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描繪著被燈火印照在玻璃窗上的樹葉影子。
聲音飽含不符她年齡的滄桑:“路小陽啊,你知道嗎?我已經盡量遠離那些紛擾,可是卻總是被莫名惹上身,就像慕公子啊,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以前是我識人不清,原以為她是安城衿貴的紳士的公子,卻不料他是假紳士,真惡魔?!?p> 身后的路小陽看著臉色不怎么好的某人,嘴角微微抽了抽。
暗嘆,未晚啊,你閉嘴吧你,別作了。
可是,顯然某人沒有聽到她內心的呼喚。
淡淡地聲音里,沁滿一絲憂傷:“我以前啊,總是想著靠近他一分,我就能開心好久,可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我們都回不去了?!?p> 慕子年聽著她說著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字字透露疏離。
路陽看了看窗邊的遲未晚,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慕子年,突然覺得她在這里就是多余的。
而且,這氣氛賊尷尬。
所以,下一秒路陽毫不猶豫地躡手躡腳地悄悄離開。
于是,屋內就只剩下了站在窗前觀看萬家燈火的遲未晚,和諱莫如深地凝視著那抹嬌小柔弱卻滿是倔強執(zhí)著的背影。
最終喉嚨發(fā)緊,就連聲音都變嘶了不少:“是不是總想逃離我的身邊?”
半倚在窗前的遲未晚聽到這話,沒多大的反應。
畢竟,剛剛走進來的腳步聲她還是注意到了。
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有的話,他們之間早就該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遲未晚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身子就被身后的慕子年一把扯過,順帶進懷中,緊緊的禁錮著,大掌貼向她的后背,大力地將她壓向自己。
直至兩人身子相貼緊密無縫。
遲未晚只能手忙腳亂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前,手心處的不規(guī)律的跳動惹得她微微頷首的眼瞼微顫。
她知道,總歸慕公子是要做些什么,心里才能舒服。
“未晚,回答我的問題,嗯?”
慕子年本就身高比她高了進二十公分,這會兒被他扣在懷里,他低頭,遲未晚微微揚頭,彼此之間的呼吸撲面而來。
突然,遲未晚莞爾一笑:“不是啊?!?p> 低頭垂眸盯著她淡笑的小臉,他并沒有什么表情。
因為,他知道,她的話還沒說完。
果然,下一秒,就聽她繼續(xù)說:“畢竟,我從未走到過你的身邊,不算得上是逃離,只能說是遠離?!?p>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處,一圈圈打轉,惹得他身子微微顫栗。
眼里是淺淺的不屑,嗯,慕公子的身子真實敏感得要命。
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地不屑,慕子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明明她想要的愛他給不起,卻又想把她綁在身邊,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何這么執(zhí)著。
似乎,他若是就這樣答應了她解除婚約,那么,今后大抵是如她所說,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遇如不識。
他緩緩靠近她的耳邊,在她耳畔低喃:“可是,怎么辦,光是想著若我放任你離開了,我的心就犯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