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歡被陳玄帶進來的時候,直接被帶到了餐廳。
餐桌很大,鋪著銀白色的餐布,花瓶里是新鮮的墨色牡丹,這個季節(jié)的牡丹能夠盛開已經(jīng)不易,更別提還開的這樣好。
想來也是費了許多精力來養(yǎng)護。
金爺坐在餐桌的上首位置,戴著一個眼鏡正安靜的看報紙,外邊落地窗的陽光,正好的灑在他的身上。
他將報紙放下,看向了傅盛歡的方向。
“來了,坐下用飯吧……”
隨著他這一句話,就有傭人移開了金爺左手邊的位置,讓傅盛歡坐下。
陳玄則是坐到了金爺?shù)挠沂诌叀?p> 在傅盛歡坐下的一瞬間,早飯也被端了上來。
早餐倒是家常極了,味道卻是極好。
金爺吃了一些就停了下來,笑著看著傅盛歡用飯,跟還在吃飯的陳玄,說起了關于幾大家的事兒。
“金爺前段時間透露出要退的意向,那些人可都想要分一杯羹,錢家和程家首當其沖……”
陳玄咽下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跟金爺稟報著查到的消息。
金爺?shù)哪樕蠋е蝗缂韧?,可是眼神卻深邃了不少。
他看了陳玄一眼:“你覺得呢?”
“錢家和程家兩個家族即便聯(lián)合起來,也不是金爺?shù)膶κ?,上不得臺面的家族罷了,他們以前最是老實,最近怕是有人指使……”
陳玄理性的分析了下,抬眼看著金爺,等著金爺?shù)脑挕?p> 傅盛歡吃完了飯,抬眼安靜看著金爺和陳玄,心里邊想著他們說的話。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指的什么事,不過關于錢家和程家,聯(lián)系到陳玄說的家族,傅盛歡也猜到了是什么。
事關有錢人的消息,傅盛歡多多少少也能聽到別人討論,他們的生活格外的引人矚目,傅盛歡自己不關心,多的是有人關心。
可是就這程家和錢家,沒想到在金爺這里,居然還上不得臺面。
這個時候她只能選擇沉默。
“最近趙家可是不太安分……”
金爺沒有把話說完,陳玄想來就是懂了金爺?shù)囊馑肌?p> “聽說余家那位大小姐找你麻煩了?”
金爺沒有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反而是轉過頭,笑著問了傅盛歡一句。
傅盛歡一時也捏不住金爺是什么意思。
“也不算吧,只是余蘭心誤會宋學長喜歡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金爺笑了一聲。
“宋南臣?宋家的小子什么時候這么的不自量力了?盛歡可不要被那小子騙了,他實非良人……”
金爺耐心的說了幾句,傅盛歡只能點頭應了。
雖然不明白金爺?shù)囊馑迹沁@話總是沒錯。
宋南臣確實不是良配,從他的優(yōu)柔寡斷就可以看出。
像他這樣的人,很難去付出真心,他是花叢的浪子,從不為一朵花而停留。
傅盛歡對于金爺突然轉折的問話一頭霧水,陳玄卻是聽的明白。
之所以提到那位余蘭心,是因為余家時趙家的姻親,兩家是聯(lián)姻的關系。
趙家最近不老實了,這余家也不可能干凈。
程錢兩家在金爺面前,那就是小門小戶,依附于趙家罷了。
不然怕是早就被其他的家族給吞了。
說是家族之間的事情,說到底了與祖上的勢力范圍掛鉤。
就像是趙家,原本的是青門的勢力,后來洗白了,這才安定了下來。
現(xiàn)在看他們盯上了的金爺?shù)囊馑?,是想重出江湖,再分一杯羹?p> 傅盛歡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看不清楚背后的勢力,金爺沒有跟傅盛歡說,陳玄自然也不會多嘴。
這個話題似乎就到此為止了一般。
金爺意味深長的看了傅盛歡一會,突然收了臉上的笑,眼中是傅盛歡看不懂的情緒。
“盛歡覺得沈家那小子怎么樣?”
沈家?聽到這個名頭,傅盛歡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沈懿川。
可是說實在的兩個人也不熟。
但若說起來兩個人的印象,不出意外的,那一定是相看兩厭。
傅盛歡沉默了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金爺也不逼著傅盛歡回答,傅盛歡如今還太年輕了,盡管她眼中掩飾了幾分。
金爺卻還是能窺到些她的想法。
他本就是隨口一問,自然也不指望她能夠立馬的回答。
只不過他對傅盛歡的態(tài)度,就算沒有傳到人盡皆知,像是沈懿川也一定是得到了消息。
說起來這個沈懿川也是個狠角色,差不多把整個沈家都握在手里,瓦解了沈父手中所有的勢力,還把他軟禁了起來。
這發(fā)展趨勢,野心不小。
金爺?shù)挂残蕾p,不過這欣賞歸欣賞,沈懿川后起之秀要想穩(wěn)立,可不容易。
那小子的心大著呢,這不聽說金爺要退,試探性的就來拉攏了。
這不那天恰巧的被傅盛歡給攪亂了。
也剛好的給了金爺拒絕沈懿川的理由,覺得他不踏實穩(wěn)重。
這也就不怪沈懿川每次見傅盛歡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更何況沈懿川這人可從來都不講什么紳士風度,那可是只狼崽子。
稍有不慎,就能從別人身上咬掉一塊肉來。
“盛歡若是不喜歡,也不要拒絕的太過于明顯,想來他最近就會有些動作,盛歡既然進了金宅,就是金家的人,你只管在外邊肆無忌憚,凡事還有我給你撐著,只是一點,還希望你事事以金家利益為先……”
金爺?shù)脑?,顯然是給傅盛歡吃了一個強心劑。
這是打算完完全全的護著她了。
可是,為什么?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雖然覺得金爺護著安全許多,底氣也多了許多。
可這心里總歸是不踏實的。
“金爺為什么要對盛歡這么好?盛歡何德何能……”
傅盛歡握緊了手,心一瞬間緊繃起來。
她在等金爺?shù)脑?,她想聽聽金爺?shù)臈l件,她自己是否能忍受的了。
金爺哪里看不出她的緊張,只不過他不在意就是。
“盛歡的可塑性遠遠要高于常人,假以時日,盛歡或許能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情也不一定……”
金爺似笑非笑的看著傅盛歡。
“怎么?你不相信你自己嗎?”
傅盛歡對上金爺?shù)纳裆?,抿了下唇,搖了搖頭。
“我信我自己,我也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