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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異世界當劍豪也是無奈之舉

第十四章:月下對飲

  深夜,萬籟俱寂。

  這個時間,本應是戴維冥想修行的時間??梢驗樽约喊滋煲恢痹趹?zhàn)斗,心神一直處于極限狀態(tài),所以在下午就開始冥想來調(diào)整心神。

  而冥想就跟睡覺似的,你睡多了難受,冥想時間長了也難受。戴維就是在冥想的頭昏腦脹時停止了自己的冥想。

  既然冥想結(jié)束了,自己也睡不著覺,那不如出門逛逛,看看這夜景,順便醒醒神。

  于是,戴維推開屋門,走到了屋外來欣賞欣賞這異國他鄉(xiāng)的夜景。

  木屋周圍并無他舍,導致白天的時候略顯凄涼。可是到了晚上,在皎潔的月光和璀璨的銀星之下,倒也頗具幾番意境。

  戴維走在空地上,看著漫天繁星點點,感受著晚秋那颯爽清冷的夜風,突然想起了遠方的故人。

  “如果能和她一起看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很明顯,在一整天的高強度壓力之下,突然放松下來的戴維,進入了難得的文藝模式。

  而這人哪,一旦文藝起來了,他就會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此時的戴維,就想翻上屋頂,躺在屋頂上慢慢欣賞這片異國的星光。

  然而,當戴維想方設法翻上了屋頂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上面早就有了一個人。

  “呦,大晚上的挺有興致啊。我以為你能一直修行到明天早上呢?!?p>  說話的正是科拉多。此時的科拉多面前擺著兩瓶酒,和一支倒?jié)M了酒的酒杯。他自己手中也正拿著一支酒杯,仿佛是在與誰對飲。

  而看樣子,他自己已經(jīng)獨自喝下半瓶酒了。

  科拉多又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跟戴維說道:“我本想找你來喝喝酒聊聊天,卻沒想到你正在屋子里‘悶頭大睡’。我也不好打擾你,就自己上來喝點。

  沒想到,你居然自己尋著酒味就找來了!哈哈,你可真是個酒鬼??!”

  而戴維一屁股坐到科拉多對面,拿起了那支不知道已經(jīng)倒?jié)M了多長時間的酒杯:“酒鬼是你才對吧!我可不是尋著酒味上來的。我可是為了欣賞著美妙的銀河才上來的!”

  隨后戴維飲下一口酒,驚訝地說道:“白漫盆地的龍舌蘭?你小子可真敢喝啊,不怕明早起不來?”

  科拉多那張微紅的臉在月光下露出了恣然的笑容:“哈哈哈哈,還說不是酒鬼?喝了一口就能連產(chǎn)地都品出來的人在酒鬼中可都罕見的很??!”

  戴維搖了搖頭:“這種酒喝不出來才奇怪吧!話說,連這酒都能喝,你的酒量不小嘛!那天果然是在裝醉?”

  戴維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種產(chǎn)自瑞斯帝國白漫盆地的龍舌蘭向來以清冽的口感和極高的度數(shù)聞名。一般人喝這種酒頂多兩杯就會醉的不成樣子。

  而科拉多單是自己就喝了半瓶,卻連臉色都沒變太多??梢娖渚屏拷^對不像那天那般不堪。

  “哈哈哈,好吧好吧。”科拉多沒心沒肺地假裝道了個歉:“那天的確是我裝醉。當然,也是怕你繼續(xù)追問我?!?p>  而戴維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你我都是有不少秘密的人。那天的確是我過于魯莽,應該道歉的是我?!?p>  “哈哈哈......”科拉多看戴維略顯正式的道歉,卻抬起了頭,看向了那滿天繁星:“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xiāng)明。”

  而戴維偏過頭來,疑惑地問道:“什么?”

