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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中她總想去賣棺材

番外 千少陌(二)

小郎中她總想去賣棺材 展997 3839 2019-12-31 09:00:00

  青依笨拙得很,似乎天生就是聽曲的,而不是彈曲的。

  她的傷漸漸地好了,但是一曲《庭江宴》,卻怎么也學(xué)不會。除卻降妖服怪,千少陌剩下的時(shí)間,都用來了教青依彈琴。

  一曲未到一半,指尖下又落錯(cuò)了一根弦,青依懊惱著,抬眼看看千少陌,“奴家這般愚鈍,公子可嫌棄了?”

  千少陌不厭其煩地指出她的錯(cuò)誤,未曾看她,只說道:“不要自稱‘奴家’。”

  青依眨眨眼,裝作不知,“為何呀?”

  千少陌低頭撫著琴弦,不再作聲。

  青依偏頭去瞧瞧他的神色,偷偷笑笑。

  “姑娘,”門外卒然響起了敲門聲,“謝公子想向姑娘求教琴曲?!?p>  “不見!”

  青依有些煩悶,瞥眼偷偷打量千少陌的神色。

  “可是……姑娘……”門外的婢子聲音發(fā)虛,這都是多少次了,怎么還不見客,莫不是真把自己當(dāng)大家小姐了?不等她再說些什么,門后似乎砸來了一個(gè)杯子,驚得她后撤了一步。

  “說了不見就是不見!”

  “是……”

  小婢子惡狠狠地剜了一眼房門,暗自咒罵著離開了。

  青依砸了杯子,卻沒有絲毫怒氣,看向千少陌,只有滿心的惶恐和不安。

  “還要繼續(xù)學(xué)么?”

  指尖下落下一個(gè)音,千少陌似乎沒有絲毫的其他反應(yīng),青依暗自慶幸著,卻也按奈不住心中的失落。

  她重新坐到了琴身后,琴弦微涼,透過指尖傳入心底,按出的音,早已不分宮商角徵羽。她未曾注意到,眼前的人,也未曾注意到。

  “你……”千少陌張了張口,青依一陣心驚,他欲言又止,“你時(shí)常都要見些其他的人么?”

  心頭猛然間劃過一絲悲涼,眼前是什么樣的人,她又是什么樣的人。

  青依扯著嘴角,露出個(gè)笑,“是啊,奴家可全靠這些恩客活著呢?!?p>  二人皆沉默,千少陌起了身,“我今日先走了,你……”他最終沒有什么話可以說,看她半晌,轉(zhuǎn)身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了,青依伏在琴案上,自嘲地笑著,嘴角進(jìn)了一抹濕咸。

  ……

  青依終于重新開始接客了,只是再不聽他人彈曲子。

  曲州的公子哥兒們又開始爭相一擲千金。

  游船畫舫,又熱鬧開來。

  青依靠在窗邊,望著輕紗后的七弦琴,呆愣著出神。

  燭光晃動,一個(gè)人影閃身進(jìn)來,青依不再吃驚呼喊,抬眼眸看向他去。

  “你為何如此!”

  聽他厲聲質(zhì)問,青依扯著嘴角,一聲苦笑,“為何如此……”

  何不食肉糜。

  “離開這種地方,你還可以有其他出路!”

  “公子,”青依靠著窗子坐在地上,抬起眼眸,目光流轉(zhuǎn),她笑得嘲諷,“這世上的男人,皆可以成為奴家的恩客,公子若不喜歡,舍奴家而去便是?!?p>  千少陌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你可明白?你是在自甘墮落!”

  眼前人滿是怒氣,卻擋不住他的絕代風(fēng)華,青依勾著唇角,手搭上他的肩,“奴家說了,這世上的男人皆可成為奴家的恩客,公子也不例外?!?p>  唇瓣湊近他的耳邊,“公子可喜歡奴家?”

  耳邊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氣息,燭光下,那姑娘明媚動人。

  千少陌一把將她推開,“請你自重!”

  “自重?”青依掩著面,失聲笑了起來,“這兩個(gè)字,我早都忘記怎么寫了啊?!?p>  門外,又想起了敲門聲,“姑娘,謝公子想見你?!?p>  青依笑著,沒再拒絕,“那就讓他進(jìn)來吧。”

  千少陌上前扯住她的手腕,聲音里克制著怒意,“不許見他!”

  面前人惱怒著,那一雙眼眸,緊緊盯著自己,“不見他,我該怎么辦?”青依看著他,隱隱含著期盼,“不見他,還會有下一個(gè),再下一個(gè),我都不見么?那我該怎么辦?”

