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們真的坐車去了圖書館。
周六的圖書館,人也是蠻多的,但是這種人多,和游樂園的人多,是沒有可比性的。
有個角落的座位剛好人走了,他們兩人就過去坐了。
宋嶸屬于那種做一件事就會很專注的人,起初他還有些不習(xí)慣身邊有個女孩子,后面看著看著就入了神去。
何星詠書也沒翻,托著腮看著宋嶸,也不覺得無聊。過了一會,她才翻了翻書,試圖讓自己專心去看。
宋嶸偶然間抬眼,就看到眼前的女孩閉著眼睛,頭時不時的往下點去,一副要將臉埋進(jìn)書里的樣子。
他輕輕合上書,伸手輕拍了拍她的頭。
何星詠連忙睜開眼,表情還有點懵,清醒過來趕緊解釋:“我不是覺得無聊,我就是早上起太早,然后現(xiàn)在有點困?!?p> 宋嶸淡笑,“我不是要說這個,我們?nèi)コ燥埌伞!?p> “中午了嗎?”
“十二點多了,想吃什么?”宋嶸邊收東西邊問她。
“肉?!?p> “那去吃飯吧。”
“好?!?p> 走出圖書館的時候,何星詠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挨近宋嶸,抓住了他的手。
“嗯?”他低頭看著被拉住的手,感受到女孩子掌心的柔軟。
“想牽手。”何星詠眼巴巴的,越發(fā)拉緊他的手。
宋嶸臉一紅,輕輕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怎么那么容易臉紅?”何星詠好奇的發(fā)問,因為宋嶸在男生里皮膚算白的了,臉紅的時候也明顯,她已經(jīng)不止一次瞄到他臉老是紅紅的了。
聞言,宋嶸的臉更紅了。
他吶吶的說:“我沒和女孩子做過這種事情,所以……”
“我也沒和別的男孩子牽過手啊,我怎么沒臉紅?”何星詠一臉無辜加納悶。
“……”
去吃完飯后,又看了一場電影,宋嶸就送何星詠回家了。
她開心的蹦跶著進(jìn)了家門,就看到她爸媽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到她進(jìn)來,也沒多大反應(yīng)。
她早已習(xí)以為常的回自己的房間。
時間漸漸的過去了,學(xué)校里的人也真的不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就連陳一寒,宋嶸出于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也一直沒好意思跟他講。
這天,本來已經(jīng)好一陣子放學(xué)不跟著何星詠的貝遠(yuǎn)又故態(tài)復(fù)萌,一放學(xué)就揪著她的書包跟她走在一起。
何星詠在門口就和他鬧了起來。
宋嶸走出班級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在那里打鬧,愣了愣,心里頓時不舒服起來。想起之前陳一寒說過的話,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和何星詠在一起以來,他倒是忘記了貝遠(yuǎn)的事情?,F(xiàn)在看,他們兩個還是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何星詠拍了一下貝遠(yuǎn)的手臂,余光瞄到宋嶸站在前面,原本兇巴巴的氣勢頓時收了回來,她威脅的看了眼貝遠(yuǎn),湊進(jìn)他小聲警告:“別跟著我,不然揍你?!?p> 貝遠(yuǎn)一挑眉,“我不,我就要?!彼鋵嵰膊皇且p著何星詠,只是心態(tài)太逆反,何星詠不要他跟,他偏要。
她簡直是要被氣死了,用力的踩了一下他的腳,不管不顧的徑直走了。
貝遠(yuǎn)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宋嶸站在那里,看到他們兩個一前一后走了,目光頓時就沉了下來。
陳一寒剛好抱著球從班里出來,就看到他一動也不動站在那里,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干什么呢?”
“沒事,你要去打球?”宋嶸抿了抿唇,看向他懷里的籃球。
“對啊,要一起嗎?”陳一寒只是隨口問問,他知道宋嶸雖然運動這一方面也是挺好的,但是更喜歡做那些難解的題。
出乎意料的,宋嶸答應(yīng)了。
差不多打了一個多小時,兩個才又折回班里收拾東西回去。
“我看你這陣子終于不像之前一樣,滿臉寫著‘我不開心’的樣子了,怎么今天又是那副臉色?”陳一寒和他走在路上,問著。
宋嶸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你說呢!”陳一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轉(zhuǎn)了話題,說:“我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p> “啥?”陳一寒不是很在意的問,反正宋嶸這個人很靠譜,也不會發(fā)生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的。
“我談戀愛了?!彼恼f著。
“咳咳……”陳一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他緩過來,瞪著宋嶸:“你在開玩笑吧?你會談戀愛?我都沒想著談戀愛你會去談?”
“嗯,談了,挺喜歡的。”
陳一寒見鬼一樣的看著他,“今天是愚人節(jié)嗎?”
“不是,有段時間,一直沒好意思告訴你?!?p> 陳一寒還是不想相信,他認(rèn)為到大學(xué)結(jié)束都不太可能會去談戀愛的人,現(xiàn)在才高二就有女朋友了???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宋嶸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拿這個來開玩笑,所以……
“誰!你告訴我是誰?我要看看是哪個女生,竟然把你騙到手了?這得多大本事。”
“你們班的。”宋嶸眨眨眼,看了眼他。
陳一寒想了想,臉色突然一變,聲量不受控制的提高,“誰都可以,不能是何星詠!”
