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那柄紅蓮燈,若換成靈石,就能上百萬,能建好幾個宗門。更何況,還有數(shù)十件,上品靈器,哪一件,都不比她的凡初劍品階低。
收好戰(zhàn)利品,凡義叩響結(jié)界,白臉公子聽了聲,又趕緊將凡義從結(jié)界里放出來。
半死不活的紅袍道人,正滿身血水躺在地上。
貓女猶不解恨,學(xué)了數(shù)聲貓叫,喚來許多貓兒,一起在紅袍道人臉上腳上啃噬。
瘋瘋癲癲的宮女太監(jiān)護衛(wèi)們,見著新奇,也學(xué)著貓兒,在紅袍道人身上亂咬亂啃。
紅袍道人虛弱得已經(jīng)發(fā)不出哀吟之聲。
凡義信步過去,一掌拍地,震開所有啃噬之人,俯視著殘缺不全的紅袍道人,道:“花花腸子,你在他的識海抽上一鞭,削弱些,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試驗新學(xué)的搜魂術(shù)嗎么?”白臉公子一縷神識探進紅袍道人識海,攪得對方識海脆弱不堪。
紅袍道人愈發(fā)虛弱,一只眼球已然爆裂,另一只眼球,全是絕望驚恐。
凡義點頭,五指成爪,緊緊貼在紅袍道人頭頂,即刻施展搜魂之術(shù)。
搜魂之術(shù)極其霸道無情。
一盞茶的功夫,凡義將紅袍老道過去幾百年的大小事,一一過目。
元嬰之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元嬰之后,是個不折不扣的真小人。
離火宗內(nèi),有五個火山口,每個火山口命為一峰,由五位元嬰長老分別掌管。
為成中峰之主,哲紅袍道人先取了前任峰主之女,后又親手殺死妻子全家,嫁禍給旁人,讓還是金丹的自己,順利登上峰主之位。
成為峰主之后,便不再扮君子,四處沾花惹草,更與攝魂宗糾纏不清。
可以說,攝魂宗的壯大,紅袍道人暗戳戳貢獻了一半力量。
沒有紅袍道人,就沒有元嬰期的婉婉姥姥。婉婉姥姥也不虧他,私自將攝魂宗的高階秘術(shù),都教給他。
然而紅袍道人做夢也沒料到,他的一生,竟會終結(jié)在攝魂術(shù)之下。
沒錯,凡義搜魂之后,為絕后患,直接用了奪魄,終結(jié)了他的性命。
修真界向來殘酷,一旦結(jié)下仇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義兒,你搜魂搜到了什么?”白臉公子過去,為凡義擦手上的污血。瘋瘋癲癲的人又試探著涌過來,搶過紅袍道人的尸體,又開始掰折啃噬,他們瘋癲之后,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進食。
“搜到了些污糟事兒。”凡義沉眉道,“這老道狡詐,自己洗去了自己最近幾天記憶,他用沒用法子泄密,用的什么法子泄密,我一概不知?!?p> “你是說,他有可能故意誆你,其實他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他死了就死了,你的秘密不會被暴露?”
“那樣最好?!狈擦x沉吟著道,“不過他既然故意洗去相關(guān)記憶,那一定是用什么秘術(shù)泄密了。泄密給天下人還不至于,但一定是泄密給他親近之人?!?p> “那會是誰?”白臉公子恨恨出聲,這紅袍老家伙,死了還要禍害他家小義兒。
凡義神色不怎么好:“有可能是他的姘頭,婉婉姥姥、靡靡大仙、月月姑姑什么的,也有可能是他的掌門師兄,或者是峰下親傳弟子,很多人都有可能。”
“那怎么辦?把他們都?xì)⒘耍俊卑啄樄犹嶙h。
“殺他們?nèi)菀?,但殺了他們,只會讓秘密擴散得更快?!狈擦x煩躁一甩頭,“罷了,守株待兔吧,知曉秘密的人,總會按耐不住朝我動手。左右有你的神識護著,我還巴不得對方早點上門?!?p> “這個,其實,義兒,我......”白臉公子一臉的難為情,欲言又止。
“什么?”凡義勾勾手指,示意他頭挨近些,把話說完。
白臉公子搓著手,在凡義耳畔,愧意道:“其實我這次出門,也不能待太久。”
凡義心里一顫:“不能待太久,是多久?”
“算算日子,這個月月圓,我就該回去躺著了。等我,等我五百年!我保證五百年后,護你一世無憂!”
凡義無語望著天,五百年后......五百年后,若是她沒能突破到元嬰,就已經(jīng)是一抔黃土了。
“你家住哪里,我跟著你去。跟著你囂張跋扈這么久,你一走,我就完了。下場或許比他,”凡義指著那四散的紅袍道人,繼續(xù)道,“比他慘上千百倍?!?p> “家里又黑又冷,不方便留客?!卑啄樄訚M身的拒絕。
“總比死了強?!狈擦x道,“不說別人,單說伺候我的那兩個雙胞胎男修。我沒讓他們怎么著,他們因著你,上趕著對我怎么著?,F(xiàn)在你拍拍屁股就走人,那他們拍拍手,就能把我頭扭下來當(dāng)板凳。”
“義兒你別嚇我!”白臉公子不敢想象那場景。
“那就帶我一起走??!或者告訴我你的老巢!”凡義不關(guān)心別的,就關(guān)心他的老巢。沒有同心符聯(lián)系,凡義也不知道師父祈鳳,究竟尋到了什么線索。
白臉公子糾結(jié)一跺腳:“還是不要了!義兒你等我!”話音一落,拽過貓女,瞬移回到了攝魂宗。貓女手上還牽著癡傻的黑狐汾,黑狐汾也跟著進了攝魂宗。
“走了也好?!狈擦x御劍起身,準(zhǔn)備逗留黑狐國,尋找祈鳳蹤跡。
哪知她剛御劍飛過宮墻,底下一群癡癡傻傻的人,就仰頭對著她拍手鼓掌,嘴里樂呵呵笑個不停。
哎,上萬個傻子。
師父祈鳳教她,既要心狠,又要心存善念。
凡義低頭看著底下一群人,也是可憐,黑狐國需要新的國君,這些癡傻之人需要妥善安置。
黑狐國正是多事之秋,兩任國君相繼出事,一個比一個下場凄涼,皇家子弟相互謙讓推讓,帝位之爭,竟空前的冷清。
尤其是皇宮內(nèi)的慘狀,早已弄得人心惶惶?;始已}里,無人肯當(dāng)皇帝,各自躲在屋中避禍,不敢在此時冒頭惹事。
凡義尋到黑狐汾的王爺?shù)?,問他肯不肯臨危受命。
黑狐汾的王爺?shù)?,已?jīng)知黑狐汾癡傻瘋癲,心里早就死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