  誰想做花娘,誰想有恩客,命如此,她能如何?

  眼角劃下一道淚痕,落至嘴邊,卻被人用嘴唇抹去。

  青依驀然睜大了雙眼,緊緊抱住了身前的人。

  門扉再沒傳來響動,這一夜,無人打擾。

  ……

  大長座莫須等了他許久。

  而特意選了個(gè)往來無人的地方。

  千少陌向他行了一禮,正想說青依的事情,卻被他先開口打斷了,“幾個(gè)月不見,倒是長了些風(fēng)流顏色啊?!?p>  莫須掀眼皮瞅瞅他,輕哼一聲,“過得倒是快活?!?p>  他的嘲諷千少陌仿若未聞,只道:“我正想與您說青依的事情,我二人情投意合,還請您恩準(zhǔn)?!?p>  千少陌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莫須輕嘆了一口氣,未曾多言,示意他與自己走上庭樓閣臺。

  “幾年前,妖界動蕩,語一山費(fèi)了多少心血才壓制下來。而現(xiàn)如今,魔界竟也開始攪亂人間,”兩人登上了樓閣,莫須扶著欄桿,眺望遠(yuǎn)處,“你可知曉,這是為什么。”

  “在下愚鈍,不曾知曉。”

  “不是你愚鈍,”莫須望著遠(yuǎn)處的群山峻嶺,“這些事,誰也不知其原因,就像藍(lán)淵的春季默然消失一樣,誰都不知道,是因?yàn)槭裁?。?p>  “但唯有一件事,是明確的,”他轉(zhuǎn)過頭,正色看著千少陌,“語一山仙宮閣殿,是不可缺少的,若是沒有語一山,那藍(lán)淵,早也不在了?!?p>  “少陌啊,語一山長座之位,可不是隨便給人玩玩的?!?p>  莫須拍拍他的肩膀,“語一山代表的是藍(lán)淵,仙宮閣殿五位長座心系的該是我藍(lán)淵的凡塵子民。你當(dāng)初接任明離宮長座時(shí),也明白這一點(diǎn)罷?!?p>  千少陌良久才道:“明白,但這與青依,似乎并不沖突?!?p>  雙手交握,莫須重嘆一聲,“你往那方看看,少陌,”他指著遠(yuǎn)處正揮劍修習(xí)的后輩們,“他們,是為了什么來語一山的呢?修仙修道求長生?語一山,可不僅僅是這樣的地方。這世道不寧,凡塵之人尚不足與妖魔對抗,只有我們才有這般能力守護(hù)藍(lán)淵和這天下世人。”

  “人心難得,幾千年來,為守好這片土地,語一山付出了多少才令這世人敬仰跟隨,可今日你若選了那個(gè)姑娘,青樓院坊的花娘,盡把先輩們的付出摔在地上,又有多少人,會對語一山心寒?!?p>  “世道動蕩,我們率領(lǐng)世人擺脫苦難,此時(shí)最需要得天下信任。這時(shí)候,可不能為私情犯了糊涂啊。”

  飛瀑急湍,白鶴長鳴,遠(yuǎn)處是修道者們的操練聲。

  手拳在袖中握緊,千少陌垂頭不語,肩上拍下一只手,“我老啦,眼看著,就要羽化而去了,但這世道還在變化,誰又能知曉下一次,我們面臨的是什么呢?挑起藍(lán)淵的大梁,都要落在你們身上啦?!?p>  莫須看他一眼,轉(zhuǎn)了身離開,“言盡于此,剩下的,你自己考慮罷?!?p>  風(fēng)吹著,還帶著遠(yuǎn)處的水汽,千少陌站在樓臺高閣處,默然良久。

  ……

  “姑娘,你怎么又不接客了?你再這樣胡鬧,媽媽都該生氣了?!?p>  青依仔細(xì)地擦拭著一把七弦琴,對婢子說的話充耳不聞。

  “您不能仗著現(xiàn)在名聲大就使性子呀,萬一哪天……”

  “你先出去,不準(zhǔn)再進(jìn)來?!?p>  婢子猶豫一下,還是應(yīng)聲推門出去了。

  指尖下落出一個(gè)輕快的弦音,青依撫著琴,嘴角勾著笑意。

  輕紗后房間中突兀地傳出一聲響動,青依連忙起了身,匆匆跑了過去,見了那人撲上前抱住了他,“少陌,你來了,”她滿眼含笑,“你何時(shí)帶我離開這里?”

