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赴宴
是姜堰!
他穿著黑色刑警隊(duì)的警服,仔細(xì)看的話,還能看到他的右腿褲腿上已經(jīng)被鮮血浸的濕黑一片的痕跡。
林音瞠目結(jié)舌,姜堰怎么會獨(dú)自一人來,難道是被小七叫過來的?
他還是想當(dāng)著姜堰這個正義的代表,對這些人進(jìn)行審判嗎?
可,為什么姜堰還是受傷了?
……
姜堰和言蘇迅速確定行進(jìn)方向后,便開始攀爬崎嶇的山路,這座山跟九頭山主峰不一樣,這里沒有被開發(fā),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只能淌著雜草和灌木叢經(jīng)過,天色一片黑暗,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周邊僅有的光亮便是言蘇手中的手電筒。
李小炎曾稱贊言蘇說:這是唯一一個讓自己感到自慚形穢的女人,身手跟特種兵有的一拼,跟她一比,自己根本就不像個男人。
更別說比言蘇還要更厲害一些的姜堰。
但在原始的山林里,身手和體力雖然重要,但最要緊的是怎樣爬過一個個陡峭的山壁,尤其是剛下過雨,滑濕的地面。
“你訓(xùn)練時攀巖成績怎么樣?”姜堰問。
“不記得了,應(yīng)該還可以?!?p> 姜堰嗤笑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而后拿起掛在身上的繩子,從自己腰間系過,然后用匕首砍斷一截,把另一端遞給言蘇。
言蘇拿過來,也沒多話,也系到自己腰上。
這樣兩人就被繩子連在了一起。
沒多久,映入兩人眼簾的就是一個峭壁,將近四米的高度,呈九十度垂直著立在山間,峭壁上光溜溜一片,連一塊凸起的石頭都沒有。
姜堰蹲下,讓言蘇踩上自己的肩膀,然后站起身。
言蘇伸直胳膊像峭壁邊上夠去,不管她怎么用力都差一段距離,姜堰把手放在肩上她的腳下,用力把她托舉起來,還是差十幾公分,她的腳在壁上徒勞的蹬了幾下,完全沒有著力點(diǎn)。
她有些焦急,再這樣下去,等姜堰沒了力氣,就更沒機(jī)會了。
她一個翻身落到地面,皺著眉對姜堰說:“這樣不行,一會我用力往上跳,但是這樣的話,你的胳膊可能會疼?!?p> 姜堰對著她笑了笑,輕嗤道:“哪兒這么多廢話?!?p> 言蘇切了一聲,然后在姜堰的托舉下,全神貫注的往上一躍,堪堪抓住峭壁的邊緣,她雙手用力往上撐,又一個翻身爬了上去,然后往下伸手。
姜堰往后退了幾步,一個急速奔跑,用腳蹬住濕滑的峭壁,然后抓住了言蘇的手,言蘇一個用力就把他扯了上來。
言蘇贊道:“可以啊,身手確實(shí)不錯?!?p> “你也不差。”
說罷,兩人不約而同相視笑了起來。
如果忽略掉姜堰的未婚妻,他們兩人從一開始的互相看不順眼到查案時不言而明的默契,還有現(xiàn)在,如同生死相依的戰(zhàn)友一般。
言蘇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戰(zhàn)友,感覺怪怪的。
好在,后面的路并沒有很難走,一小時后就進(jìn)入了深山中,黑壓壓的天空下,偌大的山谷就像一頭張著嘴的怪物,兩人一步步朝它的腹地深入。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找到祁策簡直是難于登天,但姜堰的刑偵學(xué)也不是吃素的,他走走停停,果然就看到了祁策特意給他們留下的標(biāo)記。
一個巴雷特的彈殼。
和之前在作案現(xiàn)場留下來的一樣。
言蘇眼睛一亮,這代表他們的方向沒有錯。
姜堰防止迷路,隔一段距離就用匕首在樹上刻上一道。
繼續(xù)深入,就聽見轟隆隆的水流聲,兩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幾分鐘后,就看見眼前的懸崖峭壁。
在昏黃的燈光中,姜堰看到了一塊木板和被截?cái)嗟逆湕l,他抬眼看向?qū)Π?,不肖多想,便知道那吊橋肯定在對面的峭壁上垂落?p> 言蘇見狀,有些許慶幸,還好他們沒有從主峰過來,要不然看到斷了的吊橋真是……
走到這,姜堰的刑偵學(xué)更是有了用武之地,他從地面上的蛛絲馬跡判斷祁策一行人的行進(jìn)方向。
半小時后,就看到了樹上刻著的字:第一個。
姜堰面目肅然,又在四周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孫旭的尸體。
“言蘇,過來?!苯咻p輕喊了一聲在另一邊查探的言蘇。
言蘇快速跑了過來,還沒接近,就看見被雨水沖刷過的尸體,脖頸處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鮮血,只開著個大口,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他已經(jīng)開始?xì)⑷肆?。”言蘇輕聲道。
姜堰點(diǎn)點(diǎn)頭,語氣中也多了些肅然:“所以,我們速度要加快?!?p> 說著,他便把尸體重新放下,速度更快的往山里跑去。
他們兩人的身手再好,也一直不停歇的跑了兩個多小時,更別說時不時還要攀個陡坡,言蘇的氣息已經(jīng)明顯沒有剛開始時沉穩(wěn)。
但她還是緊緊跟在姜堰身后。
走過一截土坡時,言蘇沒留意泥土的松動,直接滾了下去,姜堰一時之間忘了連接兩人的繩子,直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可姜堰腳下的土也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嘩啦”一聲,兩人竟然一起滑了下去。
言蘇剛一落地,就聽見一聲輕微的聲響從姜堰的方向傳來,她的心一緊,問:“怎么了?”
