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室,晚桉一路小跑跟在尤米的身后,她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很小只很可愛,和她站在一起更是對比強(qiáng)烈。
聽了一上午的理化生,她滿腦子全都是天文符號,試題更是做到頭暈眼花,接連喝了六盒口味怪異的酸奶后胃又被摧殘的風(fēng)雨欲來,險些沒直接吐在前桌的腦袋上。
她現(xiàn)在萬般懷念以前在基地埋頭苦訓(xùn)的日子,累是累了點(diǎn),但也好比把她扔進(jìn)知識的黃浦江里受這種能把人折磨瘋的罪。
尤米全神貫注的擺弄著手機(jī),長腿邁開的步子很大,晚桉追的有些吃力,從四樓到正廳的路程只走了短短兩分鐘,額頭都滲出汗珠打濕了碎發(fā),“尤米!”
晚桉撐著樓梯扶手大口的喘粗氣,叫住了她。
尤米腳下不穩(wěn),撞到了趕著去食堂搶飯的餓狼,“抱歉?!?p> “怎么了?”
周圍人群很亂,尤米盡量側(cè)身躲閃,抬起頭看著晚桉。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飯?午休挺短的,離校會很趕時間?!蓖龛癫亮瞬梁怪?,心跳頻率得以舒緩后站直了身。
“我請你!”
尤米瞥了眼手機(jī),淺笑婉拒:“下次,我約了人。”
電話提醒音恰巧也十分配合的響起,利落的上滑接聽她朝欲言又止的晚桉擺擺手后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出了校門。
“你在榆樹路的十字路口那里等著,我開車過去接你?!庇刃呛犹稍谒奚岬纳嘲l(fā)上,語速平緩,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穩(wěn)如老狗。
“我應(yīng)該是在榆樹路?!庇让c(diǎn)開導(dǎo)航,憑借著本能分辨東西南北,站在與其反方向的桑葉路,雙手插進(jìn)口袋挺起胸膛,語調(diào)比尤星河還要硬氣。
“我怎么就這么信不過你呢……你報一下標(biāo)志性建筑?!?p> 尤米:“……”
“有馬路?!?p> 南高一中校址偏僻,一路上很少有車輛,大多都是騎著自行車的中老年人,馬路旁邊擺著各種各樣的小吃攤。尤米以前讀初中的時候?qū)W校附近也擺著攤位,冬天還會有老婆婆支著塑料棚子賣烤紅薯和粘豆包。
可當(dāng)時她媽嫌棄地攤上的東西不干凈,她耍潑撒嬌什么招數(shù)都用盡了也沒換來零錢。
從前有錢都吃不到,現(xiàn)在落魄了,更是吃不到。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錢,再加上銀行卡的余額,再次規(guī)劃著如何分配資金才能撐過月末。
尤星河忍無可忍的語氣再次傳來。
“還有呢?馬路,你怎么不說有太陽!”
“還有路燈,斑馬線?!?p> “……你給我認(rèn)真一點(diǎn),吃不吃午飯了?”
尤米咕咚聲吞口吐沫,“有……有文具店?!?p> 她盯著拐角處巷子里的白底紅字牌匾,字正腔圓。
“然后呢?”尤星河頭疼,揉了揉眉心。
“有……人?”
再往深處望去,陽光遍布不到的陰霾里,隱約可見一群穿著南高三年級校服的學(xué)生圍作一團(tuán)罵罵咧咧的對著地面拳打腳踢,尤米心臟驟然猛跳,“我操?綁票!”
“什么?!”尤星河震驚到跑音。
“不是不是,猥褻——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