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頊的話點(diǎn)醒了謝邈,謝邈恍然大悟:“原來二叔是因此而死,五年前我尚不知是非,這五年來也無人告知,我來這凌蕪宮雖是刻意而為,卻也無心冒犯,還望玉大人海涵,為我隱藏行蹤。”
“放心,我玉頊說話算話,而且我也不會傷你性命,你安心呆在凌蕪宮?!敝x邈聞言松了一口氣。
“好了,問答環(huán)節(jié)該結(jié)束了,子昱繼續(xù)吧。”玉頊拉起躺在地上的謝邈,轉(zhuǎn)身道。
“是?!?p> 這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無非就是分配職務(wù),偶有幾個(gè)不服的人都被玉頊打服了,這下他的氣是出完了,心里也痛快了不少,最讓他開心的是,宮主下的毒自動(dòng)解了,他的臉又恢復(fù)原貌了。
時(shí)至晌午,玉頊開心地扔掉面具拉著謝邈找云嵐吃飯去了。
“宮主,玉頊來請您去用膳了?!眿擅牡穆曇舸╅T而入,吵醒了云嵐。
云嵐氣得直接把玉枕扔了出去,玉頊伸手接下玉枕,急忙解釋道:“宮主息怒,宮主快起來看看玉頊給您帶來了什么可人兒?!?p> 說著便把謝邈拉至身前,把玉枕也塞進(jìn)了他懷里,讓他去還給云嵐。
謝邈一見到云嵐就開始癡笑,抱著玉枕跑到了云嵐床前,小心翼翼地道:“宮主姐姐,快起床吃午飯了?!?p> 能夠如此近距離觀賞云嵐的美貌,謝邈很開心,即使只能看到半張臉。
云嵐一睜眼就看到一張翩翩少年臉,眉清目秀,眼中好似有星光,讓人不由自主地喜歡,而此時(shí)這雙眼睛里全都是她,云嵐有一刻的晃神。
也只是一刻,云嵐移開視線,起身看著玉頊。
“好啊,看來臉上的毒解了,還敢跑來打擾我睡覺。”
“哎呀,宮主你別生氣了,玉頊這不是發(fā)現(xiàn)了這小子,帶來給您瞧瞧?!庇耥?zhǔn)疽狻?p> “好了,我看過了,也沒什么特別的啊?!痹茘挂娺^美男無數(shù),謝邈這種,除了眼睛生的不錯(cuò),實(shí)在不算什么。
“這小子的臉是沒什么特別的,可是他身份足夠特殊啊。”玉頊笑道。
“哦?”云嵐再一次看向那少年,這一細(xì)看,她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問道:“你叫什么?”
“宮主姐姐,我叫謝邈?!敝x邈抱著玉枕犯起了花癡,宮主姐姐可真好看。
“謝邈,原來是謝家小子,來的正好?!痹茘挂袈?,直接殺向謝邈,謝邈反應(yīng)不及,直接倒地,被掐住了脖子。
動(dòng)作太大,勁風(fēng)掀飛了云嵐左臉上的面具,露出面具下的面容,滿布血紋,匯于眼處,另左眼變成了血紅色,修羅般讓人不自覺地害怕。
謝邈被嚇住了,忘記了掙扎,氣息也越來越微弱,玉頊見狀不好,急忙攔住云嵐。
“宮主快住手,這小子還有用處,不宜現(xiàn)在殺。”
云嵐也知現(xiàn)在動(dòng)手為時(shí)尚早,可她一想到那個(gè)人,就控制不住地想殺掉謝家所有人,平息了心境,云嵐收手坐回床上。
反倒是玉頊滿眼心疼地扶起了謝邈,謝邈緩過氣來有些后怕地問道:“宮主姐姐為何要?dú)⑽???p> 云嵐不想理他,自顧撿起面具戴好,玉頊只好為他解答。
“五年前,宮主救了你二叔,亦是你二叔帶人殺上澤山?!?p> 謝邈這下全明白了,竟然跑到云嵐面前跪下道:“宮主姐姐,這一切都是二叔的錯(cuò),雖我謝家并未參與,但也有錯(cuò),既然我此時(shí)身處凌蕪宮,我謝邈愿替謝家替二叔贖罪,還希望宮主姐姐日后不要為難謝家?!?p> 云嵐冷哼一聲道:“呵,何時(shí)你就能代替謝家了?”
