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情鬧大了
錢樂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可梁小億仍就是十分緊張,第二天上班,她緊緊地拽著易澄,不時地探著頭左看右看,生怕那個神經(jīng)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從哪個草垛子后鉆出來要求以身相許。
還好,整整一天,雖然梁小億被各種言語調(diào)笑,各種花式求婚,錢樂倒是沒有出現(xiàn)。只是昨天的后遺癥似乎有點嚴重,讓她非常擔心在回家的時候又被堵在學校。每周二是她最忙的時候,最后一堂課上完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等著學生們都離開了,最后一個走出教室,剛出門,就被旁邊突然跳出的一個人蒙住了眼睛。
“啊~”梁小億尖叫一聲。
“我啦。”說話的人放開手,梁小億的眼前出現(xiàn)了易澄的臉。
“嚇死我了?!绷盒|伸出拳頭毫不客氣地捶向易澄,眼淚順勢就流了下來。
易澄見自己玩笑開過了頭,知道梁小億被錢樂嚇得不輕,趕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邊哄著邊道歉。
等梁小億回了魂,她抹了抹眼淚,才開口問:“你怎么來了?”
“接你回家啊?!币壮螤科鹆盒|的手:“給你壯壯膽,遇鬼殺鬼,遇神殺神?!?p> 梁小億立刻靠上易澄的肩膀:“你好帥哦,我還是嫁給你好了,但你以后不許再嚇我?!?p> “好的。”易澄傻笑道:“老婆大人。”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了家,一時之間,梁小億也忘了錢樂的存在,所以當在她們家樓下,錢樂突然鉆出來時,她又被嚇了個激靈。
“你到底想怎么樣???”梁小億怒吼出聲。
錢樂立馬單膝跪地,奉上花和鉆戒:“娶你啊,求你嫁給我?!?p> “你有病啊?!绷盒|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真想一腳踹到錢樂那雪白的西裝上,她就搞不明白,兩天都不換衣服的男人,憑什么認為能娶到她?她看起來像是這么低級的人嗎?
“我還寫了首詩,花了我一整天的時間。”錢樂一點也看不見梁小億的厭惡,他想從衣服口袋里拿詩,可手上被東西占住了,于是他很自然地將花遞給一旁的易澄:“幫我拿下?!?p> 易澄并不伸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錢樂奇怪地皺起眉頭,又將花往易澄的方向送了送。梁小億一分鐘也不想多待,拉著易澄的手就想往樓里走,可易澄卻一動不動,仍舊那么注視著錢樂。不得不說,易澄的臭臉還是挺有殺傷力的,錢樂似乎有些害怕了,他將花和鉆戒默默地放在地上,然后掏出一張疊得很是工整的紙。
“啊……”錢樂一開口,又將梁小億嚇了一跳?!澳闶悄撬{天上的云彩,潔白無瑕;你是那草原上的駿馬,自由奔放;可你也是那湖中的魚蝦,嬌弱無力。別怕!讓我來保護你,做你身后的大白鯊?!?p> 梁小億實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錢樂卻又撿起了地上的東西,虔誠地望向她。
“我不行,”梁小億近乎哀求地說:“你找別人吧,魚啊蝦啊的多的很,再不濟,你去花鳥魚蟲市場或者菜市場再找找,好不好啊?大白鯊?!?p> “為什么不行?我愛你啊。”錢樂大叫起來。
為什么不行?不行就是不行,需要什么理由?理由就是我既不愛你也不想被大白鯊吃了啊。梁小億在心中吶喊,放過我吧。
突然間,梁小億被一股力量拽了過去,緊接著一個濕軟的唇便覆到了她的唇上,梁小億驚恐地睜大眼睛,眼前是易澄放大的臉。梁小億驚魂未定,易澄已經(jīng)放開了她,并沖著目瞪口呆的錢樂冷笑了一聲,問道:“為什么不行,你懂了嗎?”
錢樂幾乎是落荒而逃,玫瑰的花瓣灑了一地。
易澄“切”了一聲看向梁小億,只見她也愣在原地,面臉通紅,甚至,連耳朵都紅了。“你干嘛?臉紅什么?”
“大爺,你好霸氣。”梁小億迷妹一般的眼神說明了她的崇拜。
易澄又“切”了一聲,拉著梁小億回了家。
沒想到,本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梁小億在第二天又成了眾人關(guān)注的對象,因為數(shù)十張大字報被張貼在了新理念教育的門口,整整三排,頗為壯觀。里面的內(nèi)容除了控訴梁小億和同性談戀愛,同居外,還說她招惹男性學生,在男生為她癡迷,花了大量金錢后又無情被她拋棄,導致該男同學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其實梁小億有沒有談戀愛,有沒有招惹男學生,和她關(guān)系都不錯的老師們都很清楚,所以大字報很快被清了個干凈,也沒有人當真。可學生們不一樣,對于女神一樣存在的老師,他們都抱有一定幻想,如今老師被人貼了大字報,學生們可興奮了,立即將此事傳得神乎其神,甚至連梁小億和易澄交往的細節(jié)都被編了出來。
新理念教育不光包括大學生的英語培訓,其中還有中小學生的各項補課,而中小學生傳播八卦的能力并不遜于大學生,很快,這些學生的家長們也都知道了新理念里竟然有私生活這樣不檢點的老師,很怕孩子被帶偏的家長們將一封接一封的投訴信送到了校長辦公室。
人生的境遇有時就是這么風云變幻,你不知道某一天會遇到什么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會對你帶來怎樣的影響。梁小億暫時被停了課,那個臉方方的校長說并不是辭退她,只是讓她給學校一點時間去處理這件事情。梁小億覺得很郁悶,先不說她是不是同性戀,就算她是同性戀能給小孩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掰彎他們?這些家長莫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更何況她又不教小學初中,跟這些學生八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要擔心也是這些大學生和他們的家長吧。
易澄對梁小億感到頗為抱歉,她沒想到自己一時沖動竟然會搞成這樣,跟梁小億道歉,沒想到被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無所謂,大不了換工作?!绷盒|指著易澄道:“我現(xiàn)在怕你會受到影響,你體制內(nèi),考上也不容易,前途一片光明,要是受到牽連,我給你跪下磕三百個響頭都不夠?!?p> “沒那么夸張吧?你們又不是真的在談戀愛,澄澄那單位就是挖掘事情真相的,哪能那么草率?”于果倒不覺得這是件天大的事情,畢竟假的真不了。
“輿論啊,老大?!绷盒|躺在沙發(fā)上,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人言可畏?!?p> “我倒覺得于果說得對,身正不怕影子斜?!币壮握f道。
于果想了想,又說:“或者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nèi)フ夷莻€錢樂唄?!?p> “好,找他,”梁小億恨恨地捶著沙發(fā):“明天我跟他結(jié)婚證一領(lǐng),萬事皆休?!?p> 易澄突然間茅塞頓開:“找他沒毛病,不過不能我們?nèi)フ宜?,得換一個人?!?p> “誰???”梁小億和于果同時問道。
“夏松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