  因為科拉多是用漢語來說出的這句話,所以戴維根本聽不懂科拉多說的話。最多根據(jù)科拉多的神情推斷出科拉多在感慨些什么。

  這里似乎需要解釋一下,不同世界的語言自然是不同。想陳立軍同學原本用的就是漢語。而亞蘭大陸語言可以暫時理解為“英語”或“法語”之類的。

  至于戴維的師傅,自然用的便是類似“日語”的語言。而之前兩人之所以可以毫無障礙的交流,是因為當初傳承秘境本身的效果,再加上空間折越帶來的影響,導致兩人進行的是類似于心理層面的交流。

  “哈哈,聽不懂吧!”科拉多收起惆悵,嬉笑著干戴維說:“這是‘遠東’的語言,你聽不懂的!不過有時間的話,我倒是可以教教你?!?p>  戴維笑著說道:“好啊,聽起來總感覺有種獨特的韻律。想必是種美麗的語言?!?p>  “是啊,真的是種美麗的語言?!?p>  烈酒入喉,卻覺得苦澀異常:“只是,恐怕再也聽不到第二個人說這種話了……”

  這么多年了,科拉多一直想找找看有沒有第二個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畢竟自己都穿越了,沒道理別人不能穿越。

  然而,這么多年了,“奇變偶不變”的上聯(lián)也傳的夠遠了,卻一直沒等到能接上“符號看象限”的那個他/她......

  事實上,當初科拉多,也就是立軍同學的穿越一方面是因為機緣巧合。另一方面也跟他那想要穿越的強大信念有關。

  雖然后來他不想穿越了,但是“不想穿越”這個信念本身,也和穿越有關。所以最后就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亞蘭大陸“吸走”。

  科拉多回想起過去,不由得再飲一大口酒。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哎~”

  “噗!”戴維剛飲下一口酒,就噴了出來:“我還以為大晚上的你在這愁什么呢。原來愁的是這事?”

  而科拉多也憋得滿臉通紅地說:“你懂什么?你又怎知我內(nèi)心的苦?”

  而戴維哭笑不得地說道:“你之前還跟我說,讓我珍惜我女朋友?,F(xiàn)在看來這話應該對你自己說才對吧!”

  而科拉多猛地一口將酒杯中所有的酒全部飲下:“你懂什么?我拒絕蒂安娜,正是因為我珍視她!”

  “我是不懂?!贝骶S搖了搖頭,給科拉多重新續(xù)上杯中的酒:“但是,今晚我正好有空?!?p>  “呼?!笨评嗪认铝揖疲磫柫舜骶S一個問題:“戴維,如果現(xiàn)在,有一個跟你關系匪淺的女孩子迷戀你,喜歡你甚至對你表露出毫不掩飾的愛意,你會接受她嗎?”

  “當然不?!贝骶S皺了皺眉:“但是那是因為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怎么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那不就對了?!笨评嗤鲁鲆豢诰茪猓骸拔抑溃侔材人利?、大方、體貼、溫柔。偶爾的一些小脾氣也只是向我撒嬌。

  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歡我。你知道嗎?我們兩個從小就因為家族的原因相識。她從小也就一直纏著我,等到十五歲成人禮之后更是向我表達出了愛意。

  她,是哪怕在薩里昂帝國都難得一見的圣光一道天才。當年薩里昂皇家學院甚至都想要特招她入學—那可是最為排外的薩里昂皇家學院!

  可是,她卻留在了這里。理由居然僅僅只是這樣或許可以感動我?!?p>  科拉多仰頭灌下了杯中所有的酒,面色坨紅地說道:“其實......其實她早就感動到我了啊……

  也......也正因如此,我才無法接受她啊……”

  “那你跟蒂安娜說清楚了,說你有相愛的人了不就好了嗎?”

  “你以為我沒說嗎!”科拉多激動地站起身來:“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跟她說了。而且,我經(jīng)常會跟她說。甚至就在今天下午,我又跟她說清楚了:‘我有愛上的人了,她也深愛著我?!?p>  可是,每次—每一次!她都會笑著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沒關系,就算你有愛人了也無所謂。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愛著你。至死不渝‘”

  “哇!”戴維喝下一口酒說道:“你這是對她做了什么???居然能愛你愛到這種程度?”

  而科拉多幽幽地說道:“我說這是一見鐘情你能相信嗎?

