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向蘇師傅,問明白了萬大夫的醫(yī)館,急急的告辭而去。
出了揚州城直奔潘家。潘得貴,有三個哥哥,德梁、得柱、德富,身后還有一個妹妹。陸羽與這一家相識,與潘小四交情最好。
潘家一家都是漕幫中人。老爹領著兄弟四個,在碼頭掙飯吃,家里有條槽船。父親人稱潘老虎,身強力壯,少年時入了漕幫。無論是在跑船中還是在械斗中,頗有悍勇之名,人稱潘老虎。一直到青年娶妻生子,用攢下的錢,弄了條槽船,把精力都放在跑船上。在幫助漕運的同時,不管是運糧運鹽,順便夾帶著私貨,日子慢慢的紅火了起來。
他的四個兒子無論高矮,個頂個的壯實。潘小四矮壯,可是橫著長。潘家的姑娘,竟是比父子五人當中任何人還要強壯。站起來時竟是比他老爹還要高出一指。隨著潘老虎年紀逐漸大了起來,難免有些彎腰駝背,盡管還能在船上當把頭??墒峭畠阂惶焯扉L大,性格也越來越彪悍。把個漢子愁的,頭發(fā)多了幾根白色的。生了四個兄弟之后,才又得了一個女兒,原不想讓這女兒再和漕幫粘上,一心給她找戶好人家。哪曾想這女兒越養(yǎng)越壯實,這可把人難壞了。
這次原本以為能賺著銀錢,沒想到遭了難。
到了潘家,家里人都在。頂梁柱得了病,所有人都是一臉愁容。跟相熟的人問候了幾句,看望了潘老爹,人已經昏迷不醒。一個壯實的中年人,躺在那里,竟是十分凄涼。與潘得貴說了打聽來的消息。潘得貴征得母親同意,兩人就去了萬大夫的醫(yī)館。
醫(yī)館名叫易欣堂,到了地方發(fā)現,門可羅雀,似乎和聽說的萬大夫的名頭不太一樣,陸羽有些猶豫,潘得貴也看了看他:“怎么這樣?”
“我也是聽蘇師傅說的,他認識的人多,要不然,先問問?”
潘得貴點點頭。兩人進了醫(yī)館。找學徒一打聽,萬友士在堂上坐著呢。這是一個干瘦的老人,尖嘴猴腮,八字胡。上前施了禮,萬老頭人瘦,聲音卻也渾厚,問明了來意,打聽了病人的情況之后,略一沉吟,先說出了自己的診金。
“三兩?”潘得貴覺得有些為難,身上沒有啊。
“先生,您還沒去看是什么病啊”
“這是我這里的規(guī)矩?!?p> 陸羽想了一下,不顧阻攔,掏出了一些散碎銀子,在柜上稱了稱,付了診金,對潘得貴說:“別和我客氣,人比錢重要?!?p> 萬友士看兩人付了診金,吩咐了一個小徒弟帶好藥箱,充當跟班,讓陸羽兩人帶路,出了醫(yī)館。一邊還說:“還是這個后生明事理?!?p> 去潘家的路上,老頭問了一路??偠灾∪艘蚝尾〉?,以及打聽前前后后請的大夫,都看了什么,怎么說的,用的什么藥,問明白之后。陸羽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惜,老頭明顯是個老江湖。倒是萬老頭那個小徒弟,長相清秀,討人喜歡,把喜怒都寫在臉上。
到了潘家,萬大夫也不啰嗦,把了脈??匆娕死系拿嫔燮?,指甲,所有東西看了一圈。又問了潘家嬸子病人的情況,就招呼眾人出了屋子。
開門見山,向潘嬸子交代:“你家當家的這種病,從未見過。甚至可以說不是病,應該是一種外邪入體。只要能夠去除外邪,自然就會好的。但是如何醫(yī)治,我也沒有把握?!睕]等人搭話,接著又說:“如果愿意讓我醫(yī)治,我回去配一些秘制的蘇合香丸。拿來之后化水口服,同時灑掃屋子,這樣或許能夠一致。“
潘嬸子看看兒女們,只能同意。萬老頭約定了,明日讓他們來取,自己帶著徒弟回去陪藥。
潘嬸子聽說陸羽給付了診金,連忙要給銀錢,陸羽知道潘家的難處哪里肯收,幾番推辭方才作罷。
汪知府的宅院。中年道姑,看了沉睡的師妹。出來之后便對知府說:“師妹昏迷前交代了什么事兒嗎?”
知府說:“內子得了病之后,自己察覺到不好,昏沉中一直跟我交代,要請師門當中的高手相救。還說可能是被人暗算所以我一直沒敢聲張。立即就向熟悉的師傅們求救了。雨師傅,內子的身子?”
“師妹病后昏迷,是否身體樣貌越來越年輕嬌艷?!?p> “的確如此,十分怪異,病重的人怎么可能會這樣?!蓖糁f。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紅蓮教的手段。師妹或許已經察覺到什么,只是來不及交代那么多。”
“內子深居簡出,這怎么會中暗算?”
“這種手段極難防備。應該是一種叫做血蟬侍者的邪法。這種邪法通過祭祀,把邪氣拜入要詛咒的人身體中,最后這個人就會被施術人控制。紅蓮教有的時候用他們行刺,有的時候會擾亂敵人的內部?!?p> “應該如何破解種東西?”
“一旦被暗算,便很難克制。我們神霄宮,學的是正法。如何克制邪法倒是有一些前人嘗試過,不過---”
“不過什么?”
“”這種方法有傷天和。”
“說來話長,敵人應該是想通過師妹,擾亂府衙。這個東西的破法非常難,會死很多人。你確定要用嗎?”
汪知府:“囚牢里有不少死囚?!?p> “那些人可不行,要以正破邪?!?p> 沉默不語,很長時間。
道姑說:“”你可以慢慢考慮,先派人在揚州城查看一下,最近有沒有一些人,看起來非常離奇的死去。這些人一但湊齊十二人,那就是邪法快要成了,就是最后的時候。”
李捕頭被汪知府傳了來,詢問案子的進展。李捕頭回稟:“仵作還有他的師傅兩個人,查了許久并沒有查出任何的痕跡。老師傅懷疑好像是被人用什么手段暗算。但是,這種手段從未見過?!?p> 知府大人吩咐他,立刻派出人手,查看最近還有什么類似的事情。
糧商劉老爺家的管家跑了一趟,請來了義友鏢局,幾位久走江湖的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