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景清明后,云山睥睨前。
百花如舊日,萬井出新煙。
君柳衣說,那時,剛?cè)肭迕鞴?jié)氣不久。
細雨紛紛灑落著,花堤巷里一片煙雨朦朧。
君柳衣?lián)沃话鸭垈悖皆跓熡觌鼥V的花堤巷里。
因為細雨連連,青石的街道上,很少有行人。
君柳衣一人撐著傘,看著細雨紛飛的花堤巷。
紛紛揚揚的細雨下,花堤巷里的景致也是極美的。
君柳衣一心欣賞美景,沒有看路,便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撞的男子,擺擺手。
“沒關(guān)系。”
說完,他正要離開。
就在那人走了幾步,快要離開時,被一個人給擒住了。
君柳衣很是奇怪的轉(zhuǎn)身,她看到細雨中,那一身藍色衣袍的男子。他一只手撐著一把紙傘,另一只手緊緊地擒住剛才被君柳衣撞的人。
男子藍色衣袍衣領(lǐng)和袖口繡著白色的勾云紋,與他墨發(fā)上那羊脂白玉簪交相輝映。他長相俊美,他的五官好似精美雕刻的玉石一般好看。
此時,他下巴微微抬起,一雙斜長的鳳眸中間,含著雙瞳剪春水。那雙眼眸好似與這煙雨朦朧的花堤巷相得益彰。
【我心想:不用說,這個一身藍色衣袍的男子,就是那個負心漢嘍!】
君柳衣說,她自小在醫(yī)家長大,以為師她傅是這世間最好看的男子,沒想到眼前藍衣男子,竟然比師傅還要好看幾分。
也許是,二八芳齡的女子,正是懷春之時。
君柳衣說,只是,這一眼,這一瞬,藍衣男子便深深地印在她的眼里,記在她的心里,刻在她的記憶里,永遠都忘不了。
我很是懷疑,這個君柳衣是不是一個花癡???見到一個美麗的男子,就忘不了。好吧,我承認我也是個花癡。
當時,我遇到云白的時候,是因為看他長了一副好皮囊,我才會出手相救的。
我很是好奇,那個一身藍色衣袍的男子,與我身旁這個一身青色衣衫的云白相比,哪個長的更是好看?
我本來想打斷君柳衣,想問一下。但看到君柳衣的神色,我沒有忍心打斷。我便安下心來,繼續(xù)聽著她的故事........
藍色衣袍的男子,好聽的聲音,在細雨中慢慢飄起。
“快拿出來!”
那個被擒的男人,很是吃痛的跪在地上,求饒著。
“這位公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
藍衣男子劍眉微微一挑。
“聽不懂?我會讓你懂的!”
話音剛落,藍衣男子手上的力道加重。
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子,緊緊地咬著牙。
“好好,我懂了。好公子,你快些放了我吧?你這樣用力的握著我的手臂,我的手臂會斷的?!?p> 藍衣男子:“既然,你懂了,就說說你懂些什么了?”
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子,正要開口。
君柳衣,便走上前。
“這位公子,你干嘛要為難這位小哥。莫不是你與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藍色衣袍男子眼眸微抬看著君柳衣,他那好看唇畔微微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呵呵呵,這位姑娘,真會說笑。我與他從來沒有見過面,何來的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姑娘你與他有著一些干系罷了。”
君柳衣眉黛微微一緊,看著藍衣男子,她不知所云。
“.......呃,這位公子,我與他也是第一次見面,我與他怎么可能有什么干系?”
藍衣男子好看的劍眉微微一挑。
“是么?”
這時,他低下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嘴角含著一抹笑意。
“你不是說你懂了么?那你就向這位姑娘好好的說一說,你是懂了什么?你又與這位姑娘有什么干系?”
跪在地上的男子,被藍色衣袍的男子眼眸中的威懾力,給深深地嚇住。
于是,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子,便開始老實的交代一切。
“那個,我.......這位姑娘。剛才不是你撞我的。其實......其實是我故意撞你的?!?p> 聽到男子的話,君柳衣甚是不解的看著他。
“你,為什么要故意撞我?”
好吧,我聽到這兒,都已經(jīng)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偷錢的戲碼??!
那個男子故意撞君柳衣,不是就想趁她不備,將她腰間的荷包給偷走。
我看著面前的君柳衣,心里甚是懷疑,這就是長桑君先生的閉門弟子?這就是得到長桑君先生的真?zhèn)鳎?p> 怎么這樣淺薄的生活閱歷都沒有,還好意思出來游玩?她這樣單純,不被別人騙才怪!
故事,還在繼續(xù)著.......
小賊,繼續(xù)說著。
“我是想借著撞姑娘時,趁你不備,偷走你腰間的荷包?!?p> 聽到這話,君柳衣慌忙的伸手摸著自己的腰間。果然,自己腰間的荷包已是不見。
君柳衣甚是生氣看著那個小賊。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小賊哀求著。
“姑娘,我錯了。我把你的荷包還于你。你就幫我在這位公子面前說些好話吧,將我給放了吧?求求你了?”
君柳衣拿過自己的荷包,打開看里面的錢財沒有少,便對藍色衣袍的男子說著。
“這位公子,我的荷包他已還給我了。你還是放了他吧?”
聽到這兒,我不由的對這位君柳衣‘刮目相看’??!
