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帶去見鬼杰的女孩叫唐糖,那天她本想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在見到鬼杰后她再次燃起了對生的希望。
她也想當(dāng)一個醫(yī)生,也想治病救人。
最為重要的是她想救贖自己。
夕陽格外美,突然“砰”的一聲一個人影掉了下來,正好落在她的腳下。
她被嚇得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片刻過后,人們圍了過來。
“快撥打120?!?p> “快撥打110?!?p> “這人怎么跳下來的.......”
“......”
她的血,還冒著熱氣,一涌而出,流過唐糖的腳下。
“為什么要跳樓呀?”
“這得多疼呀!”
“太可怕了!”
有人拉了拉唐糖,急道:“小姑娘,你讓開,血流到了你的腳下了?!?p> 唐糖腦子嗡嗡嗡直響——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嘛?
一個老婆婆一把拉過她,道:“這小孩被嚇傻了?!?p> “別怕,別怕,沒有壓到你,你福大命大?!?p> “別怕,別怕?!?p> “.......”
唐糖木愣愣地笑了一聲,然后眼淚嘩啦啦地就往外流,那句“女人天生就是給人玩的,給誰玩不是玩”回響在她的腦子里。
她也無數(shù)次想跳樓,眼前這個女孩是不是跟自己有相同的經(jīng)歷,所有才選擇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世界上為什么有那么多壞人,為什么壞人都好好的?好人卻死了?
......
接到群眾的電話,急診科立即出診。
馬甲趕到現(xiàn)場,女孩早已沒有了呼吸,四處飛濺的腦漿,讓他一個男醫(yī)生看了都惡心到極點。
女孩的母親抱著女孩嚎啕大哭,哭得是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寶貝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那么傻啊!”
“你怎么能不要媽媽了呀!”
“你死了我怎么辦呀?”
“......”
夏國新聞記者也趕赴現(xiàn)場,第一時間抓住新聞熱點。
警察立刻就拉起了警戒線,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
“開始就看到那個女孩坐在她家的陽臺上!”
“她干嘛啦?”
“聽說是單親家庭?!?p> “然后啦?”
“小孩子不懂事在網(wǎng)上聊了一個網(wǎng)友,然后網(wǎng)友就給她發(fā)紅包,要她的照片,還是特別私密的那種!”
“小孩子是不是傻?。 ?p> “沒有經(jīng)得住誘惑?!?p> “然后那男的就約這個小孩出去kaifang!”
“他想啥啦?”
“刺激唄!”
“女孩肯定不愿意?。 ?p> “結(jié)果男的就威脅她,不出來就把照片發(fā)給老師和你媽!”
“女孩子就上當(dāng)了??!”
“這媽媽發(fā)現(xiàn)女兒不對勁,都懷孕5周了!”
“天啊?!?p> “她媽媽都報警了,警察也立案了,就是那個富商還逍遙法外!”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我老公的親戚就是辦這個案子的警察!”
“啊,原來是這樣啊!”
“……”
馬甲聽到路人這樣說著,很是同情這對母女,問道:“是否還去醫(yī)院?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走了!”
女孩的母親聽到這一句哭得更加傷心了,悲痛欲絕道:“都走了,還去什么醫(yī)院!”
馬甲皺著眉頭道:“你是不是想讓迫害她的兇手繩之以法?”
女孩的母親聲音顫抖著,“嗯”了一聲。
“那你就要做尸體解剖?!?p> 女孩的母親張璐心疼不已,這么小小的一個人,都死了還要被解剖,她于心不忍,泣不成聲道:“我不要。”
護士勸解:“你不要你女兒就白死了,必須要把她肚子的小孩和那個畜牲的DNA比對才能定他的罪!”
路人紛紛道:“是啊,孩子她媽媽,一定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
“要讓他永遠做不成男人!”
“化學(xué)閹割了才好?!?p> “……”
馬甲握住拳頭,恨不得找到那個畜牲,給他一刀,道:“您放心,我會找我們醫(yī)院最好的大夫給您女兒做解剖!”
張璐哭著,看著馬甲的胸牌“仁慈醫(yī)院”,她腦中突然想起斷頭手術(shù)中的男生鬼杰,她立即跪在馬甲面前,點頭哈腰道:“求求您,求求您,讓鬼杰幫我把女兒復(fù)活吧!”
馬甲也沒有料到她有這樣的想法,他顫顫巍巍地道:“這個我不敢保證,我只能盡量,畢竟實驗沒有成功,就連他自己的女朋友也沒有活過來!”
張璐抱抱著馬甲的大腿,道:“求求您,至少請您讓他幫我女兒做解剖,找證據(jù),感謝您!”
張璐的眼淚像是決堤的大壩,狂瀉不止,看得行人心疼不已!
