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蕭關(guān)認(rèn)識,還瞞著我,是為騙。”燕然一大早就來興師問罪。
“為兄弟兩肋插刀,是為善意的謊言?!眴滔戕q駁。
“騙子?!?p> “我說了,”喬席浙試著強(qiáng)行解釋一波,“請纓不系越,且向燕然山。是你自己不懂。”
“……”
無論如何,燕然不想理喬席浙了。
“這是你的書,別越界。”燕然和同桌第一次冷戰(zhàn),把楚河漢界劃分得明明白白。
喬席浙第一次被人這樣冷暴力:“行?!?p> 燕然從未在心底責(zé)備過同桌什么,騙是假,冷戰(zhàn)是假,不理也只是一時腦門發(fā)熱想出來的。
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喬席浙對自己所有的好,都是來自一個共有朋友的囑托。
喬席浙被燕然口中的“騙子”唬得臉紅發(fā)熱:就知道,是這樣。
喬席浙巴不得趕緊把蕭關(guān)揪出來,讓他親自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
一開始的時候,喬席浙是不爽,被人冠上騙子的名頭且不說,還要遭人冷戰(zhàn)。
越是冷戰(zhàn)越是關(guān)注隔壁的一舉一動,越是費(fèi)心思,越是心亂如麻。就連燕然和其他女生竊竊私語的話他都想窺探究竟,第一次,喬席浙這樣糾結(jié)。
“不戰(zhàn)了,求和。”從喬席浙說“行”到“不戰(zhàn)了,求和”不超過六小時。
燕然前所未有的豪放呼嘯:“哈哈哈哈哈哈哈?!?p> “你笑起來真好看。”喬席浙齜牙咧嘴,夸得違心。
好看確實(shí)是違心,可愛確實(shí)真的。
燕然卻道:“我相信同桌是發(fā)自肺腑的贊揚(yáng)。”
喬席浙喜歡。
不知道是喜歡這句話,還是喜歡這樣和諧的氛圍,或是別的……他就是喜歡。明明前幾分鐘還是愁眉苦臉,這一刻已是心花怒放。
“周蘭、徐桑塔、李向前一致對外,不公開節(jié)目單。不過知道你要表演,你到底表演啥,給我透露透露唄?!睂ρ剑嗉壍脑┗顒泳o隨其后,燕然決定和李亭玉合唱一首歌,帶rap的那種。不知同桌這樣亦正亦邪的小哥哥會有什么佳作。
周蘭是徐雯嘉的同桌,文委,徐桑塔、李向前是主持人。
節(jié)目單不對外公開這個主意還是喬席浙提的呢,當(dāng)然要拒絕:“不說。”
“太沒誠意了,”燕然揮手扭頭,“不該那么早原諒你。”
喬席浙把燕然的話置若罔聞,干起自己的事情。
他想彈鋼琴。
燕然的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靈光一閃,想到了閆肅。
“子筱,你的跟屁蟲在哪兒?”欲得閆肅,必先子筱。
肖子筱和閆肅已經(jīng)不是同桌了,被大換座位后就相距東西。
但,閆肅還是有事沒事會黏著肖子筱。正事沒有,也不說話,有時候就相互干瞪眼。
肖子筱的干癟的嘴唇把她內(nèi)心的失望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我覺得閆肅是個心智未開的小孩子?!?p> “不不不,”肖子筱又否定前論,“準(zhǔn)確來說,我覺得閆肅是個沒有腦子的傻子,語言系統(tǒng)不完善,神經(jīng)系統(tǒng)紊亂……”
閆肅從燕然背后躥出來,反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嗎?”
閑聊莫言人非,閑聊莫言人非!燕然快速壓制心跳,保持冷靜:“不是,不是,說我呢!”
燕然為了打消閆肅的顧慮猛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
閆肅不認(rèn)得眼前這個人,只覺得眼熟,是哥哥他們班的,于是多打量了幾眼,道:“嗯,確實(shí)像個傻子。你叫什么?”
“我……”燕然詫異得看了看肖子筱,自己經(jīng)常來找肖子筱,他也老在旁邊晃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仨是鐵三角呢,“我……”
對了,上次還一起參與了群架??!
“你沒向他介紹一下我嗎?”燕然質(zhì)問肖子筱。
肖子筱事不關(guān)己,給了燕然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個人處久了就知道他是個華而不實(shí)的傻子。
燕然尷尬一笑,報上芳名:“燕然?!?p> “呃……”閆肅努力回想,“好像在哪兒聽過……是在哪兒呢……”
肖子筱已經(jīng)到了寵辱不驚的境界,聽到這樣的話已經(jīng)不覺得驚奇了。
燕然卻恨不得把閆肅踹上兩腳,肯定是聽過的啊,她不信閆肅就沒從肖子筱和喬席浙口中聽過自己的大名,前兩天的《三人行》好歹也讓自己小火了一把吧。
既然閆肅是個傻子,那么問他還有什么意義!像喬席浙那么酷炫的哥哥才不會把表演的節(jié)目告訴這個廢柴小弟。
燕然臨走的時候,肖子筱萬般囑咐:“思來想去,想來思去,還是你班,你家的兩位比較有前途,給我看好了哈?!?p> “你班”,指的是喬席浙;“你家”,指的是周屹尊??磥硇ぷ芋闶且艞夐Z肅這家伙了啊,也是,沒腦子的人怎么替她掙錢。
望著燕然遠(yuǎn)去的背影,肖子筱刻意掩飾的心虛才得以釋放:“我好像還真沒跟你介紹燕然,對吧?”
肖子筱的這句話,是對閆肅說的。
閆肅問:“燕然是誰?”
“就是……”肖子筱怒指燕然消失的方向,真是欲哭無淚,認(rèn)為閆肅真是軸到了極致,對待不上心的人,睡一覺便忘一個,“剛跟你說話的,叫燕然,是我閨蜜,記住了?”
“記住了?!遍Z肅點(diǎn)頭,目光不離肖子筱一寸三尺地。
燕然悻悻回到教室,覺得面子丟得干干凈凈。
好在燕然自我治愈的能力頗為出神入化:“還好我不傻,還好我不傻?!?p> 周屹尊見小妹神神叨叨:“小妹,你咋了?”
燕然激動得抱緊豆哥:“還好你不是我哥,不是我親哥?!?p> 周屹尊推開燕然,替她測測額頭上的溫度:“你腦子燒壞了?”
“不是,沒有?!毖嗳粚χ芤僮鹕敌?,和某些時刻的閆肅還真是像。
在燕然的腦回路里,肯定是因?yàn)閱滔闾斆髁耍輮Z了本該屬于閆肅的智商。
親兄弟,沒辦法明算賬。不公平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你是不是老打我小妹了,怎么腦子不好使了?不認(rèn)我了!”周屹尊把燕然拎到喬席浙面前,興師問罪。
喬席浙頭也不抬:“昂,可能吧?!?p> 燕然澄清:“不不不,他沒打我,一根手指都沒動過?!?p> “你怎么還胳膊肘往外拐?這還沒嫁……”
燕然拽下豆哥,上手把周屹尊的一張炮嘴捂上:“嗯嗯嗯嗯嗯嗯?!?p> 不要胡說八道。
“嗯嗯嗯嗯?!敝芤僮鸹亍?p> 狗急跳墻。
燕然:“嗯!”
滾!
周屹尊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