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這一身沒有那么重的戾氣,其實他也算得上是俊朗,說到底皇上和皇后娘娘底子都是不差的。
“蘭王妃,城下風(fēng)大,不若上來喝盞熱茶?”駱銘驍先開了口。
葉靈蘭私心里是不想與他有過多交集的,他為人太過陰冷,且兩人到底是陣營不同,不宜深交。
雖這般想,面上還是淡淡笑著俯身行了一禮:“妾身多謝王爺好意,只是方才允諾了他們,妾身還是在這里等著便好。”
駱銘驍聽聞后也只是淺笑著點了點頭,并未再多說什么。
初夏的效率很快,大約等了兩刻鐘,已經(jīng)有兩三個郎中背著藥箱匆匆趕了過來,城門口除了難民,行人都已經(jīng)能暢通無阻的出入城內(nèi),守在城門兩側(cè)的侍衛(wèi),一點要撤回的意思都沒有。
葉靈蘭帶著秋霜一道安置患有傷病的難民,郎中挨個把了脈,因為是出來瞧病,沒有隨身帶藥材,只是將藥單子開了,交到病人手里,大約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林管家?guī)е畞磔v馬車,運了營帳、棉襖、棉被過來,林管家思慮周全各種尺碼的都有,男裝女裝,甚至還有孩童和嬰兒的衣物都備了,見他這般細(xì)致,葉靈蘭心中也很是歡喜。
人手不夠,她也跟著大伙分發(fā)衣物,領(lǐng)到衣物的人,臉上都是滿足的笑意,有些年輕的男丁,領(lǐng)了營帳之后已經(jīng)開始在城外的空地上開始搭起了帳篷,一時間大伙都忙得熱火朝天,路過行人都駐足觀望。
衣物和營帳發(fā)了大半,初夏帶著煮好的熱食也趕到了,順道還帶了墨蘭院的人過來搭手幫忙。
眾人解決了溫飽,面上都露出了久違的笑意,也有好些人過來給她道謝:“王妃娘娘,您是好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葉靈蘭心里也是暢快的,助人為樂真的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說起來都是駱南弦的銀子,白白讓她擔(dān)了這好名聲。
安置好他們,已經(jīng)是日落西斜,疲乏了一天加上昨夜沒有睡好,回府后早早就歇下了。
接下來的幾日是都在難民營和王府兩頭奔波,每日要派粥餅吃食,還有一些有病癥的藥材,過得倒也充實。
讓人欣慰的是,原來關(guān)于她那些不好的流言,已經(jīng)被這幾日的善舉覆蓋了,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來越國短短的兩三個月時間,她是已經(jīng)前前后后三次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唯獨這一次,眾人提起她來,是贊不絕口。
回想起來,駱南弦已經(jīng)走了有十來日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眼前這些難民已經(jīng)在城外住了三五日了,朝中依舊無人問起過,當(dāng)今陛下圣德勤政,賢名遠(yuǎn)播,越國百姓更是人人稱贊,這次確遲遲無人問津,想來是有人將事情壓下了,只是沒有上奏,駱南弦也不在,她也只能這般每日給他們派粥。
如今已是寒冬,是夜,初夏在她主子不知道抱著‘湯圓’嘆過多少聲氣之后,規(guī)勸道:“娘娘,今日天氣較涼,不若您早些去床鋪里暖著,以免受了涼?!?p> 葉靈蘭終究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王爺走了幾日了?”
初夏淺笑一聲說:“回娘娘,算上今日王爺已經(jīng)走了十二日了?!?p> 秋霜此時也打趣她:“娘娘您早知這么放不下王爺,又何必跟王爺慪氣呢?王爺走到時候,和您都沒能好好說說話呢?!?p> 葉靈蘭嗔怪的斜了她一眼:“就屬你嘴貧,我哪里知道他會突然帶兵去剿匪。”
她心里也明白,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在個人安危生死之間,其實真的算不得什么,她只愿他能平安歸來,若是她早知道駱南弦會去冒險,一定不會對他那般冷淡。
初夏善解人意的寬慰道:“娘娘您別憂心了,王爺自幼就熟練兵法,武藝也不差的,如今沒有消息,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兒,您還是要顧好自個的身子,這幾日都消瘦了許多,王爺回來瞧見該心疼了。”
在初夏苦口婆心的規(guī)勸下,葉靈蘭總算的稍稍放寬了心,寬了衣,換上淡青色蜀錦綢緞寢衣后,便抱著湯圓進(jìn)了被窩里。
初夏和秋霜伺候她睡下,又特意在房間里點了安神香,才合上門退了出去。
大約是香料的作用,一夜無夢睡到了日上三竿,瞧著今日天色不錯,梳洗完畢后挑了一件水藍(lán)色秀絲竹荷葉邊長裙,配上淺黃色杭綢元寶比肩。
葉靈蘭在挑選首飾的時候,發(fā)現(xiàn)盒子里多了一塊許久的未見的和田玉菊花玉佩。
這是上次逛燈會猜中燈謎之時店家贈送的禮品,后來被劫持了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了,不曾想竟然會在她的首飾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