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我一直很努力在幫爹爹打理山寨呀……哪像妹妹一年到頭,沒幾時在山寨?!绷致斁锲鹦∽煺f道。
“唉……姐姐,我咋沒看見您小女兒阿芳呢?”玲兒一聽林聰說起妹妹,才想起還有一個林芳。
林夫人聽了玲兒問話,看著林中豹不無埋怨地說道,“哎……甭提這丫頭了,野慣了,長年累月在外面跑,說什么去當(dāng)‘游俠’,我看她分明就是貪圖好玩?!?p> “唉……蓋兒啊,你妹妹阿芳近兩年去游走江湖,多半還是由于你的緣故。”林中豹看看夫人之后又看著樊蓋說道。
“這與蓋兒有何關(guān)系?”玲兒不解地看著林中豹問道。
玲兒這一問,便又勾起了當(dāng)年林中豹送別樊實一家老小離開之后的情景……
十八年前,就在樊實一家離開山寨二十多天后。這天午時剛過,山下一嘍啰飛奔上山,老遠就高聲喊道,“報……當(dāng)家的……大事不好……樊英雄在蜀地被人殺害了……”
“什么?有沒有搞錯……什么人能殺得了我兄弟?”林中豹“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非常不相信地瞪眼看著那嘍啰問道。
“當(dāng)家的,是真的,千真萬確。據(jù)說是關(guān)東三魔聯(lián)手殺害的樊英雄,但是樊英雄也將其中兩魔頭殺死,樊夫人母子及丫環(huán)玲兒下落不明?!蹦菄D啰還在那里單腿跪報。
“阿呀呀……天殺的關(guān)東三魔,老子們要把你碎尸萬段……”那林中豹氣得咬牙切齒,轉(zhuǎn)身對那嘍啰一揮手說道,“快去通知兄弟們,演武場集合?!?p> “得……令……”那嘍啰站起身來跑了出去。
一會兒便號角響起,山寨眾弟兄迅速來到演武場,列隊站好。林中豹看了一眼場中眾兄弟說道,“各位兄弟……剛剛得到探報,我兄弟樊實被人害了,我要挑選十名兄弟前往出事地點查看,其他兄弟守好山寨,一切聽從夫人指揮?!?p> “是……一切聽從當(dāng)家的吩咐……”眾兄弟齊聲說道。
于是,林中豹便從眾兄弟中,選拔了十名比較精明強悍的兄弟,立即牽馬下山。
下得山來,一行人快馬加鞭,經(jīng)過五六天的行程,便進入蜀地。
來到蜀地,大家沿著大道及主要岔道緩行,查看蛛絲馬跡,經(jīng)過尋查半日,在一片開闊地的鄉(xiāng)間大道邊,發(fā)現(xiàn)有兩座新墳。林中豹走近一看,只見一個較大的墳頭前面,插立有一塊木牌,木牌上的字跡被雨水沖洗得有一些模糊,但仍能看得見,“樊公正雄及仆從之墓”。
“哎呀呀……我的兄弟呀……愚兄來遲……了……”林中豹跪下抱住木牌哭喊道。
一陣嚎哭過后,林中豹便對一起來的兄弟說道,“我不能讓我兄弟留在這里,他生前的愿望是要在我山上養(yǎng)老,我要將他帶回山寨后山重新安葬。”
“當(dāng)家的,那還需要用棺木來裝殮喲……”一個兄弟說道。
“對……去剛才我們路過的那個集鎮(zhèn)買三口棺木來?!绷种斜獙蓚€弟兄說道。
有二人飛身上馬正要離去,林中豹突然叫住,“順便再買三架馬車來運載,再去兩人。”
四人買棺的走了之后,林中豹便讓大家開墳,眾人費了好大一通勁,才慢慢將泥土刨干凈,顯現(xiàn)出來的正是身材魁偉的樊實和瘦小的莫郵父子。
不久,前去買棺木的四人,便用馬拉車運回了三口棺木,于是,眾人便將樊實主仆分別裝入棺木。臨走之時,林中豹還對旁邊那墳跺了幾腳說道,“這里邊的一定是被我兄弟所殺的關(guān)東兩魔嘍……”
就這樣,林中豹一行人帶著樊實主仆三人的棺木,經(jīng)過十天的長途跋涉,回到了山寨,然后隆重地將主仆三人安葬在后山腰間。
如此時光飛逝。
半年過后,一天下午有一老一少兩個道姑來到山寨,口稱要見林中豹。
林中豹聽得稟報,走出山寨大門一看,只見一年輕道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林大哥啊……您知不知道,您兄弟樊實已經(jīng)被人害死啦……”
“早就知道了……你是誰?”林中豹雙手抱拳說道。
“林大哥啊……我是你弟妹吳桂花呀……”年輕道姑舉手褪下頭巾看著林中豹。
“阿呀呀……我苦命的妹妹呀……快快請起,屋里坐,看你這身裝束,愚兄一時竟沒能認出來,實在是對不起……”林中豹急忙說道。
“嗯……大哥,這位是我?guī)煾浮獰o塵,是她老人家救了我?!眳枪鸹ㄕ酒鹕韥碚f道。
于是,林中豹便領(lǐng)著師徒二人來到聚義廳敘話,林夫人聽說后,也牽著倆女兒來到廳中坐下。吳桂花便把當(dāng)日情形描述了一番,最后憤憤地說道,“大哥啊……之前我們?nèi)タ戳艘幌拢泻眯娜藢⒛值苷勐裨崃说???墒?,在到你這里的時候,我又去看了一下,現(xiàn)在那里只是一個空穴,可能是那賊人又回轉(zhuǎn)身來,將您兄弟的尸身給毀啦……您可知道?”
“啊……妹妹,你別著急,你林大哥沒有經(jīng)你同意,已將樊實兄弟主仆搬遷到我們山寨后山重新安葬了……”林夫人一把拉住吳桂花的手說道。
“大哥啊……小妹太謝謝您了……”吳桂花說著納頭便拜。
“好妹妹,使不得……快快請起,這是應(yīng)該的,我兄弟臨走時說過,要到我山中養(yǎng)老的,所以,我便自作主張將他們主仆接來了?!绷种斜f著便欲伸手相扶。
“大哥……我得到實哥墳前祭拜一下?!眳枪鸹ㄕ酒鹕韥碚f道。
于是,林中豹便將師徒二人帶到后山樊實墓前。吳桂花立即跪倒墳前,哭得是昏天黑地,最后是無塵師太與林夫人強行將其拉走。
師徒二人在山上住宿了一晚,第二天臨別時,吳桂花便對林中豹夫婦說道:
“大哥,就此別過!我要去尋找蓋兒他們。以后節(jié)日,還勞煩大哥和嫂子去給實哥掃墓。如果以后你們有了蓋兒的消息,可派人到武當(dāng)山下的無塵庵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