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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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天,小秋又去神農(nóng)醫(yī)館買藥。
遞上藥單,藥師看完藥單,再看了看她,什麼也沒說,便按藥單抓了藥,包好交給她,然後就將藥單交給掌櫃。
掌櫃看完便將藥單收起,說「小姐,您這幅藥,必須要再服多三天?!?p> 「好,謝謝掌櫃?!?p> 待小秋走後。
李掌櫃趕緊將那張藥單拿出來再看。
「小姐,是小姐的字跡,還有她的署名。你們看,她將一味藥引‘地龍’改成了‘寅精’。她需要寅精,咱們趕緊去通知老夫人?!?p> 神農(nóng)醫(yī)館是寧家的產(chǎn)業(yè)?,F(xiàn)在大家都知道小姐被地龍族捉了,仍未營救出來。
李掌櫃趕緊去寧府報信。
第二十一天,寧豆凝打開藥袋,裡面多了一塊黑色的像‘熟地’的東西。
她拿出來捏了捏,趕緊收起來,繼續(xù)燉了補品要小秋送過去。
小秋能得到寅王獨寵,非常感激寧豆凝。
她知道寧豆凝想走,也希望她走,只有她走了,她才有機會坐上寅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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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你想做寅後嗎?」
寧豆凝依然望著窗外的紅霞,她每天都看,怎麼看都看不厭,回想晴湖映霞,與他相依相偎。
「小姐,您千萬別這麼說,現(xiàn)在我們能陪伴在寅王身邊,已經(jīng)是以前的姬妾所不能及的了,還是靠小姐大量,我們絕不敢多想,請小姐放心?!?p> 「如果我說,我想你做寅後呢?你會不會幫我?」
「小姐?您這話讓我惶恐?!?p> 「沒什麼好惶恐的,你們都知道,我是被迫軟囚在這里的。我的心并不在你們寅王身上。」
「你長得較像我,只要你幫我出去,我自有方法讓你坐上寅后之位?!?p> 「這???」
「隱龍山莊現(xiàn)在的處境,你們應(yīng)該比我清楚,只要我還在,這里,遲早會被攻進來?!?p> 現(xiàn)在蕭洛冰的勃烈軍將隱龍山莊圍困,寅軍幾乎天天都與勃烈軍正面交鋒,只是寅軍佔地利之先,神出鬼沒,所以勃烈軍強攻不下,只能將隱龍山荘圍困。
但長期圍困也的確不是長久之計。
「好?!?p> 小秋回想起早前寧豆凝找到她,如實和她道出心中所想后,她很是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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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豆凝將那塊黑‘熟地’洗乾淨(jìng)後,便成了晶透的寅精,心中欣喜。
她安排了小秋每日都如常燉藥和伺候寅王,其余人每日輪流裝扮成她,為貝爾跪拜守喪,只留下後背給每天都會抽空在側(cè)窗探視的寅安辰看。這5個人都是她按自己的身形挑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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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寧豆凝出現(xiàn)在陶凝坊時,大家可開心了,立即偷偷護送她回寧府。
「奶奶,我回來了?!?p> 「凝兒,真的是我的凝兒嗎?」
老夫人老淚縱橫,她的乖孫終於回來了。
「奶奶,我要去救他?!?p> 「救誰?」
「救貝爾,我要去救貝爾?!?p> 一聽她這麼說,大家終知道她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又高興,又悲痛,皆擁頭痛哭。
「小姐,姑爺死了,人死不能復(fù)生,您節(jié)哀吧!」
管家羅卜一邊擦淚,一邊道出大家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他這話一出,果然又引來一陣陣痛哭聲。
「不,他沒死,姑姑叫我去救他,只有我能救他?!?p> 「塔納恩真,已經(jīng)死了?!?p> 「什麼?!」
寧豆凝吃驚呆愣了下來。
「塔納恩真姑姑,是在姑爺被送進神龍穴後,過了幾天才死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聽說是煉藥不慎,中毒身亡,連帶小少爺,也??」
羅卜擦起眼淚,說不下去了,可愛的太恆也無故夭折,現(xiàn)在神龍族與寧家的關(guān)係冰僵。
「我和洛冰少爺,還有汴將軍,親自將姑爺?shù)膶粕硭瓦M了神龍山。」
羅卜的話印證著貝爾已死,還有她的小兒子也已不在人間,豆凝心痛不已,都是因為她,他們才遭此惡運。
「不!不!貝爾在等我去救他,他不會死的,他還將解藥給了我,我現(xiàn)在恢愎了記憶,姑姑用魂念傳信於我,叫我務(wù)必去救他?!?p> 「我要去見他,無論如何,作為他的妻子,身為族長夫人,我要去見他,如果他真的死了,我要為他守靈。」
「凝兒,他們有新的族長夫人了?!?p> 老夫人握著寧豆凝的手,悲痛地將實情告訴她。
「在貝爾受傷后,所有神龍族人,都徹出了寧家,然後他就繼了玄,新立了一個族長夫人代為接管神龍族。等塔納太醍成年了,才能接掌神龍族族長之位。」
「怎會這樣?」
寧豆凝強力思索著。
「不對,如果他真的立了新的族長夫人,那他便不會死。如果他真死了,就是說這個夫人是假的,根本救不了他?!?p> 「凝兒,你說明白些?!?p> 「神龍族以一夫一妻為網(wǎng),絕不二妻。
