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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豆凝感覺自己一直往下掉,她伸出手去抓,可是什麼也沒抓住。
身子輕飄飄的,像飛在空中,又像踩著棉花,一直掉呀掉,一直往下,再往下,由懸崖掉下去。
恍惚間卻突然嗅到了一股香味,是什麼這麼香,忽然發(fā)覺自己,「怎麼掉這般久還沒著地呢?這懸崖有那麼高嗎?」
她拼命地回想,「難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靈魂在飄?!」
她苦苦思索,倒想起了摔下去的那一刻,心痛得彈跳起來的一剎那,聽到「吼一一吼」的兩聲,竹林的老虎。
「嘩呀!呀!救命呀!老虎呀,呀呀呀一一一救命呀!」
她手舞足蹈地在睡夢中掙扎著,將被子蹬開,露出大片雪白。
男子走過來坐在她床邊,石床上的女子滿身傷痕,雖著男裝,但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衣衫,暴露了她是女子,且是個長得一幅能讓天下所有男子見之傾城的皮相。
也不知她經(jīng)歷了甚麼,會讓一個這麼嬌美的女子出現(xiàn)在這種深山野林中。
若不是他剛好在此處獸獵,豺狼虎豹隨便一種都能將她給吃了,即使遇不上也會被活活餓死。
男子不想被誤乘人之危,也不敢?guī)退?,但也第一次這麼直接地光明正大地理所當然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用虎皮被子幫她蓋好,再將她額頭上已經(jīng)變熱了的棉帕取下,換上另一條涼的幫她降溫。
她今天的高燒開始退了,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著實讓他有些著急。
神龍山,老虎為患,作為神龍龍族長,他義無反顧,這些日子,他都在山脈巡捕,搜尋虎蹤。
在一片竹林里,老虎發(fā)現(xiàn)了他,相互對峙期間,老虎不斷發(fā)出“吼”叫聲欲將他嚇退。
塔納貝爾不急不躁,神思淡定地將三支箭搭在弓上。
「嗖」地一聲,三箭齊發(fā),射向獸性兇殘的老虎,三支箭分別射上虎右眼、脖子、前胸。
「嗷吼——」
這只大貓掙扎著,發(fā)出兩聲吼叫就倒地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同時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竹林上方小山崖突出的大石塊上,掉下了一個人,剛好摔在老虎身側(cè),他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先確定老虎死了,再四周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埋伏,然後才看摔下來的男子。
「兄臺,兄臺。」
「他該是昏過去了。」
於是將其身子翻正過來。
眼前的人,眉柳清秀,珠紅鼻巧,標緻的臉蛋深深的將他吸引了,一時看得失了神。
「原來我喜歡男人?」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住了,連忙搖頭清醒自己,回過神來,提醒自己要先幫他檢查傷勢。
他正胸前的衣衫被勾破了大片,胸口被樹枝劃破的幾道傷口正在微微地滲著血。
塔納貝爾腦子一愣,話說自己也長了26年了,早到了娶媳婦生孩子的年齡,可想不到第一次竟是遇見這種情形。
「原來是女的,還好,原來自己不是彎的?!?p> 他是君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橋,他收拾好心緒,先將女子抱回他的穴洞,再將老虎背回去。
只是想不到連續(xù)兩天女子都高燒不退,還不時地說著夢話,有時喊娘,有時喊退婚,更多時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尖叫,怕是經(jīng)歷了不少傷心事,不然也不會獨自闖進這種地方選擇這樣了斷殘生。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經(jīng)常在這里狩獵,知道哪裡有千年野參,於是昨天也不管這下不停的滂沱大雨,特意去挖了一株,和虎肉一起煮了湯水給她餵了些,所幸今天真的退燒了。
寧豆凝迷迷糊糊地重覆做著同一個摔下懸崖的夢,口中不斷地喃喃自語。
塔納貝爾一邊將那天新剝下的虎皮用木架子撐開在火堆旁焙乾,一邊思考著怎麼開裁。
「救我,冰兒救我!」
女子突然大聲呼救。
他轉(zhuǎn)頭望著女子,眉頭擰了擰,竟有些黑了臉,尋思著她口中的冰兒是誰。
這幾天他天天看著她,天天遐想著等這美女醒來看到自己這位英俊威武的救命恩人時,感動得以身相許的畫面。
他在想這會不會就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美嬌娘?
但只這一瞬他便自掌嘴巴駡起自己來,這姑娘還不知是什麼來歷和身份,自己竟只看見美女就起了色.心。
但一轉(zhuǎn)念,又覺得一個正常男子遇著這種情況,有反應(yīng)也是正常的,現(xiàn)在只是救人,我堂堂神龍族族長怎會做那種事呢?
扎掙調(diào)整好心緒,理正了身份後整個人就舒坦開了。
「呀一一一!」
女子突然驚呼著坐了起來,喘著粗氣。
她醒了。
塔納貝爾剛要開口“......”
「??!老虎。啊!老虎不要吃我,救命呀,哇哎......」
女子突然驚恐地雙手抱頭大叫。
寧豆凝才在夢中驚醒,卻見迎面一頭大老虎對著自己張開血盆大口,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抱頭閃躲,退到無路可退的角落里,吚吚吖吖地痛聲疾哭驚恐萬分,連幫她蓋在身上摭擋的被子也丟在了一邊。
「姑娘莫怕,姑娘......」
塔納貝爾這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架著焙火的虎皮正對著人家。
唉,失策,忙將架子移開,「姑娘,莫怕,你睜開眼睛看看,那只是虎皮?!?p> 「呀!老虎精大哥,求求您不要吃我,我肉都沒長多少,不夠你填牙縫的,求求您放過我吧?!?p> 寧豆凝一邊哭一邊向著男子跪拜,眼睛都不敢睜開,生怕一張眼就看見老虎張口吃了她。
塔納貝爾見狀有些吃了啞巴,她莫不是被嚇傻了?
「姑娘,你張開眼睛看看,是我救了你,我不是虎精?!?p> 他有些懊惱自己怎的成了老虎精了,有這麼俊的虎精嗎?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俊臉。
寧豆凝一邊拼命地哭喊叩頭,一邊分析方才的聲音,感覺‘老虎精’並未靠近,好像還不想吃自己。
「它肚子還撐著吧?」
她單了一只眼,偷偷地看了一眼‘老虎精’,「是人?」
再眨吧眼睛看清楚一些,然後偷偷搣了自己一把,吃痛的,不是夢。
面前的男子外表俊朗氣正,身形高大健實,身後還架著一張虎皮,原來他是救命恩人,吊到喉眼的心都復了位了。
剛要拱手答謝恩公,怎麼感覺胸口涼溲溲的,心道「不好!」
「哇呀,色.狼,你這大色.狼,不,你是色虎,欺負良家婦女,乘人之危,你不得好死,你、你、你斷子絕孫。......」
她一面用雙手護住胸前,一面對著男子大駡,從方才面對老虎的驚恐轉(zhuǎn)為對付色狼的咆哮。
菊花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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