  雙唇緊抿,千少陌低頭凝著她,嘴唇輕碰她的發(fā)間,“青依,你不想留在這里的對不對?我在城外為你尋一處宅子,此后,你便住在那里,自耕自織也很愉快,不是么?”

  “是啊,”青依彎著眉眼,靠在他懷里,“只要離開這里,和你一起怎樣都是愉快的,”她捏起那雙修長的手,“以后啊,我可要你天天彈琴給我聽。”

  “青依……”

  千少陌扶著她的肩拉離了自己,閉目深吸一口氣,“我?guī)汶x開這里,此后,你便找個(gè)良人嫁了?!?p>  眼眸微微睜大,青依看著他的神情,“你在說什么?”

  他看著青依想說些什么,卻最終無言。

  “千少陌,你讓我找個(gè)別人嫁了?”青依拉著他的衣襟,聲音顫抖,“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她眼眶泛紅,手指向門外,“外面一堆等著給我彈琴奏曲的,你告訴我,誰是我的良人?我該嫁誰!”

  千少陌深吸一口氣,“青依……”

  “你走!”

  青依向他砸了茶壺,“你不是來帶我走的!你不想我嫁給你!那你還在這里做什么,看一個(gè)賣笑的花娘么!”

  滾燙的茶水濺到了臉上,他仿若感覺不到疼痛,站在那里看著她聲嘶力竭。

  他想上前,暗自咬著唇瓣,舌尖傳來一股腥咸,還是轉(zhuǎn)身離去了。

  “千少陌……”

  青依頹靠在床榻邊,看向那張七弦琴,仿若一個(gè)笑話。

  ……

  亭江雨下,她將傘放到一邊,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等了許久。

  青依來的早些,她坐在這里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再回神抬眼處,是一個(gè)韶華無雙的公子。

  “坐罷,”她略一抬手,指著面前的石凳。

  千少陌在她面前輕坐下來,垂眸看到石案上擺放的三只小盞。

  “世人皆知我名青依,但甚少人知曉我的姓氏,”她的聲音輕柔,語氣和緩,“我本姓廖,隨母親的,不知爹爹是誰,因?yàn)槲夷赣H啊,她也是個(gè)花娘。”

  青依笑了起來,目露嘲諷,“這人啊,天生命賤?!?p>  千少陌挪動著嘴唇,輕蹙了下眉頭,“沒有人是天生命賤的,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帶你脫離苦海?!?p>  青依一聲冷笑,“可我不想?!?p>  不待他說些什么,青蔥玉指點(diǎn)著桌案上的三只小盞,“左邊這杯,是清水;右邊這杯,是斷腸的毒藥,”手指最后指向中間,“至于中間這一杯,是忘情水,”她抬眸看向千少陌,聲音清冷,“你我的路,你來選罷。”

  她垂眸等著他的動作,桌案下,手悄悄撫上小腹。

  等了很久,面前縹緲一聲:“青依,是我負(fù)你?!?p>  說罷,他執(zhí)起中間的那一杯,一飲而盡。

  雨下得不大,淅淅瀝瀝的。

  千少陌走了。

  青依撫著小腹,趴在桌案上,失聲笑了起來。

  終究她,還是走了母親的老路。

  ……

  曲州亭江再沒有了花娘青依。

  不知道她懷了誰人的孩子,無論媽媽如何勸導(dǎo)或打罵,她都不肯將孩子落下來。

  醉仙坊的媽媽端著一碗墮胎藥猛然推開了青依的房門。

  屋門后,卻空空如也。

  -

  【番外中的小番外】

  池水邊的亭臺水榭處,兩人一邊下著棋,一邊閑談?wù)f話著。

  “你有沒有覺得千長座近來怪怪的?總是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在外面有了什么美嬌娘?”

  止月捻著一粒黑子,瞧著盤中局勢。

  秋慕客笑笑,“你何時(shí)也開始閑談八卦了?近來語一山可能要選下一任大長座了,按照莫須的意思,就在你和千長座里選出一位,這時(shí)候,你還是趕緊操心些正經(jīng)事的好?!?p>  “我?”止月一笑,“莫須可不會選我當(dāng)大長座的?!?p>  白子落下,秋慕客不解道:“為何?”

  止月嘆了口氣,“之前和他爭執(zhí)起來了。”

  “嗯?”

  “他說‘歇云劍’這名字不好聽,我與他爭辯,最后把他氣得說絕不會選我當(dāng)大長座?!?p>  止月頗為嘆惋,“莫須原話,連名字都取不好的人不配當(dāng)大長座?!?p>  秋慕客:“……”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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