  事實上,當年剛一見面的時候—我記得那時我們兩個也就只有九歲吧。當時是在一場宴會上。

  本來我是最討厭這種貴族之間看似友好實則各個心懷鬼胎的宴會的。但是當時我還沒得到這桿龍槍,也還沒認識老叔。只是一個在人們眼中天賦卓絕的小孩罷了。

  這種情況下,我父親自然就很喜歡帶著我參加各種宴會來四處炫耀。而我當時也沒有任何自由的權利。我們兩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當時,她也是‘格蘭德’家族難得一遇的天才—更是整個瑞斯帝國都很少有的圣光天才。也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她也如同一件美麗昂貴的寶石,被帶在身邊拿來四處炫耀。

  然后,我們兩個就在同一個地點,以類似的境遇相識相知。這也令我們兩個之間似乎有很多共同話題,我們相談甚歡。

  結(jié)果,我父親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居然有著不錯關系,便像開玩笑般地向蒂安娜的父親斯蒂芬·格蘭德提出讓兩家聯(lián)姻的想法。

  而斯蒂芬·格蘭德,也就是蒂安娜的父親,他居然同意了!他同意了!

  接下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蒂安娜她居然也同意了!甚至還說對我‘思慕已久’,今日相識一見傾心的話!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不同意這門聯(lián)姻了。而當時的我,又能發(fā)表什么意見呢?只是在兩家家長的意思之下,就定下了我們兩人的婚約。

  幸好,我在后來際遇連連,更是被老叔力挺,再加上當時成功拜師本國在圣光之道上走的最遠的‘蝶舞牧師’埃利安娜·瓊斯的蒂安娜也不想看到我不情不愿地與她結(jié)婚。婚約就被強行拖到了現(xiàn)在。”

  話語間,兩人推杯換盞,已然將一瓶烈酒全部喝光。

  戴維指尖一閃,亮出一瓶美酒放在地上:“你剩下的那瓶就先別喝了,度數(shù)太高了。喝點這個吧。”

  隨后,戴維將酒塞拔出,頓時一股香甜的酒味撲鼻而來。

  “法比亞帝國提爾斯酒莊的經(jīng)典葡萄酒。酒味醇厚濃郁,后勁十足。”

  說完,戴維又取出兩個新的酒杯,將葡萄酒倒在杯中遞給科拉多一杯,自己又端起另一杯細細品味起來。

  “呵呵......”科拉多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戴維遞給他的葡萄酒:“這點上,我是真的佩服你。至少如果是我,絕對做不到將可以視為屈辱的職業(yè)來以平常心對待,甚至是當成愛好?!?p>  而戴維則是抬頭苦笑道:“恰恰相反。我可正是,將其視為屈辱才繼續(xù)喝下酒的啊……

  每一口酒,那苦澀辛辣的滋味都能提醒我:永遠,永遠不要懈怠。否則手中的一切隨時都有可能隨風而去。”

  “哈,你讓我想起了一個叫‘臥薪嘗膽’的故事?!笨评噫倚Φ溃骸叭г郊卓赏虆??”

  “你的話可真是總讓人聽不懂。這也是遠東的文化?”

  “哈哈,這是遠東的寓言小故事。大概內(nèi)容就是有個吳王國和越王國......”

  于是,科拉多根據(jù)亞蘭大陸文化而稍稍改動了一些細節(jié),將“臥薪嘗膽”的故事繪聲繪色地講給了戴維。

  “所以說,我這算是‘臥屋嘗酒’?”戴維飲下一口酒,慢慢地說道。

  科拉多大笑了兩聲:“哈哈,的確?。o論何種角度來看你和越王勾踐都有幾分相似??!”

  戴維也自嘲道:“是啊,我就差把我的吳王夫差給摁死了?”

  “你本就應該找機會把他們摁死,我也知道,你家族里的那點爛事……”

  戴維連連擺手:“停!今晚說好的聽你的故事呢?別扯到我身上??!”

  “哈哈......”科拉多又將手中酒杯與戴維一碰,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今天兩人的特訓上。

  而戴維也沒有將話題向回帶的意思。反而還跟科拉多談了談自己過去見過的,經(jīng)歷過的事情。

  其實,戴維也明白。像科拉多這樣的情況自己也幫不了什么。畢竟感情上的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明白呢?

  戴維只是確認了,科拉多自己心里對這份感情有著準確的認識。而這也就夠了。

  這個晚上,兩個與“異世界”密切相關的兩個人,在經(jīng)歷了一整天的鏖戰(zhàn)之后,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互相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

  而這,也為兩人未來的友情,踏出了最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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