走近床邊,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為何沒有氣息?
“怎么不刺下去?”夜長老推門而入,他的眼睛似乎洞察了一切。
“如今江湖上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看來就是你了?!逼渌婚L老也出現(xiàn)了,他們堵在門口。
楚奕小步往后退,而后躍上房頂,準(zhǔn)備輕功而逃。
只見夜長老的暗器飛來,上面系著一根細(xì)小的銀繩,纏住楚奕的腿,半空中的楚奕被強(qiáng)行拖了下來。
他轉(zhuǎn)身揮劍一斬,銀繩剛剛斷開,四位長老就已經(jīng)現(xiàn)在他面前。
夜長老伸手拿下他的蒙面的黑布。
“是你!你果然沒死?!?p> 說罷,楚奕方才運(yùn)起的火球扔了出來,四位長老紛紛四散躲開。
“才一年不見,進(jìn)步不小。”
楚奕冷笑一聲,眼神充滿了殺氣:“關(guān)你何事?”
說話間,楚奕已經(jīng)將劍一分為四,刺向四位長老。
“雕蟲小技?!彼奈婚L老僅一瞬就將劍消散開來。
楚奕已經(jīng)用靈力凝起另一把劍,注入雙圣之力,劍氣橫掃南殿。
天空傳來陣陣?yán)茁暋?p> “這小子居然兩種屬性,今日絕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南殿?!币归L老看了看天,驚呼。
“那你便來試試?!背鹊膭σ呀?jīng)注入雷之力,威力更甚。
四位長老準(zhǔn)備聯(lián)合起來一舉擊殺,他們使出赤月派的絕技。
楚奕一時難以抵擋這種攻擊,正準(zhǔn)備把虛劍留在這里擋一陣脫身。
不料,夜長老不僅使出了絕技,還射出一根毒針。
中毒之后,動彈不得。
四位長老相視一笑,忽然,狂風(fēng)呼嘯而至,風(fēng)中摻雜著煙霧,一時間迷了眼睛。
等到大霧散去,原本跪倒在地的楚奕已經(jīng)不見了。
路上,祝平安背著楚奕:“楚奕啊楚奕,你可一定要堅持住,我行走江湖可就你這么一個朋友?!?p> 一路飛奔,終于回到客棧,穆小婧等在房間,看到身中巨毒的楚奕,她立馬上去接住,扶到床上。
祝平安上去把脈,面色一變:“這赤月派好生狠毒,這種奇毒都用上了?!?p> 說著,他把銀針拿出來,又讓穆小婧去燒熱水,還一邊嘟囔:“幸虧你是習(xí)武之人,體質(zhì)異于常人,不然你還未到客棧就死了,不過‘見血封喉’這種毒,也是極其少見,也算是為你的人生增添了閱歷。”
穆小婧一邊燒熱水一邊哭,她心里想著最壞的結(jié)果,咬牙切齒:“混蛋,若是楚奕出了什么事,我定要踏平你赤月派?!?p> “踏平什么呀?我這邊毒都清了,你這水要燒到天亮啊?”祝平安走進(jìn)客棧廚房。
穆小婧一聽,立馬換了表情,擦了擦眼淚,向祝平安鞠了一躬:“多謝?!?p> 祝平安只是一笑,便將熱水倒入盆中,端回了房間。
房間里,楚奕大口吐著血,祝平安放下水盆就趕緊過去替他把脈。
神色凝重,他的體內(nèi)似乎還有一種毒,毒性不強(qiáng),但是,耽擱久了足以致命,如今已經(jīng)耽誤了一段時間。
祝平安將楚奕翻身,果然肩膀上還有一根細(xì)針,被頭發(fā)遮住了。
“赤月派好歹毒啊,生怕他死不了。”祝平安將針拔出,再次施針解毒,只是不知道這次帶的草藥還夠不夠,剛剛拿出去一批熬上。
天有些微亮了,要盡快把藥熬好,不能讓店家知道。
于是,祝平安又輕功去了山里采藥。
回來時,楚奕喝完第一批藥臉色已經(jīng)好多了,他吩咐穆小婧繼續(xù)煮藥,而他在房間里收拾行李,準(zhǔn)備把第二批藥喝完就趕緊走,赤月派必定會下追殺令。
窗外公雞打鳴,正好喝完第二批藥,祝平安把包袱扔給穆小婧,背起楚奕就跑:“穆姑娘,我先走了,你去買個藥罐子再跟來,滄海派山腳匯合?!?p> 穆小婧背起包袱,上街買藥罐子,沒多久,赤月派就發(fā)出了追殺令,還有畫像,只不過是楚奕易容后的樣子。
客棧酒樓里的人議論紛紛,都在說:“我看那個楚奕呀,真是不自量力,之前殺了三金盟和明山派就算了,居然連赤月派四大長老都敢動?!?p> 一名中年男子提著酒壺與他們湊到一起:“聽說,那楚奕是楚天的徒弟,我看吶,王員外的兒子死了,八成就是他干的,真是比楚天還要可惡?!?p> 穆小婧沒有再聽下去,那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赤月派的人,口口聲聲說著正義、天道,卻把自己做的事情都嫁禍給別人,一群偽君子。
那時,楚天被人人喊打,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江湖上有人做了什么事都嫁禍給他,因為他有易容術(shù),還自創(chuàng)了化燼訣,只要說是他干的,誰還會追究呢?
沈丘和穆燃自然也聽到了風(fēng)聲。
沈夫人現(xiàn)在沈丘旁邊一臉擔(dān)憂:“夫君,云兒會不會也……”
“夫人,你且放寬心,云兒不會有事的?!?p> 他只是報仇罷了。
還未到滄海派,穆小婧就已經(jīng)追上了祝平安。
“穆姑娘,你輕功怎么這么好?”
穆小婧滿是得意:“那當(dāng)然,我的輕功也是楚天教的。”
祝平安假裝很不屑的樣子,停下腳步,慢慢將楚奕放在草地上:“你在這里照看一下,我去采藥?!?p> 祝平安回來的時候,楚奕已經(jīng)醒了,他一臉茫然,還不知道自己被救了。
直到穆小婧告訴他,那天晚上,他走了沒多久,祝平安不放心,就跟了去,剛到就看到你跪倒在地,四大長老正準(zhǔn)備給你最后一擊。
“原來如此,那我定要好好謝他?!背鹊男睦锖苁歉袆?。
祝平安本來武功就不怎么樣,還冒著危險救他,實在太難得了。
祝平安正好聽到這句話,他極力掩飾著高興,假裝很不在意的樣子:“謝什么呀,我們是朋友,這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我是醫(yī)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p> 兩人相視一笑,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楚奕總算是有朋友了,從前他是冷冰冰的,從來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與人談笑風(fēng)生。
穆小婧想著,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biāo),平安訣、報仇,而她只是為了追隨楚奕,也不知道離家這一年多哥哥怎么樣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祝平安滿臉期待盯著他。
楚奕想了一下,這附近天字榜的門派也沒幾個了:“去烈陽谷吧,先把最后一個任務(wù)完成?!?p> 祝平安暗自高興,幸好他當(dāng)時聰明,故意走的一條人煙稀少的路。
“好好,我跟著你,正好我還沒去過烈陽谷?!?p> 楚奕只是笑笑,端起穆小婧遞過來的藥,皺著眉頭喝下去。
而后開始收拾行李,繼續(xù)趕路,楚奕一直在想,烈陽谷當(dāng)時有沒有參加百日宴,但他又不好直接問穆小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