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邁進公寓,李咸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號碼未知的短信,他點開了短信,露出了笑容。
“原來周老爺子住在起平市啊,坐飛機都要一個多小時?!?p> 五十萬真金白銀,終于換來了乾脈的地址。起平市算是西部地區(qū)一個比較發(fā)達的城市,但人員流動相對穩(wěn)定,溫和的氣候與節(jié)奏較慢的生活,是一個養(yǎng)老圣地。
確定了地址,接下來就是如何接觸乾脈的人了。作為一個外地魂師,李咸并不知道起平市的協(xié)會究竟在哪兒,不同于青城那次的公干,自己去起平市只能是“旅游”,所以乾脈的人不會主動接觸自己,增加了任務(wù)的難度。
“不過...要是在路上遇到,他們到很有可能主動向我搭話,畢竟不是自己人,總會有好事者?!?p> 李咸的這一推測非常符合魂師的習(xí)慣,六十四脈遍布全國各地,當(dāng)?shù)貐f(xié)會大多數(shù)都由一脈完全掌管,因為是同脈所以不存在不認(rèn)識的情況,一旦遇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魂師,主動接觸的可能性很大,到時就可以用“旅游”的名義遮掩。
以自己咸脈當(dāng)家的身份,周會長很有可能親自來請自己吃飯,這樣就給了自己機會。
“不過,真要是吃飯,我怎么樣才能問出來呢?”
“上達天聽”這個手段事關(guān)重大,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告訴自己,雙方都是魂師,魂暗示的手段沒有意義,自己也不可能把他綁架然后嚴(yán)刑逼供,唯一比較合適的辦法只有將他灌醉了。
“灌醉...總感覺有些不靠譜啊...”
一方面周會長的年紀(jì)起碼快60歲了,這個年紀(jì)的老人很多都不喝酒了,自己身為晚輩不可能強行敬酒,另一方面,宴請自己時,最起碼他的大弟子會在現(xiàn)場,自己想要同時灌醉兩個人,考慮到自己的酒量,李咸并沒有什么信心。
最重要的是,即便一切順利,要是自己猜錯了,乾脈并不掌握這一方法,那就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如果再被對方覺察出來,問題就嚴(yán)重了。李咸并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在大仇得報前,他決不允許自己隨意死去。
“乾脈...起平市...不行,我還是再找齊薇薇確認(rèn)一下有沒有其他線索,這樣大海撈針,一點頭緒也沒有?!?p> “12點了,就算有課她也該下課了,就現(xiàn)在吧?!?p> “喂,是我,李咸。我這邊稍微有點線索了...”
“你別這么大聲,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我只能說有點線索了,但還缺乏確認(rèn)的手段,你...”
“我下午沒事。你說去學(xué)校一趟?這...好吧,還是那間心理咨詢室,好的。我大約2點到。”
電話里,女人一聽到李咸這么快有線索了,非常激動,當(dāng)說到確認(rèn)的手段時,齊薇薇則是故作神秘,讓李咸來學(xué)校細(xì)說。無奈,李咸只得再次去一趟學(xué)校,和女人再次互換一下情報。
“咚咚咚——”
“誰啊?”
“是我,李咸?!?p> “進來吧,里面就我一個?!?p> 推開房門,齊薇薇正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她一見李咸來了,立刻換了一副正經(jīng)的老師模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快說說你的線索是什么?”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上次留下的問題。”
“上次?哦,我讓我爸問問了韓叔叔,他說都交給了他兒子了,年前好像他們策劃了點行動,年后什么都沒做?!?p> “年前...”
“年前也只是策劃,沒有實際去做,他兒子我見過,雷傷大雨點小的家伙,沒什么膽魄?!?p> “這樣啊...”
“好了,到你了,說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回去又仔細(xì)研究了一下六十四卦,如果你說的那種方法真實存在,那很有可能在乾卦一脈的手中?!?p> “因為乾代表天,我知道,我一點我早就想到了。不過知道了這個也沒有,又不知道他們在哪座城市?!?p> “如果我說我知道呢?”
“嗯??”
李咸這一句話,徹底吊起來齊薇薇的興致,自己數(shù)年未曾弄清的事情,眼前的男人僅用了不到兩天就調(diào)查清楚了,雖說他是魂師有天然的便利條件,但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別賣關(guān)子,快說!”
“我需要確認(rèn)的手段?!?p> “確認(rèn)?確認(rèn)什么?”
“你想想,我們現(xiàn)在只是懷疑乾脈有這種方法,但要怎么驗證呢?這種事應(yīng)該只有當(dāng)家才會知道,一旦驗證的方法選擇有誤,一則是被當(dāng)事人以及魂師組織覺察,二則也可能被地府注意到,風(fēng)險太大了!”
“這...似乎也挺有道理。所以你希望在確認(rèn)某一脈真正有可能掌握這一方法后,再采取行動?”
“我就是這個意思。因為我們輸不起?!?p> “我們...也對,你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真要是失敗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對你也有影響?”
“對你而言,魂師們不會放過你,對我而言,靈師們、包括我的父親也不會放過我,即便你是魂師中的異類,他們也不會允許我告訴你這些事情?!?p> “那...”
“我也就不隱瞞了,驗證的手段并非沒有,不過...條件比較苛刻,你需要在當(dāng)事人面前表演一下,才能確認(rèn)對方知不知情?!?p> “表演?表演什么?”
“當(dāng)然是‘上達天聽’的儀式了!”
“儀式...你知道儀式?”
“靈師的傳承儀式中,有一小部分就出自‘上達天聽’的儀式,我猜想這種儀式應(yīng)該是通用的,我可以給你表演一下。很簡單,就三個手勢?!?p> 之后,齊薇薇一副認(rèn)真的表情,依次做了三種不同的手勢。
“就這三個手勢?”
“沒錯,如果對方知道這手勢的用途,就證明他知情,如果他沒什么反應(yīng),那嫌疑就大大降低了?!?p> “感覺...風(fēng)險還是不小啊...就三個手勢...”
“這是唯一的方法了,我搜遍了相關(guān)文獻,才從字里行間找到線索。”
“也罷,那我就去試試,希望能有效吧?!?p> “你要去哪兒?我也去!”
“你?算了吧...你的身份太特殊,一旦暴露我也危險了,本來這件事就不好辦,我不想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p> “喂喂,是我告訴你有這種方法,你可要知恩圖報?。 ?p> “解決了魂師組織,就算是報答你的大恩了。”
“這是我耗費數(shù)年心血才整理出的資料,我也很想當(dāng)一個見證人。再說,并非知道了方法,就能立刻使用,還需要在合適的日子才行。好像還需要一個信物。”
“信物?”
“只要你帶我去,我就告訴你日期和信物是什么?!?p> “你...不會在騙我吧?”
“真的需要這兩樣,我可以向老天發(fā)誓?!?p> “...算了...既然如此,我們后天就動身,前提是你能請下假來?!?p> “后天...兩三天的假期我還是能做到,再多了就難了。那地方到底在哪兒?。俊?p> “在起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