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娘親,為什么每次給小外祖父掃墓,您都不說話???”
我站在叔父的墓碑前,久久不語,直到聽見穆念跟我講話。穆思和穆念已經(jīng)四歲了,穆思成了萬眾矚目的小公主,而穆念卻像是被撿來的一樣,小小年紀(jì)就被他爹拉起來學(xué)武了。
“因?yàn)檠剑嬲乃寄钍菬o法用語言來表達(dá)的,我對你小外祖父的思念,他都看的懂?!?p> “那小外祖父長什么樣子啊?是跟娘親房間里的畫像一樣么?”
“是啊,他就是你們的小外祖父,好看吧?他年輕的時候更帥呢,走吧,我們該回家了?!蔽翌I(lǐng)著穆念和穆思回了禁令閣。
這四年里,爹爹很少說話,也很少笑了,他很寂寞,我總是想辦法逗他笑,可是,他雖然笑著,但是卻沒有笑到眼睛里。一回到禁令閣,我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爹爹在發(fā)呆。
“爹,我們回來了。”
“嗯?回來了,咳咳,你師兄……咳咳,將飯做好了,快去……咳咳……”
“爹,您怎么了?”我正要給爹爹把脈,爹爹卻將胳膊收回。
“沒什么,就是受了風(fēng)寒,不要緊,快去吃飯吧?!?p> “爹,您不去吃飯么?”
“爹沒胃口,就在這里曬曬太陽,你去吧,對了,再過三日爹打算舉行一次大典,把你們?nèi)齻€的名分定下來。”自從爹爹和叔父外出游歷后,禁令閣都是由楚默筱和穆言來打理,就算爹爹回來以后,也沒有過多的插手,現(xiàn)在,他們只是缺一個名分和金印而已。
“不著急的。”
爹爹擺了擺手,說道:“早些定下來吧。”
我見爹爹沒再多說什么,所以也就沒再推辭,三日后的大典如期舉行,爹爹身邊放著一把空椅子,我知道,那個位置,是爹爹留給叔父的,即使叔父不在,爹爹也要將他的位置留出來,每次爹爹舉行大典的時候都是如此,不過這次有些不同,在叔父的椅子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枚金印,想必那便是副閣主金印吧。
“現(xiàn)在我宣布,閣主候選人穆言,受金印……咳咳……”爹爹的咳嗽聲不斷傳來,我輕輕的拍了拍爹爹的后背。
“無妨,穆言,受金印吧?!钡鶎⒔鹩〗唤o跪在他身前的穆言,然后又對楚默筱說道:“楚默筱,受副閣主金印?!钡鶎⒏遍w主金印從叔父的椅子上拿起,并交給跪在穆言旁邊的楚默筱。
“青璃,你也跪下!”
“是?!甭牭降脑捄?,我立刻跪在楚默筱旁邊。
“這是閣主金羽,以后便交由你掌管。”閣主金羽本是由閣主保管的,沒有閣主金羽,閣主就無法獨(dú)斷專行,這閣主金羽要選大于金印,所以說來說去,爹爹還是將禁令閣交給了我,穆言和楚默筱只是干活的……
爹爹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后,這場“隆重”的繼任大典就結(jié)束了,倘若叔父在,這繼任大典絕不會這般潦草,誰讓叔父負(fù)責(zé)外交呢?好像……叔父不論什么事都負(fù)責(zé),只要有叔父在旁邊,爹爹什么話都可以不用講,他只負(fù)責(zé)撐場面就好,可是現(xiàn)在……
“都散了吧,咳咳咳……”繼任大典結(jié)束后,爹爹又咳嗽起來,而且這次,他的手上有一灘血跡。
“爹爹,您怎么了……”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擔(dān)心。”爹爹緊緊握著手里的扇子,臉上的表情也盡是淡然:阿策,我終于可以去陪你了,等我!
“爹!”爹爹突然暈倒,穆言將爹爹背到房間內(nèi),給他把了脈之后,卻一言不發(fā)。
“師兄,爹爹究竟怎么了?”
不論我怎么問他,穆言就是不說話,我只好親自動手,當(dāng)我得知真相后,忽然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