這一幕一幕都被放進了新聞,更有甚者現(xiàn)場直播,一下子就上了熱搜!
天臺的陽光房里,莫邪看到新聞狠狠地踢了一下茶幾,疼得他抱著腳直哆嗦,吼道:“媽的,太過分了,簡直TM不是人!”
“你說你看個新聞都這么激動!”鬼杰面無表情地冷聲道。
鬼杰放下資料,走到莫邪跟前,道:“你確定今晚又在天臺睡了嗎?”
莫邪看了看這四季如春的天臺,還有這抬頭就能看見星星的陽光房,道:“這三室一廳,你又用不完,我就在這里睡了!”
鬼杰笑道:“你不怕美人空寂寞嗎?”
鬼杰倒了杯酒給莫邪,道:“逃避不是辦法,不是說當(dāng)天去領(lǐng)證的,怎么過了一周都沒有動靜!”
莫邪喝了口紅酒,吐了口氣道:“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我還不想那么早進去!”
“借口!”
突然鬼杰的電話響起,他接通電話,道:“你是馬甲吧?!?p> 莫邪一臉疑惑,這人居然把電話給了馬甲那個麻煩精。
電話那頭傳來急迫的聲音,道:“鬼主任我有個事需要麻煩您一下……”
不等馬甲說完,鬼杰就道:“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直接把人帶進實驗室里的解剖室就行?!?p> “好的,謝謝……”
不等馬甲說完鬼杰就掛了電話。
鬼杰對著莫邪道:“到你伸張正義的時候了。”
莫邪放下酒杯,問道:“鬼見愁,你說要我做什么?”
鬼杰看著漆黑的夜空,道:“有時候警察就是比較慢,你去找劉海局長,然后去把那個富商給我?guī)н^來!”
莫邪秒懂鬼杰的用意,道:“收到!”
唐糖坐在墻角聽著、看著這一切,她不敢確定自己是否也會跟她一樣,從這樓上跳下去。
她默默的承受所有的痛苦還有一個原因,倘若被別人知道了,不會同情,只會對她指指點點,就如這些路人一般,只不過當(dāng)是飯后茶語而已。
一個社會新聞。
一個頭條。
一個笑話。
沒有人會真正的感同身受。
沒有人能理解這份痛苦。
他們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道德標桿,其實他們一個個都是儈子手。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而她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家?
不是家?
那是一個住著魔鬼的地方?
可是,她又能去何處啦?
身無分文。
她卷縮在墻角,越倦越深,越哭越厲害。
聽著120車的遠去,人們逐漸散去,她獨自一人瑟瑟發(fā)抖。
腳上的血跡慢慢干了,血腥味卻久久地不忍散去。
鎂光燈下一具155 cm的女尸躺著,冰冷的估計不是解剖室,而是人心吧!
倘若張璐一報警那個富商就被抓住,也許她就不會躺在這里!
殺死她的還有人們的責(zé)備!
那些語言猶如在耳:
“這一單親家庭,還不知道她媽媽是什么貨色,才能教出這樣的女兒!”
“她如不拍那些照片也就不會有哪些破事,說白了她自找的!”
“說不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啦?”
“誰知道啊,說不定她就是私生女,她媽媽是小三也不一定!”
“……”
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
鬼杰穿戴完畢,站在女孩身旁,給她注入了幽靈劑,這樣之后可以保持她的身體鮮活,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帶著助手張默。
張默也是女人,看著這個女孩也皺了皺眉,心疼了一下,憤恨道:“鬼主任,您說世界上有那么多禽獸啦?”
鬼杰“噓”了一聲,道:“別嚇到了孩子!”
張默不解道:“什么?”
鬼杰嘆了口氣,道:“她太小了會害怕的!”
“哦!”
“我們開始吧!準備消毒!”
張默鋪好洞巾,又遞給鬼杰手術(shù)刀,鬼杰瞧了一眼,有些于心不忍,道:“消毒地方錯誤,洞巾也鋪錯了地方!”
產(chǎn)科手術(shù),張默從來沒有陪鬼主任做過,她頓時有些尷尬,道:“啊,從下路入口?”
“嗯!”
鬼杰面無表情,張默卻臉紅一片,道:“不好吧!”
“你來做,我教你!”
張默又“啊”了一聲,心里念叨:“你不知道你天下第一帥嗎?你這樣我怎么受得了!”
鬼杰見她面露難色,教育道:“一個醫(yī)者,眼前病人不分男女,要心無旁騖。醫(yī)者德行不近仙者,不可為醫(yī)!”
張默心里一萬個不服:“如果不是我們給你擋了那么多病人,你估計劈成兩半,不,三半,都不夠用。”
正在張默分心之時,鬼杰已經(jīng)把手術(shù)做完了。
鬼杰面無表情地道:“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