只見姜堰手扶著右腿,慢慢站直了,向她看過來,搖了搖頭,狀似無意的說:“沒事,只是踩中捕獸夾了?!?p> 言蘇把手電筒往口袋里一插,就挪到了姜堰身邊,在他身邊蹲下,剛要挽起他的褲腿,手就被他拉住了。
“小傷?!彼穆曇艉艿跋壬先?。”
言蘇聽罷反而笑了:“喲,看不出來,你還挺逞強(qiáng)?!?p> 姜堰大概也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調(diào)侃他,一時之間沒說話。
言蘇甩開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挽起他的褲腿,她拿出手電一照,心口倏的疼了一下,語氣變得不好起來:“傷這么嚴(yán)重,還說沒事兒,是不是嫌命長?”
她說話時,就感覺姜堰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然后她又拿出清水,替他清理傷口,傷口其實(shí)并不可怕,但是這捕獸夾不知道又多臟,如果一旦發(fā)言感染破傷風(fēng),問題才大。
清理完畢,她也沒矯情,直接把警服一脫,從貼身的無袖短衫中撕下來一條,然后再穿好衣服。
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姜堰偏頭看向別處,避開她的方向。
言蘇抿嘴輕聲笑了一下,明明那么冷峻孤傲的一個人,在這種時候,卻比任何男人都守禮。
她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右腿上的傷口纏了幾圈,然后拍了拍手,說:“先這樣吧,回去之后再打破傷風(fēng)疫苗?!?p> 說完他們就齊齊翻身,上了坡頂。
上了坡頂之后,言蘇才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錯了位一樣的疼痛,想必是剛剛跌下去不小心摔到巖石上,傷到了內(nèi)臟的緣故。
不知又走了多久,終于看到山頂飄起一縷縷青煙。
兩人對視一眼,均松了口氣,這下,言蘇再也堅(jiān)持不住,喉中腥甜,噗的吐出一口血。
“怎么回事?”姜堰聲音低沉的問,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言蘇立時就感受到姜堰過高的體溫,她心一緊,最糟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姜堰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燒。
她反握住姜堰的手,輕輕搖搖頭,表示能堅(jiān)持的住。
姜堰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她的手奔向山頂,距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后,就看到有一個人背著槍坐在火堆不遠(yuǎn)處。
姜堰俯下身,輕聲對著言蘇說:“我過去,你先在這緩一緩,有突發(fā)情況你再過來。”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其實(shí)言蘇心里清楚,他是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可現(xiàn)在確實(shí)也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只能先躲起來,伺機(jī)找機(jī)會。
言蘇迅速蹲到了樹叢里躲了起來,姜堰看著她像個鵪鶉一般,竟然還笑了笑,心里無可抑制的涌出一個荒唐的念頭:想親她。
片刻后,他就收起所有表情和思緒,筆直著朝火堆走去。
言蘇透過樹枝,就看到姜堰走出了樹林,走到了梅花七和他的火堆旁。
她靜靜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烏黑的短發(fā)、白皙的后頸,心口開始劇烈的疼痛,眼淚大顆大顆的冒出來。
在她僅有的記憶里,并沒有出現(xiàn)過類似的畫面,她留在原地,而他轉(zhuǎn)身離去。
但她確實(shí)因?yàn)檫@一幕而心痛到難以呼吸。
姜堰,姜堰。
為什么這個已經(jīng)叫過千萬次的名字,此刻在心中默念,卻有刻骨相思般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到某個模糊而詭異的念頭,快速閃過腦海深處,在心中生根發(fā)芽。
……
陳司和林音也在一旁注視著姜堰的一舉一動。
當(dāng)他走近了梅花七的身邊時,在火光的映射下,投下兩人一長一短的影子。
就在這時,梅花七的動作快如閃電,取過背上的槍、端起、瞄準(zhǔn)!
槍口正正好好對準(zhǔn)了姜堰的額頭。
“好久不見,姜堰?!彼闹芗澎o的仿佛萬里無人,所以梅花七的聲音,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耳中,言蘇頓時一愣。
而林音則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一一個枕頭
今天有個小伙伴(今天你學(xué)高數(shù)了嗎?)從頭到尾看了下來,突然有點(diǎn)小感動是怎么回事~ 感謝鵪鶉大大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