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市藍山區(qū)建國路小學(xué)。陳浩開著大眾途昂緩緩在學(xué)校門口路邊停下來,他抬手看著腕表已經(jīng)下午四點四十四分。
陳浩下車急忙走進學(xué)校大門,和門崗說明情況之后,他走向旁邊的那間屋子。屋里有一位女教師手里拿著一本書,在給那四個還未被家長接走的學(xué)生讀書。那位老師看到有家長走進來,把書放下。陳浩微笑著和那位老師打招呼。彤彤站起來跑過去喊著:爸爸,你總算來了!
陳浩拉著女兒的手,一起向老師道別。陳浩拉著女兒來到汽車旁邊打開后車門,讓彤彤坐在車里的安全座椅上扣好安全帶,陳浩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問題,他這才關(guān)上車門。陳浩駕車離開學(xué)校,去往翡翠大廈。
彤彤說:爸爸,你是不是忘記我是四點半下學(xué),所以來晚了?
陳浩說:寶貝,爸爸沒有忘記。爸爸和你江叔叔去了一趟你奶奶家里,所以我就來遲到了。
彤彤問:爸爸和江叔叔去奶奶家里做什么?
陳浩說:我和你江叔叔給你奶奶送過去一只寵物貓。
彤彤笑著說:是貓咪嗎?爸爸,我可喜歡貓咪了!那我星期天休息時可以去奶奶家里看看那只貓咪嗎?
陳浩笑著說:當(dāng)然可以。等你奶奶周末來看你的時候,也可以把貓咪帶到家里來。
彤彤說:真的?爸爸,那太好了!要是我能養(yǎng)一只貓咪該多好啊!
陳浩說:彤彤,你還太小,還不能照顧寵物貓。等你長大一些,爸爸會為你選購一只品種寵物貓送給你!
彤彤樂著說:謝謝爸爸!反正奶奶家里現(xiàn)在有貓咪了,還有一只很大的金毛犬,我有點想念豆豆了。爸爸,你說等我星期天時,你帶我去奶奶家里玩兒,好不好?
陳浩說:好!爸爸答應(yīng)彤彤,我們這周就去!
彤彤眼睛笑著,說:真是太好了。爸爸,你還要回公司嗎?江叔叔怎么沒來?
陳浩慢慢踩下剎車停下來等紅燈,他說:爸爸要回公司一趟處理一些工作。你江叔叔臨時有事去忙了。
莞城松山湖科技園區(qū)。江前鋒乘坐地鐵來到這里,走出地鐵站,他點上一支香煙抽著,當(dāng)他再次查看手機智能地圖,卻發(fā)現(xiàn)那個位置已經(jīng)離開這里,前后只隔了不到二十分鐘。江前鋒抽著香煙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二十分鐘后,江前鋒下車走進那個被高樓小區(qū)包圍住的小市場,里面都是七八層十幾層的樓房,賓館飯館挺多,路上人來人往,不少汽車停在路邊。
江前鋒抽著香煙正向前走著,一個站在路邊的婦女突然小聲問他:帥哥,要不要找美女?江前鋒吐著煙氣并未搭理她,走了過去,他看到前面門面店邊站著幾個打扮時尚的女人,提著包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人。
江前鋒轉(zhuǎn)彎走到前面一棟房的一個樓道口停下來,看到那輛謳歌汽車就停在樓道口的路邊。江前鋒心想,應(yīng)該是在這棟樓里,那個位置在今天上午也曾來到過這里,如果說蘇諾是帶人來住賓館的話,不可能兩次跑到同一個地方,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這棟樓里一定有蘇諾或者情人的一個秘密居住點。
江前鋒從外面來看這棟樓房,一層是超市和飯館,二樓到八樓是賓館,九樓好像是棋牌室的招牌,現(xiàn)在只剩下最上面三層樓房。但他對這里根本不熟悉。
江前鋒原路折回來,看到那個婦女還站在那附近在來回悄悄問著路邊過往的男人。江前鋒走過去說想要找一個美女。那個婦女眼睛亮著,笑著低聲說,帥哥,美女當(dāng)然有。很快,江前鋒領(lǐng)著一個女的來到剛才那個樓道口,問她對最上面那三層房熟悉嗎?
