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媽媽聽說肖子筱要去BJ參加培訓(xùn),做了好幾罐辣子雞、辣醬、魔芋干,讓燕然帶給肖子筱。
肖子筱要在開學(xué)前前往BJ,燕然說好的要送她到火車站。
“喏,”燕然把沉重的書包甩給肖子筱,“這都是我們母親給你做的!”
“天吶,這么沉?”
燕然指著書包:“都是好東西!”
“都是我愛吃的呀,寶貝兒!咱媽真好!”肖子筱好的就是這一口辣。
燕然還記得初中的時候,肖氏家族絕對能憑著一瓶老干媽干掉三碗米飯。
“就是有點沉,你千萬別在火車上打開啊!”
肖子筱方才確實有過這個念頭:“不會的,公眾場合,注意形象!”
“閆肅怎么還不到?”燕然看表,往廣場上看了一圈。
肖子筱把一包的辣菜跺在行李箱上,一只胳膊壓在燕然肩膀上:“說好的來送我,這會兒還不見人影,我還以為能幫我搬個行李。照這個態(tài)勢,怕是目送都難?!?p> 四十分鐘過去后,燕然和肖子筱終究還是沒能等到閆肅現(xiàn)身,連打電話都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燕然小聲嘀咕,沒讓肖子筱聽見。
“小燕然,小寶貝兒,我走了,等我學(xué)成歸來!”
“好的呢,”燕然跳得老高,比著OK的手勢在方圓一米之地轉(zhuǎn)了個圈,“肖老板!”
“哦對了,你把閆肅給我看好了,不能有女朋友!”
燕然可不敢保證:“無能為力。”
“你豆哥,你同桌,本來都是我司的好苗子,現(xiàn)在只剩下閆肅這一個了?!毙ぷ芋阋贿吙粗硪贿叢煌钸蹲约旱臐摿伤嚾?。
“哈哈哈哈哈哈哈,等你開公司了,我把同桌借你?!?p> “說定了!”肖子筱非走不可了:“車快到了,我先過安檢。”
“去吧,拜拜!”燕然跟著走了幾步,目送肖子筱進(jìn)候車室。
燕然送走肖子筱那一剎那感覺渾身無力,好像有什么事情積壓在心里,但又具體說不清由何而起。
坐上火車站回豆哥家的公交車,大概還有四十幾分鐘的路程。燕然昏昏欲睡,終于倒在了背椅后面。
燕然冥冥中感知隔壁的大叔似乎在八角臺站下了車,那就意味還有十一站才會下車,于是睡得更熟了。
像落入了夢魘一般,燕然聽見前后的乘客換了一波又一波,可就是睜不開眼,死活無法判斷自己到了哪一站。
“同桌,同桌……”
喬席浙叫了一遍又一遍,可燕然就一個仰頭的姿勢,嘴巴掙得老大,要是遇到個壞人,隨便扔點什么藥,燕然也就危險了。
這就是喬席浙在參加物理競賽后馬不停蹄趕到最近的八角臺站邂逅燕然的原因。
喬席浙計算了燕然大致路過八角臺站的時間,并對每一輛8路公交的某幾個固定位置進(jìn)行勘測,只要發(fā)現(xiàn)燕然蹤影,就立馬創(chuàng)造巧遇的場景。
真正和燕然打照面,也是在公交車上,育松中學(xué)那會兒還沒開學(xué)。
燕然對后座倒數(shù)三排右邊靠窗的位置蜜汁執(zhí)著,只要坐不上那個位置,她就一定會站在公交車后門的最外面。
隔著玻璃,燕然能夠看到窗外來往的陌生人如何生活,上班、上下學(xué)、接吻、買東西、賣東西……
都挺好。
喬席浙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法硬生生把燕然的腦袋強(qiáng)制性倒扣在自己肩膀上。
太軸了,太重了!
此時此刻的燕然只是一個沒有情感的睡眠達(dá)人!
燕然后座的路人甲已經(jīng)盯著喬席浙許久了,這個半路上車的小哥哥目光一刻都沒有從前座的小姐姐身上離開過。
多半是個小白臉式的渣男!小姐姐長得普通,小哥哥肯定不會對她一見鐘情,既然不是一見鐘情那就是……圖小姐姐的錢!
看,她手上戴的還是耐克的護(hù)腕。
這小哥哥叫了半天“同桌”卻不直呼其名,看來是在掩人耳目。
路人甲默默掏出手機(jī)取證,并偷偷戳燕然后背。
這一戳,把燕然叫醒了。
“啊,”燕然夢里夢到了喬席浙,“啊,同桌,真的是你!”
“小姐姐,你再仔細(xì)看看好不好?”路人甲生怕燕然是個沒腦子的大傻子。
燕然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路人甲是個絕世美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他確實是我同桌。”
喬席浙想通了后座姑娘的用意,還補(bǔ)上了一句:“還是她男朋友?!?p> “打擾了?!甭啡思状魃隙鷻C(jī),面無表情、十分淡定地閉眼休息,一點兒也不尷尬。
徹底清醒過來的燕然主動握住喬席浙的小手指:“你競賽結(jié)果這么樣?”
“應(yīng)該還不錯。你哥呢,怎么沒和你一起?”周屹尊不在,燕然一個人根本做不了公交車。
“子筱不讓他送?!?p> “為什么?”
“因為子筱要和我說悄悄話?!?p> “那你們說了什么悄悄話?”
燕然防著喬席浙:“漬漬漬,別想誆我,悄悄話是不能告訴別人的?!?p> “我是別人嗎?”喬席浙委屈得趴在前排的背椅上。
燕然搖頭否認(rèn),并問:“閆肅沒去競賽,他去哪兒了?”
“去火車站了,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發(fā)半個小時了?!?p> “晚了,子筱在一個小時前就檢票了!”燕然說起這個就來氣,這么可以言而無信!
喬席浙感慨:“我和閆肅還真是同胎!”
“是閆肅那邊出什么事情了嗎?”
“不是,”喬席浙解釋道,“閆肅買了和肖子筱的同一張火車票,說要親自把她送到HEB省?!?p> “為什么不是BJ?”
“送一半就可以了?!?p> “可我真沒在火車站見著他,他電話也一直關(guān)機(jī),根本打不通?!?p> “他很早就到火車站了!”
“你不是說閆肅才出發(fā)三十分鐘嗎?”
“對呀,可是他和子筱的那一趟火車已經(jīng)出發(fā)半小時了!”
好在燕然暫時沒喝水,不然肯定會朝喬席浙噴口水:“要苦了子筱了,他最不喜歡這種先斬后奏!”
“為什么?”
“她是我未來的老板,一個最怕變數(shù)的老板!所以絕不能自作聰明!”
喬席浙傷了腦筋:“你們還做著進(jìn)軍娛樂圈的春秋大夢呢?”
“嘻嘻……”燕然知道閆肅是孤身一人萬里送親后,“今夜只為閆肅默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