姑姑給我傳話,說,貝爾當(dāng)初為了救我,將神龍血印抽離,導(dǎo)致神龍因此受了重創(chuàng),而他則功力減半。
只有復(fù)原我夫妻血印,才能將他和神龍恢復(fù)。
在未復(fù)原血印前,他必不能再受傷,不然便會極為危險。
他冒死前來救我,卻被我刺傷,再加上,寅安辰在那匕簪上做了手腳,令他中了寅胚毒,傷上加傷??都是我不好。
奶奶,不管如何,我必須盡早去救他?!?p> 大家聽她這麼解釋,互相看了看,都覺得說得通。
「那事不宜辭,闊海,多安排幾個人護送小姐去神龍寨救姑爺?!?p> 老夫人立即命闊海去安排人手。
自神龍族人撤離后,闊海等寧家養(yǎng)的死士,便承擔(dān)起保衛(wèi)寧家的責(zé)任。
一班寧家死士,護著寧豆凝連夜策騎,奔向神龍寨。
天快亮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冷虎峽。
「可能有埋伏,護著小姐,快速衝過去?!?p> 領(lǐng)頭的關(guān)左提醒大家。
剛說完,
「嗖」的一支冷箭射中他喉嚨,關(guān)左從馬上摔下,倒地身亡。
然後,「嗖嗖嗖」地不斷有雨箭,飛射過來。
死士們,在寧豆凝周圍,奮力將亂箭劈擋,護著她一路向前衝行。
看著不斷有死士為她而倒下,寧豆凝心中不忍。
可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回到他身邊,她要救他,即使救不了,也要陪伴他。
「貝爾,等我!」
她奮力將一支漏網(wǎng)的箭砍斷,鼓起勇氣,如飛燕般衝出冷虎峽。
現(xiàn)在正值深秋,冷烈的寒風(fēng)在耳邊不斷呼嘯。
寧豆凝穿著那件粉藍披風(fēng),頭戴神龍簪,一直亡命向前衝,回頭看著一班所剩無幾的死士,心情悲痛復(fù)雜。
快到神龍寨了,但一路上,依然有黑衣人伏擊,都被死士們一一抵擋著。
一直到,能看到神龍寨的哨樓開始,周圍才平靜下來。
卻也慬剩下她一個人。
遠遠看著那個久違的椽刻著‘神龍寨’三個大字的大牌匾門樓。
「貝爾,我回來了?!?p> 寧豆凝心情激動,她期待著。
「嗖,嗖??」
一牌長箭齊刷刷射在她馬前的空地上,白馬嚇得嘯鳴驚退,轉(zhuǎn)頭欲跑,被寧豆凝生生勒住馬頭,白馬在原地轉(zhuǎn)了三個圈才停了下來。
「開門,我是族長夫人寧豆凝,我是來救你們族長的。」
牌樓上方的弓箭手正用箭瞄向她。
都是生面孔。
不久之後,一個衣著鮮艷的女人,頭戴神龍鳳簪,站在了那些弓箭手後面。
物事人非,今日,站在樓臺上的女主人,已經(jīng)換了別人。
大家昨晚上的話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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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是這樣,這個新夫人就有點蹊蹺了?!?p> 「怪不得本來和勃烈軍一起圍困隱龍山荘的神龍軍退走了,現(xiàn)在只剩洛冰帶領(lǐng)勃烈軍在與地龍族周旋呢?!?p> 李蟾當(dāng)和護送寧豆凝回來的護衛(wèi)都一起討論起來。
「汴將軍被派去駐守邊境,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我們要商量個方法,要是神龍族拒絕您,可怎麼辦?因為您畢竟殺死了他們的族長。」
「那塊寅精是我們透過方道普,高價由黑市購買的。按理神龍族已經(jīng)知道您會回來,而來接您的?!?p> 當(dāng)時大家都看向?qū)幎鼓?,讓她決定。
但她還是決定要來。不管塔納貝爾是生是死,她都必須要來,這是他們的家,還有他們的孩子。
這班暗殺她的人,定是神龍族派來的,地龍族只會捉她,不會殺她,更何況,寅安辰應(yīng)該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偷走了。
過了一會兒,城門開了,出來了一隊人馬,領(lǐng)頭的正是長子太醍。
12歲的太醍長高了許多,騎著高頭大馬,遠看,很有他爹爹塔納貝爾的風(fēng)范。
「醍兒,娘親回來了,快帶我去救你爹爹。」
看到兒子,淚,已經(jīng)不自覺地崩潰而出。
她叫他醍兒,真的是娘親。塔納太醍策馬上前剛走了兩步。
「嗖」
一支箭飛射向?qū)幎鼓?p> 寧豆凝的馬一躍而起,馬頭中箭,廝叫了一聲,倒下了,連著寧豆凝也摔倒在地。
「誰?」
塔納太醍看向放箭的方向,那個女人就站在上方。
他手向上一揚,那個正重新?lián)Q箭的人便由牌樓上方掉了下來,摔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其余人都嚇得立即將預(yù)備發(fā)射姿勢緩收回來。
「爹爹已經(jīng)死了,葬在神龍穴內(nèi),神龍族不歡迎你,你走吧。」
「醍兒,娘親對不住你們?!?p> 寧豆凝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自己搓揉痛處。
突然,一匹黑馬發(fā)癲地廝叫著衝了出來。
「神龍馬瘋了!小心,快讓開。」
後面追出的人大聲提醒。
塔納太醍一班人也趕緊避讓。
神龍馬一直衝出,衝向?qū)幎鼓劭淳鸵采狭恕?p> 塔納太醒飛身而出,正欲救下寧豆凝,神龍馬卻在寧豆凝身前躍高廝叫,停住了。
太醒也立刻旋回自己的座駕上,好險。
「神龍馬!你還記得我?!?p> 寧豆凝悲感交集。
「你走吧!」
塔納太醍忍淚提醒她。
「好,醍兒乖,要照顧好弟妹。」
剛才他欲救她,她看到了,再看向牌樓上的女人。
在眾人的注視下,寧豆寧騎上神龍馬,由神龍馬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