那女的很不樂意,看著他說,我們不去賓館,來這里干什么?江前鋒抽著香煙說,我問你答,其他的不用多說。那個女的噘著嘴說:你還沒付錢呢?江前鋒拿出來二百塊錢遞給她,讓她快說。那個女的立馬笑著說,上面那三層樓房都是整套出租的房子,基本上都被租出去了。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先走了。那個女的剛轉(zhuǎn)身,卻被江前鋒一把拉著肩膀拉了回來。
那個女的尖叫一聲,哎呀!疼!還有什么事嗎?江前鋒吐著煙氣說,干嘛急著走?生意還沒做完呢!那個女的說:我可跟你說,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鐘了,不加錢我就走了。江前鋒扔掉香煙,拉著她的手臂走進那個樓道口。那個女的說,你要帶我去哪里???江前鋒邊走邊說,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二人走進電梯,來到第十層走出來。
江前鋒讓那個女的去挨家挨戶敲門,如果有人開門就問蘇諾是否住在這里?然后又給她一個信封,告訴她該如何說。
那個女的很不樂意說,我才不去。你已經(jīng)耽誤了我很多生意。除非你加錢。江前鋒盯著她說,公平交易。還有十幾分鐘,過了點就加錢。
那個女的只好走過去按響第一個房門的門鈴,但她按了半天也沒人開門,她扭頭看了看躲藏在樓梯口附近的江前鋒。江前鋒伸手示意她去下一個門,第二個門鈴按響之后,很快門打開了,防盜門里面是一個婦女問她干什么?那個女的笑著說,請問蘇諾是住在這里嗎?那個婦女說,不是,沒聽過這個名字。里面的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江前鋒示意她去第三家,那個女的噘著嘴走過去按響門鈴,門開了,出現(xiàn)一個禿頭老漢,他順手把外面的防盜門也打開了。禿頭老漢色瞇瞇的看著她問,美女,有事嗎?那個女的后退一步,還是問,請問蘇諾是住在這里嗎?那個禿頭老漢笑著說,蘇諾是住在這里,快請進。
那個女的還未再說下去,她剛扭頭看向江前鋒,卻被那個禿頭老漢一把抱住就往屋里拉,那個女的掙扎著大叫。江前鋒飛快沖過去,就在外面防盜門要關(guān)上的那瞬間,被江前鋒伸手拉住。那個禿頭老漢看到有個男人出現(xiàn),拖著那個女的立馬想要關(guān)上里面的門,卻被江前鋒一腳踹開。
那個禿頭老漢抱著那個女的摔坐在地。那個女的掙扎著,被江前鋒伸手拉到身后。那個禿頭老漢爬起來,抄起旁邊倒下的拖把,向江前鋒砸去,卻被江前鋒伸手抓住,一腳踢翻在地。這次,禿頭老漢坐在地上疼的爬不起來。江前鋒拉著那個女的走出去,關(guān)上防盜門離開。
二人走樓梯來到十一層,那個女的似乎被嚇到了,說什么也不再去敲門了,她說要回去。江前鋒再次拿出二百元塞給她說,給你的補償,快去敲門,否則我就把你送回剛才那個禿頭老漢家里。那個女的一聽,立馬把錢收起來上前按門鈴去。
第一個門和第二個門都打開了,但都說不認識蘇諾,沒有住在這里。第三個門鈴按響之后,半天才有人開門,里面站著一個年輕女子,她問干什么?那個女的問:請問蘇諾是住在這里嗎?
年輕女子猶豫了一下盯著她,問:你是誰啊?那個女的說:有人托我給蘇諾帶來一樣?xùn)|西,他是住在這里嗎?年輕女子說:是住在這里,什么東西,交給我吧!那個女的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然后說麻煩了,再見。里面的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那個女的急忙走到樓梯口,說蘇諾是住在那里。江前鋒說,很好。你的任務(wù)完成了,我們下樓。
二人來到樓下,江前鋒讓那個女的先離開,他抽出一支香煙點上,慢慢吐著煙氣。
十一樓那個房屋內(nèi),蘇諾從臥室走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抽著香煙。年輕女子走過去將那兩張照片摔在沙發(fā)上,厲聲問著:為什么你還和那個女人去開房?你一直在騙我,你不是說已經(jīng)和她斷絕聯(lián)系了!年輕女子拉著他厲聲說著鬧著。
蘇諾看著那兩張照片,吐著煙氣,把半支香煙熄滅,他直接把她推到沙發(fā)上,站起來指著她厲聲說:剛才是誰把照片送來的?你快說!
