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悠打開院門,正準備去賢婆的廚房吃早飯,不想盛卓已經(jīng)侯在門外,正背靠著院墻。
仍舊是一身雪白衣衫,令和斜負在身后,黑發(fā)飄揚,眉眼被晨露浸潤,側(cè)頭看著云悠道:“早?!?p> 云悠點頭:“早?!鞭D(zhuǎn)身帶上院門,“吃過飯了嗎?”
“還沒?!?p> “走吧,先去吃飯。”
于是,盛卓跟在云悠身后,道:“好。”
始終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祭天臺。
用過早膳,晨霧已散,朝陽初升。
兩人神清氣爽地走到祭天臺,卻見有人已提前在焰火燒過的周圍查看。
云悠和盛卓對視一眼,盛卓走上前:“亦狐老師?!?p> 亦狐聞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并無其他發(fā)現(xiàn),或許只是意外吧?!?p> 云悠點點頭:“如此,我便修復(fù)祭天臺了?!?p> 亦狐點點頭,退到一邊。
云悠對盛卓道:“我修復(fù)祭天臺上的防護結(jié)界,你負責整理地面上被焚毀的花枝等物?!?p> “是?!?p> 隨后,云悠飛至空中,修復(fù)天雷擊破的防護陣法的結(jié)界并加厚,而盛卓則用靈力將花枝灰燼等物收整到土地中、歸于自然。
而后云悠炫身落下,盛卓也收了靈力,祭天臺恢復(fù)如初,好似并未經(jīng)歷過大典一樣。
而這時,卻聽得一個嬌媚聲音傳來:“亦狐,我終于找到你了?!?p> 亦狐聞聲,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趕上來的亦貍拉住了袖子:“你,又要去哪里呀?”
盛卓目視前方,視若未睹。
連云悠都看不下去兩人的糾纏,丟下一句“差不多就行了”就帶著盛卓去巡防了。
午飯時,為了下午巡防方便,盛卓便留在云悠處用膳,而木棉則適時跑了過來。
“云悠,我看我們要不要幫幫亦貍啊?”
云悠沒答反問:“你又來蹭飯?”
木棉避重就輕:“醫(yī)衛(wèi)也在這里吃呀?”
而桃灼已經(jīng)十分有眼力見的去拿一套碗筷了。
盛卓放下筷子,點頭。
木棉打趣道:“照這樣發(fā)展下去,你倆以后還不形影不離?醫(yī)衛(wèi)干脆也從西林那邊搬過來吧,更方便些……”
云悠抬眸看著她,冷冷道:“想吃飯就閉嘴。”
盛卓耳朵微紅。
木棉卻未注意這些,接過碗筷,繼續(xù)道:“說真的,你們看亦貍和亦狐別扭的樣子,不難受嗎?”
云悠、盛卓、桃灼:“難受。”
“對呀,所以我們就給他們演場戲,給他們一個臺階下,和好不就順理成章了嗎?也省得他倆慪氣,我們旁人受罪?!?p> 桃灼問道:“如何演戲?”
木棉神秘兮兮道:“我們就給他們演一個苦肉戲。”
午后,突然傳出幾聲急促的鴉叫,幻林突然開始騷亂起來。
烏鴉叫,災(zāi)難到。
鴉叫就如同是幻林的警報,只一聽到,各生靈便都都抱頭逃竄回洞穴或住處。
而盛卓背著令和站在云悠身后,兩人立于落時嶺上,俯瞰下方。
落時嶺是幻林最高處,方圓之內(nèi),盡收眼里。
而后,自半空中射下發(fā)著火光的利箭,眼看著利箭刺向地面,卻倏忽消失不見了。
但是妖怪們只注意到了半空中的兇狠,沒注意到利箭其實毫無傷害。
而盛卓看得分明,所有妖怪都在逃,沒有一個選擇用靈力抵抗。
而前面的云大人背手看著一切,面目不驚,看不出情緒。
而在箭雨最密集的東林,亦貍正嚇得抱頭蹲在原地。
午后,她犧牲了午睡的時間,原本正想去花園采些鮮花做鮮花餅給亦狐的,不想剛摘了半籃花,突然就聽見了天上的鴉叫,她連忙提著籃子跑,而后不知怎么絆了一跤,花灑了一地,人也站不起來,眼看那火箭想自己飛速射來,亦貍只得認命地抱頭閉上眼睛。
但是痛感卻未感受,睜開眼,卻見亦狐用靈力替她擋了火箭,開了保護陣法,將兩人護?。骸白摺!?p> 亦貍哭腔道:“腳扭了?!?p> 亦狐無奈,只得彎腰將她抱起,但保護陣法自然便不能撐住,所以亦狐只能靈活逃竄。
亦貍在亦狐懷中,突然覺得委屈又心安,不自覺就掉了眼淚。
淚水劃過亦狐抱著亦貍的手上,亦狐帶了些怒意道:“哭什么?午后不好好在房間待著,出來做什么?!”
“人家,人家想摘鮮花給你做鮮花餅嘛,我知你喜歡那樣清新芬芳的食物,而我動手又慢,若能讓你晚上吃到,我自然從午后就要開始準備……”
亦狐聽得一陣窩心,低聲道:“閉嘴?!?p> 盛卓早已分心到這處來,畢竟他們設(shè)計這場假天災(zāi)便是為了二人,但是這兩人這樣口是心非是為何?
云大人卻仍是盯著西林那邊,看妖怪們逃避躲閃是否及時有效。
而后,一支火箭從側(cè)面橫著飛來,直奔亦狐左肩而去。
亦貍正好看到,驚呼道:“小心!”
用力將亦狐向后一推,箭便擦著亦貍的右臂飛了過去。
亦狐大驚失色:“阿貍!”
亦貍捂著右臂,倒吸冷氣,指縫中便浸出了血。
亦狐再顧不得,打橫抱起亦貍:“我?guī)闳フ倚薰?,別怕?!?p> 但其實,他的手更顫抖。
盛卓見狀,皺起眉,這和之前商量的不一樣,忙叫云大人去看。
云悠見狀,收手停下假象。
而東林叢中,卻聽得木棉捂住嘴巴道:“糟糕,用了真箭了?!?p> 等云悠和盛卓到修公處時,正遇上木棉。
云悠低聲問道:“你怎么回事?”
木棉有些不好意思道:“苦肉計,苦肉計嘛,總得受點小傷?!?p> 云悠才打開一道門縫,便聽得身后傳來修公聲音:“云大人,你們來了。”
而三人再轉(zhuǎn)頭時,只匆匆看到亦狐正慌忙松開亦貍的傷臂,兩人分別看向兩邊,頗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來,他們?nèi)藖淼牟皇菚r候。
云悠泰然自若地走過去:“亦貍的傷可重?”
亦貍搖搖頭:“不重,大人別擔心?!?p> 木棉則裝傻道:“亦貍是怎么受傷的?”
亦貍看了亦狐一樣,低下頭沒說話。
木棉又道:“但是看亦狐又是把你送來這里,又是守在床邊的,想必與他脫不了關(guān)系?!?p>
圼忻
亦狐:木棉你能不能行,那么多火箭都是假的,偏你射向阿貍這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