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義第一眼瞧這小金王爺,其實也不怎么討厭。然而現(xiàn)在再瞧這蠻橫無理的小金王爺,是怎么瞧怎么惡心,尤其是那一頭詭異的金色頭發(fā),還帶著味兒,真是熏得人頭暈。
“人間太復雜,我要回深山,再見了,各位!”
右腳點左腳,凡義又想來個梯云縱逃身。
小金王爺像是早就知道凡義的打算,凡義剛起了一個勢,那小金王爺便無恥的撲了過來,抱住凡義纖細的腰肢不放。
凡義沉了臉,呵道:“放開!”
小金王爺在用手量了量凡義的腰圍,無賴搖搖頭:“好細的小腰啊,不放!”
“這可是你自找的!”
凡義怒火一起,忽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綠色搬磚來,眾目睽睽之下,一磚頭砸向了無賴的腦袋。
“啊,她竟敢傷害小金王爺!這世上,居然有人不怕死,敢傷害小金王爺!就連當今太子爺,都不敢傷害我的小金王爺!”
在眾人的驚呼聲里,兩眼冒金星的小金王爺,終于暈乎乎的松開了手臂。
“自作自受!”
凡義收好兇器,還不忘在小金王爺身上補上一腳,這才輕輕一躍,身姿曼妙輕盈的離去。
“好上乘的輕功啊!”
本來要涌上來捉拿刺客的侍衛(wèi),卻紛紛仰頭,露出滿心滿眼的崇拜之色。
捂著額頭的小金王爺,跳著腳,運起輕功去追。然而他那輕功,又如何能與煉氣中期的凡義相比。
為了減少些轟動,凡義已經(jīng)相當收斂自己打人的力度和逃走的速度。
前方幾個貴公子和一大群侍衛(wèi),紛紛躍上了屋頂。
原來是京城幾個貴公子聞訊,前來湊熱鬧,哪知一來,就撞見了逃婚的好戲。
凡義身上的金色嫁衣,那是相當?shù)囊俗⒛俊?p> 前有強有敵,后有追兵,凡義琢磨著,要不要直接往天上逃。御劍的本事,她兩年前已會,就是怕太過異于常人,嚇壞這群井底之蛙。
最后想了想,還是罷了,太出風頭,引來那斷腿長老注意,那可就不妙
“看你往哪兒逃!”小金王爺?shù)靡鈸P揚追了上來,額頭的鮮血還在往外冒?!皫孜慌笥?,謝啦,今晚來喝兄弟的喜酒?!?p> “好說好說?!卑鼑u漸縮小,幾個貴公子上下打量著凡義,笑著道,“小王爺?shù)钠肺叮琅f是這么獨特?。 ?p> “那是,漂亮吧?”小金王爺抑制不住的自豪,越瞧凡義,越覺喜歡。
“漂亮,漂亮。”幾個貴公子言不由衷,其中一人耿直道,“要說臉蛋身材嘛,絕對上乘,就是那一頭白發(fā)嘛,不倫不類,還是染回黑色吧?!?p> “染什么染,本王看上的就是那頭白發(fā),染成爛俗的黑色,本王還不答應!”也只有受盡萬般寵愛的小金王爺,才敢把黑狐國最尊貴的黑色,詆毀成爛俗之色。
困在房頂?shù)姆擦x,忍不住扶額道:“你們對我評頭論足之時,能不能注意我的脾氣?”
小金王爺風流一搖扇,道:“我的白發(fā)美人兒,你有什么脾氣???有什么脾氣,小王都依你!”
地上兩個老麼麼哭嚷著道:“老奴們知道,老奴們知道!這位姑娘是個絕世的高手,脾氣不好的時候,還會打人!”
“是嗎?”幾個貴公子興致勃勃,“這位白發(fā)姑娘,除了絕塵的輕功,你還會什么?。俊?p> “她會失傳已久的隔空吸物大法!”有人惴惴補充。
“哇!”
所有人都驚嘆出聲,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么年紀輕輕一個姑娘,竟是個絕世的武林高手。
“不止呢?!狈擦x得意甩甩及膝的白發(fā),一邊說著話,一邊脫下身上礙眼的金色華服,“貧道還會另一項失傳已久的武林絕學,各位要不要看看?”
“好啊好??!”幾個貴公子的眼神,由最初的輕蔑變成了崇拜。
小金王爺眉頭一皺,盡管侍衛(wèi)重重包圍,但望著眼前女子那狡黠輕松的模樣,總覺得有絲不安。
凡義將金色華服高高拋起,金色華服在陽光下旋轉(zhuǎn)著展開,像極了一朵盛放的金牡丹。
“下面,請各位欣賞,大變活人!一、二、三......再見!”
隨著“再見”二字落下,金色華服也隨之落在凡義頭上,像蓋頭一樣,蓋在凡義頭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就那么一瞬!
就那么一瞬!
一個大活人,就像空氣一般,憑空消失在眾人跟前!
而屋頂之上,只剩下那見金色牡丹一樣的華服。
“這是番邦傳過來,最神秘的雜耍??!這根本不是什么高深武功,我們被這江湖騙子騙啦!”
有識貨的貴公子跺腳長嘆:“那,那什么隔空吸物大法,也怕是什么江湖把戲?!?p> 小金王爺可不關(guān)心這個,幾步躍身過去,一把撈起地上遺落的金色華服,站在屋頂舉目四望,焦急道:“人呢!人呢!”
“對啊,人呢?人呢?”
被震驚的眾人回過神來,紛紛伸長脖子,去尋這江湖騙子的蹤跡。
小金王爺氣急敗壞:“你們這么多人,也看不住一個江湖騙子!傳本王的令,翻遍整個黑狐國,也要把這江湖騙子找出來!”
“是,王爺!”
侍衛(wèi)們趕緊領(lǐng)差辦事,不過江湖騙子把戲多,又擅長易容,怕是不好抓。
江湖騙子凡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淪落為別人眼中的江湖騙子,此刻已用了瞬移符,輕車熟路的來到皇宮。
皇宮里的御膳房,食物的香氣四溢,是凡義最愛的地方,隔三差五的,總要偷偷來一遭。
來得正是時候,御廚文火燉了六個時辰的佛跳墻正好出鍋。
隱身符又派上了用場,凡義尾隨著那盅熱氣騰騰的佛跳墻,一直到了老皇帝的寢殿。
寢殿屋瓦都是尊貴的亮黑色,在凡義這異鄉(xiāng)人看來,簡直像個大棺材。
人還沒進寢殿,寢殿里面卻傳出讓人肉麻至極的調(diào)笑聲。
黑狐國的老國君,凡義陸陸續(xù)續(xù)見了好幾次,一次比一次體虛,倒是他身邊的那位小寵妃,卻一次比一次嬌嫩嫵媚。
色字是一把剔骨刀,果然師父教導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