宋嶸點頭,“是她。”
陳一寒低咒了幾聲,錘了一把他的手臂,“宋嶸你過分了啊,你這簡直是在浪費我的感情,我之前為了你,還對她進(jìn)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導(dǎo)致我現(xiàn)在每回見到她,我都是心虛的,連和她對視我都覺得對不起她,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了???我呢,我是什么!”越想他越氣,又砸了幾把宋嶸。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也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自己也是喜歡她的。”
“哼,休想我原諒你,除非請我吃大餐?!闭痼@過后,陳一寒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宋嶸笑了一下,“好,大餐?!?p> “我真的……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在一旁靜靜看你們兩個人的戲,非要去插一腳,哼。”陳一寒搖搖頭,“話說我是真佩服何星詠啊,她竟然可以追到你,也真是厲害。所以你之前天天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是因為她?”
“她挺好的,是我運氣好?!彼螏V忍不住為她辯護(hù)。
陳一寒張大嘴,感覺心里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你們這才多久,你就這么為她說話了,宋嶸你變了,你開始撒狗糧了!”
宋嶸笑而不語。
“你們也真低調(diào)啊,連放學(xué)都不一起走回去,不過我覺得放學(xué)路上那么多人,誰去注意你們兩個啊?!标愐缓媸悄膲夭婚_提哪壺。
他看了眼陳一寒,原本笑著的臉變是有點點委屈。
陳一寒頓時幸災(zāi)樂禍,“吵架了?”
“不是,她和貝遠(yuǎn)一起走了,我總不能去打擾人家吧?!弊詈笠痪溆卸嗨峋陀卸嗨帷?p> 陳一寒眼一瞇,裝作有道理的點點頭。
宋嶸看了,心里頓時更氣悶,“你不覺得她都和我在一起了,還跟別的男孩子那么親密,不是很好嗎?”
“所以你吃醋了?”
“……我沒有。”
“天哪,有生之年竟然看到宋嶸吃醋了,真是太可怕了,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标愐缓睦飮I啊。
宋嶸悶悶不語。
陳一寒瞄了眼他的臉色,心里暗暗想著:哼哼,他當(dāng)然知道何星詠和貝遠(yuǎn)的關(guān)系,事實上,從那次去宋嶸家提到貝遠(yuǎn)的隔天,他就知道原來他們是表姐弟的事了。但他就是不說,誰讓宋嶸也瞞著他和何星詠事情,就讓他酸著吧。
那天晚上回去后,他給何星詠發(fā)信息,始終沒有提到貝遠(yuǎn),也不知道在憋著什么氣。
何星詠當(dāng)然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出門的時候,意外看到宋嶸在她家門口等她。
“你怎么會來?”她驚訝的問。
“昨天不是沒有一起回去嗎,今天就當(dāng)補(bǔ)回去了?!?p> 何星詠覺得好笑,“那好吧,昨天都怪貝遠(yuǎn),我感覺我天生就和他相克。”
“可是我看你們,關(guān)系也挺好的?!彼怪郏床怀錾袂?。
“哪有,從小到大我們兩個就是打到大,不過仔細(xì)想想,我和貝遠(yuǎn)也算是很熟了?!?p> “從小到大?”宋嶸提取到關(guān)鍵字,驚愕的重復(fù)。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何星詠不解他為何那么吃驚,逢年過節(jié)什么的,平日里走走親戚啥的,不想見也會見到的啊。
“沒有?!彼螏V郁悶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一起長大的,真是越想越難受。
一整個路上,宋嶸都沒說話。何星詠說話時,他也是點點頭,或者從喉嚨里發(fā)出幾聲應(yīng)答的‘嗯’聲。
何星詠再傻也看出他心情不好了,正在想原因的時候,宋嶸說話了。
他擰著眉,又怕說了何星詠不高興,想找委婉一點的詞匯,最后還是決定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你和貝遠(yuǎn)走太近,我會難過的,也不光是貝遠(yuǎn),你和別的男生太親近,我都會難過?!?p> 何星詠呆住,腦海里思索著他這句話是什么個意思。許久,有些為難的開口:“我沒有和其他男生走很近,但是貝遠(yuǎn)就有點不受我控制了,畢竟他是我表弟,我們家還離的挺近的,有時候還是會互相串門,如果你不開心,那我以后盡量……”
“他是你表弟???”宋嶸吃驚。
何星詠看他這反應(yīng),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她急忙道:“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表弟,因為我們一直是那樣子,所以我一時沒想太多,忘記了你可能不知道。”
宋嶸已經(jīng)尷尬到不知道要說什么要緩解氣氛了,他憋出一句:“沒事,你就當(dāng)我剛剛那句話沒說過吧。”
“欸…所以你是因為貝遠(yuǎn)所以吃醋了?”何星詠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問了和陳一寒一樣的話。
宋嶸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所以你們班的人都知道嗎?”
“應(yīng)該吧,有時候想故意氣貝遠(yuǎn),就一直喊他弟弟,讓他不要忘記輩分,班里的人也聽得到吧?!?p> “那你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沒有了,我爸是獨生子,就生了我,我就一個舅舅,我舅就一個兒子貝遠(yuǎn)?!?p> “喔,這樣啊?!彼麘?yīng)著,心里想起昨天陳一寒的表情,明明就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所以他是故意不告訴他,讓他自己酸了一晚上?
真是…誤交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