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人,身中兩箭,都是傷在同一個地方,雖不及要害,可箭矢上有毒,怕是活不了多久,現(xiàn)下這個男人不僅沒死,還生龍活虎,果真是個怪胎。
男人并未搭話,只是靜默的看著她,他沒忘記她出手時的狠厲,處事的果決,這樣的一人,能是平常的女子?
“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異口同聲。
男人淡淡一笑,“經(jīng)商人?!?p> “別開玩笑,經(jīng)商能經(jīng)道朝廷的官兵追追殺你?”一聽就是騙人的,她會信?
“我家中世代經(jīng)商,如今到了我這一代,已經(jīng)只做茶葉買賣了,不想被人誣陷,說是我販賣私鹽,且數(shù)目巨大,所以才被朝廷的人追殺了?!?p> “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憋@然,她是沒打算信的,一個商人能有這么好的定力,身中兩箭,現(xiàn)下卻能談笑風(fēng)生。
“你是做什么的?”他問道。
“江湖散人?!痹齐媛唤?jīng)心。
“倒是有幾分可信度?!彼Φ?。
只是,他們心中都知道,沒有誰是真正相信了誰,他們都有自己的底線,若是深究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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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南晉皇宮。
龍鳴宮內(nèi)燈火通明,南皇一身明黃色寢衣,端坐在龍塌上,瞇眸,看著手中的密信。
末了,見手中的信箋捏成了一團糟,盛怒的丟了出去。
南皇看了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一眼,“如實稟報?!?p> “回皇上,我們的人跟到了臨風(fēng)城,突然跟丟了,幾番盤查,發(fā)現(xiàn)了疑似楚皇的車架,便派人一路追了過去,轎中之人身中一箭,眼看快要追趕上了,對方卻被一個女子救了?!?p> “好了,繼續(xù)怕人盯緊了,下去吧?!蹦匣蕮]退了侍衛(wèi),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其實,他從一開始是就并不相信楚政到南晉的那一番說辭,他曾在南晉為質(zhì)十年,性子懦弱,不善爭斗,曾經(jīng)他以為只是表象,遂,派人暗中監(jiān)視著他,可暗地是知道的和他平日的為人一般無二,所以,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他開始放下戒心,可就在楚政回國不到半年,以雷霆手段執(zhí)掌朝堂,接著便是大昆傾覆。
這樣的人,適時時,斂其鋒芒,必要時,狠辣果決,讓他不得不防范。
可無論對方是不是楚政,能在兵力部署強盛的臨風(fēng)城逃脫,且斬殺他五百戰(zhàn)龍衛(wèi),這樣的一個人,他豈會不盡早鏟除禍端?
還有那個救他的女子,會是誰?腦海中想到一個人,或許,他應(yīng)該試探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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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fēng)城外。
云腈收到了小細的信箋,上面寫著,南皇疑慮,速回!
疑慮什么?是小細穿幫了?還是她來南晉的目的被知曉了?
但愿都不是。
再回頭看著坐在樹下,一派悠然自得的男人,她冒了這么大的風(fēng)險救他,不僅耽擱了她的時間,還什么也沒從他嘴里套出來,她如何能甘心?
她們在南晉已經(jīng)有十日,楚政給的解藥只夠小細一個月,那一個月之后呢?若她沒有打探到關(guān)轄分布圖的訊息,難道她要去求著他嗎?
眼看熾血棘盡在直尺,她真要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