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琰一把把靈狐抱起,不過這一抱卻是扯到了傷口,靈狐含蓄又大膽的慘叫了一聲,用鼻子用力的拱了一下聶琰的手,把聶琰嚇了一跳,說道:“你這個家伙,長得這么可愛,怎么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簡直不堪入耳?!?p> 聶琰把靈狐抱到自己的房間里,放在自己床頭,對著靈狐再三叮囑:“你可不準尿在我的床上,否則我就把你交給追你的那三人?!膘`狐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唰唰搖晃了兩下尾巴。便躺下安心養(yǎng)傷了。
入夜時分,三道身上散發(fā)出黑色氣息的身影由遠及近,卻是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只是身形帶動了風(fēng),卷起地上的雜草和葉子。
三人才進入到村子里,雖然是悄無聲息,還是被警覺的大黑狗聽到了聲音。
大黑狗像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狂吠不止。直到見到了來人,狂吠聲更是一聲接著一聲。
屋里傳來罵聲:“你這個畜生,大半夜的叫什么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其中一人回頭看了大黑狗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正準備用暗器解決它,為首那人卻按住了這個人的手說道:“低調(diào)行事,你難道想學(xué)那個人嗎?”
人間界同樣也有修真大能看護,通常是有權(quán)有勢的家族,這些家族由姓氏和利益盤根錯節(jié)的割據(jù)一方,供養(yǎng)一些高手保護一方百姓不被邪修殘害。保護百姓不是這些家族發(fā)的善心,而是百姓有百姓的用處。
所以修真界小門派的人下山,也是要低調(diào)行事,宛若普通人一般。
如果生事,殘害生靈,被人界的修真大能逮到,下場會非常慘,宗門也保不住他們。
而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因為色膽包天,當街強搶民女,被割據(jù)在這一方的家族護衛(wèi)隊看到,訓(xùn)斥了一番。于是懷恨在心,恣意報復(fù),趁著入夜殺害了女子的一家。
而后被一個神秘人看到,用這家最不起眼的農(nóng)具---掏糞用的糞叉子,將他活活釘死在門派的山門上。
那門派長老隨即宣布,此人早已被逐出門派,所行之事,皆為個人所為,與宗門無關(guān)。
想到這里,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而大黑狗仿佛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殺意,瞬間低吟一聲,躲到了窩棚里,瑟瑟發(fā)抖,再不敢發(fā)出聲響。
不多時,就到了聶家老宅里。三人中,有一人在外面放風(fēng),兩個人進入找靈狐的蹤跡,雖然幾人都是修真者,但是不靠元氣,居然也能輕易的從墻外跳到屋頂上。
兩人沿著房子一間間的找去,謹慎無比。
聶家此時都已入睡,靈狐在聶琰枕頭上,忽然它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響。
再接著,像是一陣風(fēng)襲來,聶琰所住的廂房里,緊閉著的房門居然開了。
靈狐此時緊繃著身子,用低沉的聲音表達自己的驚慌。只有一只腿能用上力氣,另外一只腿因為負傷,被厚厚的纏了幾層,只能拖著,像是個累贅。
聶琰被一陣涼風(fēng)襲來,本來有點睡意,但聽到靈狐的聲音,惺忪的雙眼向著靈狐看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喊了出來。借著月光,兩個拉長了的影子出現(xiàn)在地面上,隨后一閃身,就出現(xiàn)在了房里。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兩人見到靈狐,眼神中充滿了激動。一個人朝著聶琰的床邊,另一個人拿出了一截繩子,他在想,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出現(xiàn)大聲叫喊,就人為制造出一個自殺的場景。
聶琰假裝睡覺,但是眼睛瞇了一個縫。借著月光,兩人的舉動被聶琰看的清清楚楚,此時的他,除了大聲叫喊,完全找不到其他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聶琰深吸了一口氣,但吸氣的聲音完全沒逃過兩人的耳朵。
“不好,這崽子醒了,快!”
一人說著,三步并做一步,準備把靈狐敲暈帶走。另一人把迅速上前捂住了聶琰的嘴巴。
“…嗚…”聲音沒有叫出來,反而被那人迅速的把繩子套在了脖子上,單手挽了一個活結(jié),活結(jié)繩套就是聶琰經(jīng)常去山上套野味時,用結(jié)實的繩子,挽一個結(jié),野兔絆到以后,會奮力掙扎,越掙扎套的越緊。這人隨手就挽了出來,一看就是個熟手。
聶琰被勒的眼冒金星,奮力的用腿在床上掙扎,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另外一個人慌忙騰出一只手按住聶琰,輕聲安慰道:
“乖,別亂動,一會就好了。”
另一只手向靈狐抓去,靈狐順勢對著那人的虎口處來了一下,疼的那人“哎呀”一聲。
眼看搞不定,拿繩子的那人說道:“別費勁了老大,一會再把其他人驚醒了?!?p> 話音剛落,聽到聶駿的咳嗽聲,北邊廂房里,聶駿聽到了動靜,已經(jīng)把燈點亮了。
為首那人一愣,隨即壓低聲音怒罵道“沒用的廢物!烏鴉嘴!看來只能速戰(zhàn)速決了。”
那人抬起手,抽動起一絲元氣,向聶琰的眉心指去。
普通人經(jīng)脈承受不住修真者的元氣,若是被修真者注入一絲元氣,那元氣進入人體,猶如是滾燙油鍋,加入了一滴水,瞬間經(jīng)脈就被那絲元氣沖撞的寸斷,爆體而亡。
就在元氣沒入眉心印堂處以后,兩人顧不得瑟瑟發(fā)抖的靈獸,反正那靈獸已是囊中之物。壞笑著松開了手,捂著耳朵,看著聶琰如何被元氣漲破丹田,爆體而亡。
聶琰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印堂處一絲灼熱傳來,雖然閉著眼,但是還是能看到兩目中心的眉心處,宛若一個巨大的火球向自己的意識襲來,意識趕緊躲避。緊接著,勒在脖子上的繩子松了下來,隨著呼吸,自身的意識追隨著火球在自己身體中游走,好像是有氣在推動著那團火球,路過胳膊,胳膊就要顫動一下,路過腿,腿就顫抖一下,游走在四肢百脈里,不知過去了多久,最后停在丹田處不走了。
兩個人看著聶琰的從一開始的抽搐,到滿身大汗,還嘖嘖稱奇:
“這崽子應(yīng)該是堅持最久的普通人了吧?!?p> “是啊,之前的那些人一聲不吭就沒了?!?p> 聶琰此時低垂著眼臉,似閉非閉的眼睛,微若游絲的氣息,像是死去了一樣,而此時,他的意識卻沉浸在剛剛發(fā)現(xiàn)的這個神奇的世界里。
一人伸手去試探聶琰的鼻息,發(fā)現(xiàn)微若游絲,當即說道:“老大,成了,快帶著這個小獸走吧?!?p> 為首那人一掌把靈狐拍暈了過去,自言自語道:“跑?!你倒是跑啊,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能找得到你。”
轉(zhuǎn)頭瞥向聶琰陰陰的笑著說道:“哼!小子,遇上我們,也算是你小子的運氣。今天送你一程,可不要謝我們。”
說罷拎著半死不活的靈獸,一個閃身竄出了房間,另一個人輕輕的掩上了房門。
一切歸于平靜,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