年輕女子卻叫著:我為什么要說?我偏不告訴你!
蘇諾大怒,上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到沙發(fā)上,瞪著眼說:我讓你說,你就得說!是誰送來的?
年輕女子被掐的臉色蒼白,快喘不過氣來,她說: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說是受別人委托送來的。
蘇諾這才松開她,站起來拿出錢包扔給她一張卡,厲聲說: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兒你少管!老老實實的去把胎打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年輕女子蜷縮在沙發(fā)上哭著,眼淚大把落下來,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蘇諾抖了一下西服穿在身上,他走向房門。年輕女子大聲喊著:蘇諾,你敢走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蘇諾打開門,說:你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威脅我!
說完,蘇諾走出去重重的關(guān)上兩道門。年輕女子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然后她繼續(xù)哭著,嘴里說著:蘇諾,我恨你!
蘇諾開著謳歌汽車很快離開。江前鋒扔掉香煙從一家飯館走出來,他在想:蘇諾竟然一個人離開了?他抬頭看著那棟樓,突然看到十一樓一處窗戶旁邊坐著一個女人。
江前鋒認出來是那間房屋,他極速跑進那個樓道口,乘上電梯來到十一樓,他跑到第三個房門前一直按著門鈴,等了大約兩分鐘,里面的房門才打開,那個年輕女子看到外面的陌生人說:你找誰?
江前鋒看著眼前那個頭發(fā)有點凌亂的年輕女子,并非照片上的女人,難道說這個女子是蘇諾暗中來往的又一個女人?他還是鎮(zhèn)定下來,說:我找你。那兩張照片是我托人送過來的。剛才你在窗臺上想要輕生,你真是太天真了。不介意的話,我能和你談?wù)剢幔?p> 那個年輕女子看著他愣著,還是打開防盜門,讓江前鋒走進去。江前鋒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客廳內(nèi)收拾的還算干凈。
年輕女子看著他,問:你為什么要托人送來照片?
江前鋒說:因為蘇諾是個人渣,他同時交往了好幾個女人,而你只是其中一個受害者。所以,有人委托我來揭穿這個人渣的真實面目。
年輕女子瞪著眼,說:我早該看透他的真實面目,他一直在欺騙我的感情,他只想占有我的身體,卻并不想和我結(jié)婚,他就是個人渣。我恨他!
江前鋒問:如果我沒有來敲門的話,你是否真的會從窗臺處跳下去?
年輕女子冷笑一下,說:或許會,或許不會。都有可能!如果我突然覺得我活的沒意思的話!你有香煙嗎?我想抽一支!
江前鋒拿出香煙盒抽出來遞給她一支,她含在嘴里拿著打火機并不熟練的點上香煙,抽上一口,咳嗽了一下。
江前鋒點上一支香煙抽著說:無論何時,輕生是最愚蠢的選擇!你還年輕,應(yīng)該重新找個地方,好好活著。
年輕女子吐著煙氣,說:你說得對!蘇諾根本不值得我為他跳樓!有時候,我真的很傻!和他交往這一年多來,我總以為遇到了我的白馬王子,到頭來我卻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假象。這套房是蘇諾為我租的,這里充滿了我和他之間的許多回憶。我為蘇諾打過兩次胎,這次說什么我都不會再去傷害一個小生命,我要帶著孩子去另一個世界!
年輕女子把半支香煙在煙灰缸里熄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突然,她劇烈的咳嗽著,身子不停顫抖倒在沙發(fā)上。江前鋒立馬把香煙扔到煙灰缸里,走過去扶著她問怎么了?
年輕女子用力拉著江前鋒的手,用微弱的氣息說:我叫馮嘉悅,潮汕人,二十四歲,大學(xué)畢業(yè)一年多。如果我死了,跟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