瘋姑娘啊,我知你是醫(yī)者,心存善心。但你也不能這般傻傻的善良?。∮绕鋵Υ蓯旱耐当I小賊,定要嚴懲不貸??!決不能輕易放過!
好吧,我不過是一個局外人,是我自己在入戲了。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看官了……
藍色衣袍的男子,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小賊,冷冷的微嚇著。
“既然這位姑娘讓我放了你,那我就放了。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以后,不許在干這種偷竊勾當!”
小賊:“好!我答應(yīng),我以后再也不干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藍色衣袍的男子,松了手。
“你走吧?!?p> 跪在地上的小賊,撒腿就跑,比兔子跑的還要快。
看著已經(jīng)跑的不見蹤跡的小賊,君柳衣看著面前的藍衣男子,感謝道。
“謝謝這位公子,若不是你擒住那個賊人,恐怕我的錢財都被偷走了?!?p> 藍衣男子看著她,嘴角露出溫暖的笑容。
“姑娘嚴重了,我也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p> 君柳衣:“那我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見義勇為,今日我的荷包就要被那小賊給偷走了,晚上就要露宿街頭了,所以還是要感謝你?!?p> 藍衣男子勾唇一笑。
“既然,姑娘那么感謝我,不如請我喝一杯怎么樣?”
聽到這話,君柳衣愣住了。
“???”
【故事聽到這里,其實,我也是一愣啊,藍衣男子這不是借機搭訕嗎。】
藍衣男子好看的嘴角挽起一道弧度。
“我只是說笑而已,姑娘無需在意。既然,姑娘荷包完好無損,那在下就告辭了?!?p> 說完,他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君柳衣叫住他。
“那個,公子,如若不嫌棄的話,我想請你喝杯水酒,以表感謝,可好?”
藍衣男子嘴角微微一勾,淺笑著。
“既然,姑娘相邀,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p> 于是,他們二人撐著各自的油紙傘,在細雨紛紛的花堤巷里,并肩的走著。來到一家酒肆。
他們二人,坐在一張靠近木窗的桌子旁邊。
木窗外,細雨,依舊飄落著。
酒肆內(nèi),客人們,喧嚷不停。
君柳衣看著面前的藍衣男子,舉起手中的酒杯。
“我敬公子一杯?!?p> 說完,她便很是豪氣的飲下。
藍衣男子修長纖細的手指,拿起酒杯,看著面前的女子,淡淡的笑著。
“在下,齊白。齊國的齊,白色的白。敢問姑娘芳名?”
看著齊白那溫柔的笑容,君柳衣心里感覺很是溫暖。
“柳衣,柳葉的柳,衣裳的衣。”
齊白:“柳衣,柳色青青風(fēng)拂衣。果真是好名字?!?p> 君柳衣,只是靦腆的笑著。
【這時,這首詩‘柳色青青風(fēng)拂衣’,讓我想起,云白的那首‘泠泠呂玉涼,疑是染寒生’?!?p>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別人編織成了詩句,無論是誰,心里都是歡喜的。君柳衣也不例外。
齊白緋紅的唇畔開啟,輕輕地呷了一口酒。
“小衣,我這樣喚你可好?”
聽到這樣親昵的喚稱,君柳衣臉頰緋紅的輕輕地點著頭。
“嗯?!?p> 齊白看著她,好看的嘴角浮起一絲溫柔的笑容。
“既然,你同意我喚你小衣,你以后便叫我齊白?!?p> “嗯。”
外面,細雨,仍然飄落著。
齊白:“小衣?”
君柳衣:“嗯?”
齊白:“聽你的口音,你好像不是越國人?”
“嗯,我.......”君柳衣胡編說道:“呃,我是蜀國人。聽聞越國禹杭城里花堤巷很是美麗,所以我慕名而來,想在越國游玩。齊白,你呢?”
齊白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杯酒,輕輕地呷了一口,將那酒杯放下。
“我?我是莒國人,從事一些小的營生,來維持生計。或許是因為經(jīng)商有些累了吧,我便來這花堤巷里散一散心?!?p> 君柳衣看著外面,紛飛飄落的細雨。
“哦。”
君柳衣從來沒有經(jīng)過商,也不知道經(jīng)商有哪些的忙累。但是,看著齊白望向窗外的那雙帶著疲憊的眼眸。她相信,他確實是有點累了。
齊白收回視線,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小衣,既然,你我都是為游玩花堤巷來的,不如你我結(jié)伴同游花堤巷,可好?”
看著面前俊美的男子,君柳衣本該對這個只認識不到一日的陌生人說不,但是她卻點頭同意了。
“好啊。我一人游玩,也是無趣。與你結(jié)伴,定不會孤單無趣?!?p> 齊白溫柔一笑。
“既然,你同意了。以后,咱們就是同伴了。”
君柳衣看著他那好看的眼眸,甜甜的笑著。她想,有他陪伴著,這次旅行,一定會快樂的。
就這樣,只是因為一次偷竊事情。不會相遇的兩個陌生人,便相逢了。
說起這緣分,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我看著一旁的云白,我與他的相遇,也是一種緣分。
若是,當時云白不在桃花紛飛中,被一群殺手追殺。我或許就不會出手相救,這也不會有我與他的相逢。
我收起自己的想法,繼續(xù)聽君柳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