“二叔已死,有我代他受過已經(jīng)足夠了,這事本就與謝家無關(guān),我任憑宮主姐姐處置。”
“有意思,”云嵐抬起謝邈的下巴,打量著這一雙眼睛道,“那若是我要你的眼睛呢?”
謝邈一頓,一咬牙道:“姐姐要,我給便是?!?p> 那雙眼睛直視著云嵐,云嵐在里面看到的幾分堅(jiān)定,像極了他。
放開謝邈,云嵐起身離開道:“我不稀罕,玉頊,他交給你了?!?p> “宮主姐姐別走啊,你去哪?。俊笨吹皆茘闺x開,謝邈忙起身追問。
“吃飯。”遠(yuǎn)處飄來云嵐的聲音。
“你小子真是命大,走,我們也去吃飯?!庇耥溊x邈就走。
云嵐吃飯一向是去眾美男處蹭飯,今日跟著兩個(gè)煩人的家伙,她直接奔去了林慕安處。
“慕安,你怎么樣了,可還有不適?”云嵐看著林慕安除了臉色有點(diǎn)紅,一切倒也正常。
“嵐兒,我沒事了,昨晚是我冒犯了?!绷帜桨残辛艘欢Y,鄭重道歉。
看到后面跟來的玉頊,他氣不打一處來,礙于云嵐還在,冷哼一聲。
這頓飯吃得可不安生,玉頊一邊教導(dǎo)謝邈討好云嵐,一邊和林慕安搶著給云嵐夾菜,三個(gè)人劍拔弩張的,反而云嵐津津有味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飯菜。
吃完了飯,云嵐繼續(xù)賴在林慕安處討茶喝,順便問問最近的情況,玉頊和謝邈則被林慕安請出去了。
“慕安,在外近半年,可有什么消息?”
“我走訪多處,并未打聽到任何關(guān)于祁家的消息,不過關(guān)于你的身體,可能有辦法了?!?p> “寒毒,還是眼睛?”
“寒毒?!?p> 云嵐把玩茶杯的手一抖,自己的身體真的能治好了嗎,可就算是治好了,找不到他又有什么意義。
“何法?”
“五年前你施展秘術(shù),催發(fā)了云家血脈中邪惡詛咒,令你靈力全失,也中了陰寒之毒,而這些年靠凌蕪宮的眾人壓制得還算穩(wěn)定,想要徹底根除,只要找到世間至陽之人,換血,如此便可解這陰寒之毒。”
“至于這至陽之人,千年一遇,我已派人去找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闭f是有辦法了,可云嵐又如何不知這至陽之人有多難找。
所謂至陽之人,陽年陽月陽日陽時(shí)所生之人,八字天干為甲、丙、戊、庚、壬,地支為寅、申的人,千分之一概率的命格,茫茫人海,千年一遇,云嵐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而祁家,祁延,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她會一直找下去的,只要他還活著,總會找到的。
“嵐兒,還有四日便是七月十五了,凌蕪宮一切可準(zhǔn)備妥當(dāng)?”林慕安很擔(dān)心云嵐,她的陰寒之毒,每月十五陰氣最重時(shí)發(fā)作,日日夜里都需要陽剛之人輔佐壓制才可入睡,而七月十五是一年之中陰氣最重之日,發(fā)作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兇險(xiǎn)。
“無妨,五年我都挺過來,還怕這一次?”云嵐將手中的茶飲盡。
“慕安,我先回去了?!?p> 云嵐頭也不回地就走了,林慕安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么,最后卻只能無奈嘆氣。